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外围的人流缓缓地向中心并拢,乱而不慌。妹红从人群的头上掠过,最外围的地带已经被虫子们完全占领了。奇怪的是虫群的似乎没有什么攻击性,破坏并不多,很多摊子都好完好无损。警备队的成员和那些试图进入再次前进的虫子对峙着,偶尔几发弹幕飞过,砸在地上,溅起一丝雪花。
“情况完全没有你们说的那么糟糕啊。”妹红把一只突进过头的虫妖丢回了虫群里,“不,应该说非常奇怪才对。”
“没错,这些虫子仿佛一下就安静了下来。”警备队的队长走过来,除开身上的警备队服饰,他乍看上去就和普通的村民没有区别,“刚刚出现时那种躁动的感觉完全没有了。”
“结界加固完成了?”
“以这些虫子的力量是没办法打破的。”人间之里遭到攻击也不是一次两次,警备队队长对妖怪的能力基本都摸透了,“不觉得很诡异吗,这种事情。”
妹红扫了一眼被虫群,眉头拧了起来:“不见了。”
“不见了?”
“第一次看见虫群时,隐约记得它们前方有个类似人的影子在指挥着……”妹红突然一下明白了,“完全只是为了制造混乱?队长,你疏散人群的时候有没有注意到陌生人?”
“没注意,不过穿着外界服装的人倒是有好几个。”
“不是普通人,不,应该说不是人类,”妹红咬着指头,“无意中闯入幻想乡的外界妖怪,还把自己装成普通人的样子,制造混乱进入人间之里——这可不是什么良善之辈,让大家快点回村子高度戒备,不然就危险了。”
妹红话音刚落,本来已经趋于安静的虫群突然再次暴动起来,不停地向着结界攻击。妹红扫了一眼身后缓缓离开的人群:“切,被听到了——这更加说明来者不善。只怕这次的妖怪不是退治就能搞定的了。”
“外界的妖怪都是这么麻烦吗。”队长叹了口气,转身朝着警备队员命令道:“结界小队和我留下来保护外围,其他小组分散到村子里,一发现异常情况,自己判断应该做什么,好了,各位行动吧!”
这时米斯蒂娅落在了妹红面前:“妹红小姐……”
“不用加‘小姐’啦。”
“那个怎么都好,你之前说的那个‘不是一般的虫妖’,能详细说明一下吗?”
“怎么都关心这个?”妹红想了想,“看上去是个类似人的家伙,可能比我还高一点,应该是个男人。”
米斯蒂娅总算放松了下来:“谢谢。对了,情况怎么样?”
“很危险,”妹红把之前的话又说了一遍,“总之,很可能对方已经混进来了。”
“嗯,”米斯蒂娅觉得事情似乎和自己没什么关系了,“妹红你有没看到莉格露?”
“莉格露?昨天和你在一起的那个孩子?”妹红摇摇头,“人群都是朝着龙神广场方向疏散了,最好还是回去找一下吧。”
广场上,人们三三两两聚在一块,一点慌乱的气氛都没有的。慧音在维持秩序,姜尚则去找那些在村子中有影响的人,稳定人心。阿求和精卫依旧呆在摊车里,只是外面挂上了“暂停营业”的牌子。
阿求看上去有些不安:“我不出去,真的没问题吗?”
“你就相信太公望先生的能力吧,”精卫安慰道,“现在春季祭停滞了,莉格露应该会先回这里,我们需要一个人让她安心。”
幕布被掀开了,莉格露微喘着气走进来,发现米斯蒂娅不在后用疑惑的眼光看向阿求。
“放心好了,她们很快就会回来。”阿求轻轻说道。
阿求给莉格露的印象很不错,莉格露点点头坐下,却又像触电一般立即站了起来,吓了阿求一跳:“怎么了?”
“哦,看来有麻烦了。”精卫嘀咕道,米斯蒂娅和妹红的对话它自然知道,“阿求,一会儿进来的人你一定要离他远点,对方很可能是危险的妖怪。我这就去找米斯蒂娅。”
“危险的妖怪?可是……”
“是刚刚从外界来的,不要以为对方能讲道理。”精卫话还没说完,幕布就又一次被掀开了。“糟,迟了。”
进来的人是个身材高挑的黑短发男子,他眼神空洞,但动作沉稳,穿着造型别致的衣服,双手藏在过长的衣袖里。阿求记得这种式样在外界被称为“西服”。出于交流的想法,阿求刚想开口,莉格露却横迈一步,挡在两人之间。
变故是在一瞬间发生的,阿求只觉得左胸被重重一击,剧痛让她喘不过气来,几近晕厥。黑衣男子“咦”了一声:“没穿过?”
他的声音嘶哑嘲哳,似乎声带被捏住一般。阿求捂着被击中的地方跌坐在椅子上,才发现莉格露背后的大衣高高鼓起,被什么东西顶住。近处的莉格露看清楚了,那是男人的手,或者说,前肢。
看上去完全就是一根尖细的骨刺,上面还带着锐利的倒钩,要是刺中了阿求,必定是重伤。这骨刺毫无阻碍地穿透莉格露的大衣,从腋下经过,如果不是被阻拦住的话,它的终点就是莉格露身后阿求的心脏。男人收回前肢,盯着莉格露:“你的身上似乎有什么有趣的东西呢?”
“别发呆!”精卫的喊声从莉格露身后传来,“不是可以交流的对象!”
就好像为了印证精卫的话一样,男人冷冷一笑,脸部迅速地变化着,他的眼框向着周围扩大,眼睛逐渐变为昆虫状的复眼;嘴唇向两边裂开,内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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