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天帝于水廊洞天设宴,入席来客皆是旧识礼数上也不免怠懒了几分,来来往往的仙侍面色也是轻快,游走在水榭间,兴致好的便三俩围簇看着鱼儿水中游,有说有笑,满月如练,拖出的光影游曳映着满庭的光辉潋滟。.
天璇一路由琼光领着走了进来,不想着原本是云雾缭绕的流云中竟藏着如此仙境。尤其那入口的那托着祥云的四字匾额,风雅淋漓的笔触无不彰显着此处的异于巍峨殿宇的古朴别致。
环视着眼前,廊腰缦回的景致,湖柳绕堤。简直就是将民间的湘水人家整个搬上的天庭,处处精巧玲珑却是宜室宜家,没有繁复的雕琢,清雅的绿瓦,藤萝翠竹点缀其间,亭台相间亦无明显高阶,轻纱垂幔,无风自舞,无不彰显着工匠如火纯青的造诣。
天璇越发觉得诧异,这亭台布置,大至楼台飞檐细到杯蛊小玩可不像是一干大男人爱好的。
“这水廊洞天不像他们这些男人喜好的,倒像个姑娘家闲憩打发的地儿。魁”
琼光笑了笑,“天庭本无此处景致,这些是为姒裹准备的。”边说边指了前方一处白玉长阶。原是一步可及的阶梯却被雕琢打磨成两步小阶。
“子硕知晓她自小便不爱好好走路,时常不注意脚下,所以长阶的高度,亭台间的尖尖角角都打磨得平平整整。”
天璇默默点头,心中已有几分明了,复眺望着远处的绣纱蟒堆,目光一停,开了口瀑,
“那时在西海,公主时常陪着我等一诸女眷闲谝,言语不多倒时常打瞌,想必……这也是为公主小憩用的吧。”
琼光颔了颔首,抿了抿唇不言语。天璇见了幽幽叹了一声,
“其实啊,这些都不难理解,凡是往公主身上一想,什么事啊……也就通了。”说着与琼光步下长阶,又道,
“你呀,也别太往心里头去,她自出生便昭示着上苍的荣宠,这是怎么都改变不了的事实。”
“我本无多想,姒裹将一手茶艺与酒艺授予我时,我便知晓她心底是不把我当外人的。”
聪明如姒裹却亦深知,在这个变幻无常的天庭里,能握住他们三人的心,便是掌握了真正不可动摇的地位。
一干仙侍进进出出见了她二人纷纷恭敬行礼。
“陛下、天神与精灵王可都到了?”
“回仙尊的话,估摸半个时辰前便到了,在水阁里品酒呢,今儿个陛下与天神兴致好,命我等人去取公主捎来的桃花酿来。”一仙侍开心道。
“今日无饮茶?”
“否。”另一仙侍摇了摇头,“里头已经喝了好几钟了,现下燃起了香,听着小曲儿呢。”
琼光闻言不禁挑眉,难得他俩都有这兴致。抬手吩咐众仙侍下去忙后才挽着天璇朝水阁走了过去。
不消多久便闻到一股极淡的香味,味甘平,带着一股如有似无的异香,即便是品尽天下香的她都是前所未闻。
“闻着不像是天庭的金颜香味儿,倒是稀奇。”天璇倒是来了几分兴致,拽着她的手莲步小迈,几个回转,在一处水阁前驻足,屈身行礼。
“妾身见过陛下,天神。”天璇躬身道。
龙一摆了摆手,面露喜色,“都是旧识,今儿这是家宴,如此复礼伤了和气,来,坐吧。”
一侧的也是夜子硕淡淡的颔首,素来清淡的脸上难得露出几丝笑意。
琼光不和他们客气,撩起衣摆牵了天璇上了小阶围桌落座,望了眼桌面,秀眉不禁轻蹙,“怎么都是些酒水。”
“哈哈,是我们疏忽了,来得早,多饮了几杯……来人,将原先的瓜果小点都端上来。”龙一笑道。
“今儿个兴致倒是极好。”
“呵呵,可不,喝了几钟仍无丝毫醉意,这西海的桃花酿果真名不虚传。”一侧的樊烬戈笑道,伸手又饮了一杯。
打那万年前精灵王樊烬戈一马当先呈了兵符开辟先河后,不紧让夜子硕等人的心头消了七分疑意,其余几界也是先后效仿。且自个也乐的清闲,劳则修生养气,宜则乘携眷游玩,再不心忧兵符之事。加之妻子天璇本是花神的义姊,一来二往于辖地与天庭间和夜子硕等人也混个熟稔。
话更说回来,这六界兵卒终归一日将都是龙神女的,且这人自己也算是佩服,又何乐不为呢。他樊烬戈自是乐见其成的。
天璇闻言好奇,举杯轻酌了口,顿时只感芳香扑鼻,带着一股沁人心脾的桃香,入喉也极是舒畅,不禁扬眉,点了点头,
“真是好酒,不似一般珍酿辛辣,水质也是好极,看来天庭酒匠的手艺当真有踔绝之能。”
可这话一落,便见龙一、琼光等人朗声笑了起来,就连一向清淡的司命天神眉目里也难得的皆是笑意。
“可是说错了?”她诧异。
“踔绝之能……这话阿裹听了定是得意。”夜子硕浅笑道,举杯在端至鼻尖轻嗅,桃香缱绻扑面。
“呵呵,不错,不错!”龙一抚掌也笑。那个满脑袋都是草的妹妹难得有人如此夸她。
天璇蹙眉,心衬,西海、桃花酿、阿裹?心下一个激灵,不禁脱口而出,
“莫不是公主亲手酿的?”
见丈夫含笑点头才反应了过来,耳畔就听天帝的声音传来,带着昭然的宠溺,
“这西海桃花酿本就有,只是经公主之手后,桃花酿……便不再是原来的桃花酿了。”话罢别有深意的望了眼夜子硕,见之昂首望着一轮疏月,目光悠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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