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绛翻了白眼,眼睛里浓浓的都是呵呵,“是不是鬼干的难说。”
“?”
“你想啊,你们鬼都死透了,还拿寿命来干啥,要吸也是吸阳气和生气,有寿命也用不上,真正需要寿命的人应该是那些濒死的人或者怕死的人。”
卫霖蔷立马星星眼看着罗绛,她双手一拍,语气带着十二万分的崇拜,“绛绛,你好厉害。”
罗绛把目光转到小鬼的寿碗上,“这种寿碗并不多见,寿宴发放寿碗这个习俗也已经慢慢在城市文明的洗礼下被取消了,我们可以从这个寿碗查起。”
知道寿碗是哪家店卖的,有哪些人买过,就可以缩小范围了。
罗绛一说,卫霖蔷也开始沉思了起来,她凑到小鬼身边嗅了嗅,然后转头问罗绛,“绛绛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语毕,罗绛也凑到小鬼身边闻了闻,她摇摇头,“除了阴气,我什么都没有闻到。”
卫霖蔷又深吸了一口气,“我闻到了消毒水的味道。”
“医院?”
这下换卫霖蔷摇头,“没有那么浓。”
罗绛点头,“先从寿碗查起吧,不过这也一条关键的线索。”
卫霖蔷正经了一分钟,立马笑逐颜开地问罗绛,“怎么样,我也有点用吧。”
罗绛有心开口打击一下对方,但对上卫霖蔷傻呵呵的笑颜,突然就点了一下头,“嗯,有用。”
“这个叫鬼的技能天赋,你虽然能看见鬼,也能辨别阴气和煞气,但鬼身上的其他气味你就不行了,再怎么说,你们都是生人,我们始终是两个不同的物种啊。”
对于卫霖蔷不伦不类的感叹,罗绛已经无力吐槽,“那你说,我有什么气味?”
罗绛心里想着,活人不能分辨鬼的微观气息,难道鬼就能闻出人的气味了?
卫霖蔷自然不能容忍别人挑战自己的尊严,她凑到罗绛身上闻了闻,嫌不够近,甚至还贴在了罗绛身上。
罗绛老脸突然一红,往后一退,“闻就闻,不要耍流氓。”
卫霖蔷深深吸了一口气,回答:“绛绛身上是香气。”
“什么香气?”
卫霖蔷回答地理所应答,“美人的香气啊。”
末了还一脸‘我是不是很机智’的得瑟表情。
罗绛:闻不出来就直说。
把小鬼关在家里,罗绛和卫霖蔷就出门调查寿碗的来源了,如果说小鬼是术士养来干坏事的话,小鬼离主人是不能太远的,以罗绛住的小区为中心,辐射范围并不是很广,而在这个范围内的香烛店仅有三家。
“那万一不是在这边买的呢?或者别人送的也不一定。”
卫霖蔷的疑问不是没道理,正午的阳光正烈,她撑起了一把伞,“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就是我们倒霉了。”
卫霖蔷乖乖地钻到伞底下,心底暗暗祈祷,希望自己不要乌鸦嘴。
三家店互相都离得不远,香烛店是个神奇的存在,红事白事都需要到店里购买用品,但很多人提到香烛店就一脸讳莫如深,忌讳得紧,这三家店也不担心生意被抢,像是寻找归属感一般地抱团经营,一家在巷口,一家在巷尾,还有一家在对街。
罗绛最先进的就是一家叫福寿详的香烛店。
老板是个中年男子,看到罗绛之后有点惊讶,但还是开口问了:“小姑娘要点啥。”
罗绛四处看了几眼,随口撒了个谎,“我爷爷快要过生日了,家里人让我来买点寿碗。”
老板一听,立马来了精神,拉着罗绛滔滔不绝地介绍自家店里产品。
“你看看这种寿碗,上面的图案色泽亮丽,这小童脑袋上的头发丝都能看清楚,还有这个,质地非常薄,但很牢固,送人最好了。”
罗绛仔细看了看店里所有的寿碗,最终还是摇了摇头,“不是这种,也不是这种。”
老板有些犯难,“那你要哪种?”
“碗通体呈青色,寿字是蓝色,寿星手里的拐杖是红色,不是那种木红,有点橘红,还有寿星公手里的桃子,颜色很艳,这边还写着松鹤延年。”
老板听完皱起了眉头,“小姑娘,你说的是十几年前的款式吧,现在的人讲究素雅,寿碗上很少印寿星公的,要有人物也是贺寿的童子,基本上都是一个色调,用楷书或者隶书写着寿字,再画点寓意吉祥的图腾,看起来简约又大方。”
罗绛没想到小鬼那个居然还是个老古董,“那那种寿碗哪里还有卖呢?”
“其他地方我不知道,但整个凤凰市是没有的,凤凰市的香烛店都在一个地方进货,我们家没有的,其他家估计也没有,我说,干嘛非要那种,你看看我刚刚给你看的这几个,多漂亮,要不就买这种吧。”
罗绛装作无奈地叹了口气,“我也想早点交差啊,但是我爷爷脾气犟,非要那种寿碗,家里人都忙,这苦差事就落在我头上了,我再回去问问他吧。”
没能做成生意,老板也有些遗憾,但还是笑着送走了罗绛。因为这行有忌讳,不能说欢迎和下次再来,老板最后朝罗绛点了下头,“那好吧,你回去跟家里人商量了一下。”
等罗绛要出门的时候,老板想了什么,突然叫住了罗绛,“我记得城西有一家制碗厂,生产过你说的那种碗,但年代久远,不知道还在做没做,你可以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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