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抬起头来,说道:“我就是掌柜,请问姑娘有什么生意要和我谈?”
薛嘉月循声抬头望过去, 就见那人正从柜台后面走出来。
四十来岁的年纪,身材不高,有些发福,圆脸,双下巴,眉眼间都带着随和的笑意,一看就会让人觉得亲近。
薛元敬和薛嘉月便对他行礼,彼此说了自己的姓名。随后薛元敬又问道:“请问尊姓?”
那人叫薛元敬和薛嘉月坐,随后就笑着答道:“我姓陆。”
又叫伙计上茶。伙计答应着去了,陆掌柜就转过头,目光带笑,不动声色的打量着薛元敬和薛嘉月。
少年一望便知俊雅沉稳,举止不群。再有他身上披的那件石青色斗篷,下摆的刺绣很精美,他以往都少见的。再看这位小姑娘,容貌娇艳脱俗,方才听她说话也是落落大方的。且她身上穿的这套襦裙......
陆掌柜不由的就对薛元敬和薛嘉月感兴趣起来,就问薛嘉月:“方才薛姑娘说有生意想要和我谈,请问是什么样的生意?”
薛嘉月便将自己和兄长开了一家名叫漱玉轩的成衣铺子说了。又说现在她铺子的生意还算不错,往后她有信心会更好,就想往后都固定在一家绸缎铺子进衣料,不过,相应的,这布料的价格要比外面的市价便宜两成。
伙计这时送了茶上来,陆掌柜伸手接过,揭开茶盖喝了一口,随后他放下手里的盖碗,不紧不慢的笑道:“薛姑娘和令兄小小年纪就开了一家成衣铺子,我心中确实佩服。但恕我直言,漱玉轩这个铺子,我以前从来没有听说过。”
“陆掌柜现在不就听说了吗?”薛嘉月微笑,“而且我相信,以后全平阳府都会知道漱玉轩这三个字的。”
陆掌柜便也微笑:“薛姑娘口气不小。不过年轻人有这份志气总是好的。”
顿了顿,他又说道:“薛姑娘若往后想要固定从我的铺子里进衣料,我心中自然高兴,也欢迎。但薛姑娘既然做的是成衣铺子的生意,那想必你也该知道,平阳府是不产丝绸布料的,这些丝绸布料都是从江浙等地运过来,且不说进价,仅路上的运费就要多少?一匹布料卖出去原就赚不了多少钱,薛姑娘还要我让你一成?这决计是不成的。”
“薄利多销嘛。”薛嘉月也不急,也笑着不紧不慢的说道,“这四个字陆掌柜想必也知道的。”
陆掌柜微笑不语,只拿了盖碗垂眼喝茶。
薛嘉月便也不语。
一来她早就做好了这次依然会失败的准备,二来,她是来和人谈生意的,也没必要太放低身价。
所以再坐了一会儿之后,她便和薛元敬起身站起,同陆掌柜告辞。陆掌柜叫伙计送他们出门。
一出铺子,两个人就发现天边的夕阳已经落下去了,天色渐渐的暗淡了下来。
薛元敬担心她不高兴,就握着她的手,同她说道:“我这个月的零花钱又攒了许多下来,我们去外面的酒楼吃饭?”
薛嘉月明白他的意思,就笑着问道:“你这是怕我因为刚刚被陆掌柜拒绝了,所以不高兴?”
薛元敬没有回答,反而是问她:“做生意这样的辛苦,你还要不要接着做下去?”
一开始他之所以同意她开这间成衣铺子,原就是想让她高兴,去做她自己喜欢的事,但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她将生意做的多大多好。若薛嘉月觉得辛苦,不想再继续做下去,那她就可以随时不做。
就听薛嘉月在回道:“虽然辛苦,但也苦中有乐啊。不然我天天待在家里做什么?无聊也要无聊死了。”
薛元敬就嗯了一声,然后又说道:“你放心,刚刚的这些人,等再过些日子他们就会主动的找过来,要你同他们合作。”
他虽然话少,也不怎么管薛嘉月生意上的事,但是他也看得出来薛嘉月设计出来的那些衣裙同旁人铺子里的都不一样,且很受人欢迎。不然怎么今儿她穿着一套衣裙出去就有许多人过来问她衣裙是在哪里做的?她还叫杨大娘将衣裙白送给那些夫人小姐穿,今日这样的赏菊大会,人原就多,她们穿了那些衣裙出去,旁人不要问起?想必过了今日,平阳府里会有许多人知道漱玉轩这三个字,也会有人特地上门来做衣裳,到那时漱玉轩所需布料就多了,还愁今日的那些人不会上门来找薛嘉月同他们合作?
薛嘉月只以为他这是在安慰她,便笑道:“好啦,这些事我们就先不去想了。反正我也没想过要挣什么大钱,能挣点小钱过日子就行了。再说若实在不行了,哥哥你不是说要养我的?那我可就等着你养了。”
薛元敬听了,止不住的唇角上扬:“好。你说怎样便怎样。”
两个人就要离开瑞兴隆门口回去,忽然又见前面有个人正脚步匆匆的走了过来。等到了近前,薛嘉月抬眼一望,见来的人竟然是陆立轩,薛元敬在太初书院的同窗。
陆立轩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看到薛元敬和薛嘉月,当下他又惊又喜,就快步走过来,叫道:“元敬,薛姑娘。”
叫到薛姑娘时,他面上不由的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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