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回到许都十多日后,建安三年就悄悄地过去了。依旧经历了辞灶神、三十晚宴,建安四年在盛大的傩戏中来到了。今年的年末除了宴会席间多了几个兄弟和曹操的小妾之外,曹丕没有感受到太多的不同,唯一的不同是,曹植又吟了一首贺年的诗。
只是在今年,曹丕懒得再抄袭古人的诗词来反击,因为现在的他和曹操的关系已经更进一层,至少在唆使曹操祭祀的那个夜晚,还有白门楼让曹操留下吕布的那番言语,曹丕和曹操的关系已经不是现在这个有些诗词天赋的曹植所能比拟的了。
建安四年的第一天,傩戏之时,曹丕让典满把刘晔叫到了之前他常呆的军屯里,在和任峻对弈的那个府邸中商议农耕之事的一些琐事,其实这也是为了掩人耳目罢了,早在年前,曹丕已经和任峻碰了几面,把很多事情都定了下来,叫刘晔来,只不过是想和他通通消息罢了。
现在郭嘉不能跟曹丕直接会面,刘晔就成了两人的传声筒,同在司空府的他们有很多机会见面,在曹操身边的郭嘉能够把很多消息通过刘晔告知曹丕。比如现在,刘晔就告诉了曹丕一个消息,屯兵在颍川边界的夏侯渊来信告知曹操:河内生变。
河内本来就是当地豪强、贼寇、太守割据的局面,现在河内太守张杨被其部下杨丑所杀,这杨丑本意是想投靠曹操的,结果没有成行又被本来是贼寇,后来投靠张杨的眭固杀死,这个眭固却想投靠袁绍。
河内郡虽然不在豫州境内,却和豫州非常近,不但如此,这个河内郡还有经黄河通往洛阳的港口。河内如果落在袁绍手上,那就意味着豫州和洛阳的门户同时洞开,在曹操的立场,是不会允许这种情况发生的。
所以刘晔带来的这个消息就代表着:曹军又要有战事了。现在曹丕关心的只是一件事。
“父亲是否会亲征河内?刘玄德是否会从征?”
刘晔笑道:“祭酒已经料到公子会有此两问。祭酒跟吾说的是:两个不会。”
曹丕叹了口气:“可惜啊!”
刘晔笑道:“公子和祭酒一样,对那刘玄德分外重视,当祭酒说出两个不会之后也叹到可惜。”
曹丕看了刘晔一眼,笑道:“先生也是聪慧之人,可知吾和祭酒可惜什么?”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他现在想考考刘晔,到底聪明到什么程度。
刘晔笑道:“公子和祭酒无非是可惜司空依旧没有对刘备起杀心罢了,若是司空亲征,还带着刘备,那必然是要其性命。眭固不过是一介贼寇,何需司空亲征?若是司空亲征又带着刘备,其目的不在眭固,而是刘备耳,让其全军死在河内,还可以推到眭固身上,害贤之名就落不到司空头上了。”
曹丕点点头,对刘晔的推测很是满意,显然郭嘉会把握这个契机再度给曹操献策除掉刘备,可是从曹操没有亲征和刘备依旧在许都这个情况上看来,郭嘉的献策没有被曹操采纳。刘晔能够看得通透,说明他也是一个长于计谋的人。
“下官只是有些不解,公子和祭酒为何如此忌惮刘备?”
“此人成气候之后很难对付。”说完之后曹丕没打算再继续解释,因为他坚信的理由是历史的事实,根本没法解释。于是他打算转移话题:“不知这次去河内,父亲派了何人?”
“乐进为主将,史涣、徐晃辅之,带兵一万人。皆是札甲军士,无骑兵和虎卫军。”
“虽是如此,也足以对敌。袁绍那边可有何消息?”
“有,军情来报,公孙瓒熬不过今年春天了,袁绍很快就会一统北地。”
“该来的总是要来。”曹丕笑了笑,话锋一转,问道:“先生,不知你可知乌巢在何地?”
“并不知晓,公子何有次问?”曹丕摆了摆手,说道:“听人说那儿风景不错,随意问问罢了。”现在曹丕都拿不准,是现有乌巢还是袁绍屯粮在那之后才有这个名字,因为他先后问过了典满、高顺、挛鞮。三人都说不知道这个地方。
看来想拿破敌首功…还不太容易啊!现在还是先好好种田吧。打定主意后,曹丕对刘晔说道:“今日就到此吧,先生早些回去。”说完把门外的典满唤了进来,让他架马车送刘晔会许都。
本来他以为自己还要攒钱买个马车和拉车的马,却没想到过任峻已经调拨了一辆马车给他,显然是为了方便他往来军屯,这也省了曹丕一些麻烦,自然就笑纳了。
典满和刘晔走后,曹丕让军屯民夫把陈三郎唤来,现在陈三郎已经是统帅一曲五百民夫的军侯了,这个军侯的含金量虽然跟军队的军侯差了很远,但是陈三郎却很是得意,毕竟他还未满二十岁,能够带着五百民夫,那也是很了不起的。
对曹丕,他是当做神邸一般敬重的,他是见识了这位司空公子从无到有的手段,对于他而言,造物手段也不过如此了。
此时他正侍立在曹丕面前,规规矩矩地站着。
“你辅佐任二公子做农耕前的事宜进程如何?”
“回公子,农具、耕牛、种子都分配停当,正准备犁地呢。保证军屯民屯所有水田都不会出错。”陈三郎恭敬地说道。
“好。培育秧苗之时,我会每一处水田都去巡视一番,确保万无一失,这是我军之根本、也是大汉之根本。汝等不可轻忽怠慢。”
“诺!”陈三郎拱手道。
正说话间,有人在府外大喊“兄长!兄长!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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