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舟严肃了脸,抬头看他,“怕,甚怕,所以昨夜见着那捕快大哥发了失心疯,我徒儿整夜都未睡着……”
“行了行了,这话就不必再说。”县太爷一皱眉,道:“我昨夜派人查了你们二人的客房,并未发现什么不该有的凶器,且你们二人是五天前才入的城,时间上也不符……”
他摸一下下巴,咳了一声,严肃道:“现未有什么证据,就暂且放了你们,近日都莫要往暗河边去了,免得两个女子再出什么事端,等刘捕头醒了,听了他的说辞,再做审查。”
说罢,他又唤了莫如笙出来,叮嘱她近日守在遥舟二人身边,时刻看着,说罢便下堂走了。
“咱们这便被放了?”溪涯望望遥舟,有几分诧异。
“自然了,城中撞邪一事都有三月了,你们两人五日前才到,怎么想都与此事无关。”莫如笙走上前,拍拍溪涯的肩膀,“昨日是不是被吓着了?我也是第一次见到那种伤口,前几次的人不过只被吓晕罢了,刘捕头也是倒了大霉。”
遥舟只淡笑一下,问她:“这刘捕头就是主查落水一案的人吗?”
莫如笙点了头,道:“是了,这案子两年前好像就是他查的,知县现儿就把案子重新交给他了。”
“哦,难怪了。”遥舟垂眸笑笑,不再问什么,只道:“这关了一晚,也怪累的,莫姑娘,反正知县也算是给你放了假,你也不用值勤,不如陪着我们去吃些东西吧。”
莫如笙欣然点了头,道:“好。”
中午用了饭,因县太爷嘱咐莫如笙要看着遥舟二人,她就也在客栈里定了间上房,就在遥舟她们旁边住着。
入了正午,她昨夜不得休息,也甚是劳累,就回了房中去午睡,遥舟二人这才得以叫了土地出来,问一问昨夜让他去查的事。
他咳嗽一声,道:“小仙连夜去查,那撞邪的人中,有三个查不出与孟氏或她的夫家有何关联,另有两人曾是薛平东的酒肉朋友,还有一个老妇,是薛家的邻居。她与别人不同,是晕在了薛平东的家中,她儿子见她许久没回来,出去寻她时,才发现她晕倒在邻居家的院子里,那时薛平东和他母亲已经搬走一年半多了,还有这个刘捕头,若说关系,两年前孟氏溺水的案子是他查的。”
“如此……我知晓了。”遥舟淡淡一笑,不再多问,挥手让他退下去,自己沉思片刻,又望着溪涯问道:“徒儿,听到这些,你可有何想法?”
溪涯低头想了想,颇冷静地道:“徒儿有两处觉着奇怪。薛平东与孟氏成亲已有三年,结发妻子没了,他不说有多悲痛,应也该难过上些许日子,可他不到半年却就带着老母亲离开祖屋,搬去了别的地方,若说他是怕触景伤情,可怎地也不至于连他母亲都要拖累上一起离开吧,如此看来,却像是带着母亲逃走一般。第二,便是这昏倒在薛家的老妇人,她虽与薛家毗邻,许是关系不错的老邻居,可这家人已经搬走了不是?她又为何要偷偷去人家家中?况有一事……”溪涯神思恍惚一下,继续道:“现儿是晚秋,这日子算起来……她莫不是在孟氏投河自杀的那天,去了薛平东家的院子吧……”
她再细想,只觉心中发寒,强忍下这股异常道:“若真如我所说,那她与孟氏有亲缘还说的过来,若无有……那她岂不是……做贼心虚。”
遥舟看见她眼中惧意,俯身将她轻搂进怀中,拍了拍她的背,叹道:“还有一点,若她真是做贼心虚,要在孟氏溺水而死的那一天去祭拜,也该去她的坟头,或是她溺水的河边,可她却去了薛平东的家里……”
溪涯心中猛地一颤,抬头望着她,道:“师父是说……孟氏是在家中遇害?”
遥舟点了头,两人都安静下来,许久未出声。
半晌,遥舟悠悠叹道:“溪涯,你说咱们不过知道这点事情,便推理了些东西出来,沁阳衙门的人,难道想不出?”
溪涯握紧了拳头,咬牙道:“两年前就是那姓刘的捕头查的案,就没能查出来,两年后再让他去查,若能查出才是奇怪。”
她眼神颇寒,面上带着几分愤懑,遥舟望她一眼,忽地上手去揉她的脸,调笑道:“谁家的小丫头面色这般凶狠,来来来,让我遥舟大仙逗你乐一乐。”
她知道溪涯最恨不公之事,当初若不是衙门偏袒,溪涯一家也不会被那张老爷欺辱以致家破人亡,她轻叹一声,揽了小徒儿入怀中,道:“我知那孟氏的魂儿在何处了,溪涯,今儿下午咱们二人一处去看看吧。”
“嗯。”溪涯点点头,伸手搂住她,忍下了眼中的泪。
第二十六章
过了正午,莫如笙敲门进来,身上带着些零嘴小食,摆了一桌,说是要找她们二人闲聊,尽职尽责地聊了半日,半刻没有空闲,直到入夜之后,她回房去歇息,遥舟才得以带着溪涯偷偷从窗户飞身出去,唤了土地出来。
她这次却未用缩地之术,而是于檐壁之上脚步轻点,飞身起来,转眼落在另一处房瓦之上,飞贼一般小心翼翼又慢慢悠悠地行着。
溪涯于她身后跟着,她法力不深,自然就没有遥舟灵活,爬墙爬的颇有几分吃力。
夜已颇深,她们三人几乎越过了半个沁阳城,才到了城东。
那孟氏之家就在巷子口数过去的第二个院子,外边是黄土堆的墙,一人多高,墙边木门上挂着个带着褐色绣迹的锁,被遥舟随手掰了开来,三人走进去,其内院子甚大,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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