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堡里乱成了一片,平日里雍容华贵的贵妇们披头散发,与男人们争先恐后地向大门口逃去。
水晶灯已完全坠落,落在地上摔得粉碎,细小的碎片四处飞扬。宴厅内顿时漆黑一片,女人的哭声和尖叫时起彼伏,偶尔还杂有男人们让女人们安静一下的怒喝声。
我正蜷缩在一个凶恶男人的怀抱里,老老实实。这个男人带着我,护着自己的母亲以及王后一干人等,带她们来到宴厅内的安全一角,一个拐弯的角落里。
我还未从刚刚的舞台影像中恢复过来,乖乖伏在那人手臂上,呆呆愣愣的。
几分钟后,卫兵们举着火把冲入宴厅,城堡的管家和主事们也匆匆赶来维护秩序时,宴厅内才慢慢恢复了正常。新的水晶灯被移置过来,厅内再次灯火通明,明亮一片。
贵妇人和贵族们儿狼狈不堪,他们连忙向王后请辞告退,满脸尴尬地出了宴厅。
王后用手揉了揉太阳x,无力地道:“闹腾了这么久,我也要去床上躺一下了。”几位贵妇连忙扶住她,小心翼翼地搀扶她离去。
望着她的背影,我的心猛地被揪起。短短的一两分钟里,我竟感受到了这么多。这位外表纯良、没有心计,温柔亲切的高贵王后原来有着这样的一段往事,自古王室多是非,处在其中的谁都无法逍遥自在地活着。
午夜两时,在亚伦德的房间里,我再次恢复了人身。
躲在窗帘后,我以最快的速度穿好了衣服,才慢吞吞地走到了亚伦德面前。
他站在桌边,语气依然是冷冷地,“说,你看到了什么?”
我拿起桌上的一杯水,一仰而尽后,才对他细细道出了这个故事。我讲得很慢,直至快天明时才说完,他的眉头蹙在了一起。
“我想听的不是这个,”他对着已经变成猫的我说,“我想知道的是,她会怂恿国君选哪个王子为储君。”
我现在已经是猫,无法说话,只能站在地上傻傻地看着他。
“但是你的情报仍对我有利,”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着痕迹的冷笑,“至少让我知道了王后手刃嫡女之事。”
他的冷笑,他的神情,让我恍惚中有了种错觉,觉得他不是十五岁,而是二十五、三十五岁。
那时,我还不知道这事对王后意味着什么,如果那时我能洞悉未来可能会发生的一切,或许我不会把我感受到的,看到的统统全告诉他。
两天后,亚伦德把我还给了裴斯纳夫人。
“你不是说要借一个月吗?”裴斯纳夫人接过了他手中的猫,颇有些好奇地问道。
亚伦德淡淡一笑,回答:“它太闹腾。”
裴斯纳夫人道:“那倒是。”
我又恢复了自由自在的生活。每日在花园里扑蝴蝶,水池里捉小鱼,在房间与走廊里偷听别人说话,虽然只是东家长西家短的东西,但也给无聊的生活增添了点色彩。
夜里,我在私家祭屋里睡觉。有时睡不着,便就着火光画着素描。那是我白天时用嘴偷偷衔来的笔与纸。
我有时画人像,有时画风景,可还是人像居多。随意地用炭笔在纸上画着,画来画去,感觉那人怎么像亚伦德。无论是头发、眼睛还是额头,似乎全是他的影子。
我的嘴角带着一抹笑,用笔细细地在纸上描绘着,一点点地用笔把他的轮廓填满。有时埋头一画就是一整晚,当清晨的第一缕晨光照进来,我变成了猫的时候,还用爪子抓着笔,要把未完成的画完。
作画的时候,我很专心,全部心神都集中在画笔上。有一次,一直画到中午,饥肠辘辘之时,才发现自己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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