随着一声惊呼,那温暖细腻的物事从他的手中消失了。
满头大汗的萧靖差点哭出来。
他在拍雪人,夏晗雪也在拍雪人,不知不觉的……他的手就拍到后面去了,一个不小心,就捉住了夏晗雪的手。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强自镇定的萧靖赶忙掩饰道:“啊?你也在拍雪人吗?”
夏晗雪轻轻“嗯”了一声。
萧靖又道:“不错,多拍拍好,雪人会比较结实。这么着吧,我拍我这边、你拍你那边,咱们谁都不要越界,刚才是我一不留神侵占你的地盘了……”
话还没说完,蹲在地上的夏晗雪忽然站了起来。因为被雪人挡住了视线,他没看到姑娘是什么神情。
随之而来的,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萧靖刚起身准备说句话,人家夏小姐已经冲进屋里了。
莫非,她生气了?
忐忑不安的萧靖呆立在原地,也不知是否应该去宽慰一下。
过了片刻,莲儿推门出来了。她很是古怪地望着萧靖,似笑非笑道:“公子,小姐她累了,就先歇下了。若没别的事,您就自便吧。”
欲言又止的萧靖点了点头。他本想问问夏晗雪到底是喜是忧还是怒,可一想到夏小姐没准就在屋里听着外面的动静,他就没好意思开口。
莲儿的态度不算差,那就说明问题不大。就算真有什么事,莲儿与萧靖也算有些默契,估计会替他说句好话。
想到这里,他歉然一笑转身离开了院子。
再见到夏晗雪,是第二天一早。
葛大人卖光了面子才从孟将军那里讨来了足够的粮草。为了早点结束这场噩梦,他决定尽快出发,无论是死是活,都不再耗下去了。
早早接到通知的萧靖在夏晗雪登车前便候在了大车旁。登车的时候,两人有个眼神交流,夏小姐的目光也没什么异样。
估计,昨天的事就算是过去了?
欢天喜地的萧靖意气风发地挺直了胸膛。人家姑娘没有追究,这说明什么?
嗯,我在夏小姐心里还是有些地位的嘛!
萧靖的脑海里不由自主地重现了那让人心中小鹿乱撞的瞬间,令人心醉柔滑触感仿佛也回到了指尖。他忽然开始想念那温馨与旖旎的感觉了:若是能一直牵着她的手,哪怕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那该有多好?
趁别人没留意的机会,萧靖抬起右手闻了闻。虽然这中间他已洗过手,可不知怎的,他总觉得手上还有一股淡淡的、迷人的香气……
带着这样的思绪,他又一次踏上了茫茫的草原。
可惜,北胡人才不管萧靖做着怎样的美梦。队伍才在草原上走了半天,就有一队十几人的北胡骑兵不远不近地跟了上来,开始戒备的紧张感瞬间就把他心中的那点美好打得烟消云散。
“胡人想干吗?”极是紧张的葛大人问道:“难道,他们的大部队就要来了?”
这人已被北胡人吓得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了!
贺百户无奈地道:“大人,在草原上此乃常事,您习惯就好。这队人不过是哨骑,卑下也不知道他们的来处。”
看对方的脸色又变得很难看,他忙道:“您不必理会,就当他们不存在吧,只要使人周知下面的人小心胡人挑衅便是。”
葛大人没什么办法,只好照办。还在行进的人们自然而然地结成了防御阵型,夏晗雪的座车被牢牢地护在了中央,如此一来,队伍前进的速度也放慢了不少。
今天,曹驰就在离夏晗雪的车子不远的地方。萧靖忙里偷闲地看了他一眼,脸上严肃的表情瞬间就变得啼笑皆非了。
别人都是威武雄壮的,唯恐在北胡人面前输了气势。他呢?
走得大摇大摆的就不说了,一双充满挑衅意味的眼睛还时不时就扭头死死地盯着在两侧游走的胡人,就差没喊上一声“不服来战”了。
萧靖毫不怀疑,如果大家停下来歇脚,这人会跑到外面去“花样挑逗”北胡人,给葛大人来个“玩的就是心跳”。
他还在担心曹驰,原本还算安静的北胡人却突然发难了。
几个在四周乱跑的游骑不知怎的忽然斜着冲向了队伍的先导。领头的兵丁大惊,急忙喝令后面的人停下,可就在所有人乱哄哄地站好队形准备御敌的时候,这几个胡人又跟没事人似的调转马头跑到一边去了。
葛大人吹胡子瞪眼睛地道:“岂有此理!胡人这是干什么?莫非是有意戏弄我等?”
贺百户叹了口气。送婚使又不是第一次跟北胡人打交道了,怎么还这么大惊小怪的?
他打马上前整了整队,队伍的秩序才算恢复,随即又开始缓缓前行。
刚走出不到一里地,北胡人又故技重施了。护送的兵士不敢大意再次喊停了队伍,谁知人家仍然只是在附近晃了一圈就跑到别处去了。
两边就这么一来一去地“交手”了五六次。大瑞的兵士很是火大,几个嗓门大的人更是破口大骂,可回应他们的只是一阵阵得意的笑声。
贺百户见状想到前面亲自带队,可葛大人说什么也不肯让他离开身边,唯恐他有个闪失。
不一会儿,胡人又来了。
被人三番五次地逗弄,走在队伍前面的人早已横下了心:老子才不管你们呢,有种就冲过来试试!
马蹄声渐渐接近时,他们也确实是这么做的。一双双眼睛眨都不眨地怒视着北胡人,好像用眼神就能把他们杀死一样。
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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