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大伯娘急得呀,“小夫小妻,年纪轻轻的还能不那啥?你俩……那啥……勤不勤啊?你男人……那啥不?”
大伯娘这个年纪,她腿脚有病又一直呆在家里不出门,大约不知道还有提前采取的避孕手段吧,居然想偏了……小夫小妻的,男人看着也高大强壮,还能不想那啥?
冯荞对这一大堆“那啥”表示很无奈,意思她大约明白一点儿,可这事咋跟长辈讨论呀,索性就傻笑以对:“你放心大伯娘,我们挺好的。”
大伯娘却分明操心上了,看着小夫妻也挺恩爱的呀,侄女婿看着也很好呀,高大强壮的小伙子,难不成对屋里的事儿不那啥?不应该呀。大伯娘反倒不放心了,盘算着改天得把二伯娘叫来好好关心一下。
外屋陪着大伯说话的杨边疆,浑然不知某方面被质疑了。礼物送到,坐了一会儿婉拒了大伯留吃饭的心意,悠哉游哉又回二伯家。
看着冯荞没有去冯老三家的意思,回来后二伯问她:“冯荞啊,是不是……拿两包月饼,去你爸那儿一趟?这大过节的,他一个人也怪可怜……”
冯荞犹豫了一下,去,她心里疙瘩别扭,不去,二伯这样商量恳求的语气……她稍稍一顿,心里寻思着对策,二伯娘却已经先说话了。
“去啥去呀?万一再撞上寇金萍,你叫冯荞说啥?”
这话一听就有故事了。寇金萍这阵子跟冯老三又搭上了?
“反正两人整天勾勾搭搭的,好几回有人看见寇金萍跟冯老三私下里说话,前两天邻居说,寇金萍在老三家里帮着拆洗被褥呢,拆洗完了倒是走了,冯老三还殷勤送出大门口。”
二伯吭哧半天:“真的?哪能啊?”
“你说真的假的?谁还造他两个的谣?”二伯娘一转脸对冯荞下令,“不许去,别理你二伯那一套。”
寇金萍的确在努力地、慢慢地软化冯老三。小粉还没嫁出去,她如今指望不上,只能想法子回去让冯老三养了。
于是寇金萍便死缠烂打地开始接近冯老三。冯老三如今一个人住,寇金萍有事没事就跑去给冯老三洗衣做饭,收拾家务,各种体贴各种讨好。其实冯老三对这种讨好还是挺享受的,可要说冯老三也是够渣,一边享受寇金萍的关心体贴,一边却又态度含糊,绝口不提让寇金萍回来的事。
就这样,两人含糊暧昧地状态一直持续了好长时间,弄得村里人都跟着看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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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假,在省城读大学的冯亮放假回来了。
他们这一届大学生尤其特殊,唯一一届冬季高考入学的,学习任务重,暑假时间很短,加上为了省路费,冯亮暑假就没回来。寒假也不长,今儿腊月二十二了才到家,算算这都快一年没见着了。
如今再一看,人还是那个人,竟然长高了一些,稍稍胖了一点儿,仍旧穿着在家时二伯娘给他做的衣裳,说实话那衣裳土里土气的,可冯东整个人精气神却不一样了,又说不清楚哪儿不一样,反正跟周围那些乡土气的农村小青年一比,真有一种卓尔出众的气质。
气质这东西摸不着,却藏不住,你比如杨边疆,随便站在人群里,身姿挺拔腰肩笔直,他就不同于缩肩搭背的普通小青年。你再看看冯亮,果然就是个大学生的样子啦。二伯娘看着一年不见的小儿子,越看越高兴。
冯亮回到家也格外兴奋,家里这一年都挺好,侄子小宝都会走路了,二哥还把东头两间新房子盖起来了。
不用说,冯亮也知道二伯和大哥二哥为此挨了很多累。虽然找了人工,前期和后续工作都是父子三人自己动手,尤其冯东干的多。如今新房子已经粉刷好,冯东自己已经搬进去住了,冯亮便笑嘻嘻地说,寒假过年跟二哥一起住新房。
冯亮上大学这一年,竟没花家里多少钱,走的时候二伯娘就给他带了点儿路费和煎饼,冯荞塞给他二十块钱,后来几次写信,总是跟家里说不用寄钱,如今回来的路费都还有呢。他说大学里发粮票,有生活补贴,男生足够吃,饭量小的女生吃不完,每月还能省下一些粮票寄回家。
然后冯亮跟他们说,上头政策变了。
“要把工作重点转到经济建设上来了,允许农民多种经营,我放假回来的时候,省城街边都有人拎着篮子卖菜了。”冯亮高兴地拉着二伯娘,“妈,往后咱家可以多养几只鸡了,猪也可以多养,超过限额也没关系,如今都允许啦。”
“嘁,咱家的鸡本来就超过限额了。”二伯娘嗤笑以对,“原先规定一户可以养五只呢,咱们家六只,咱村里坏种少,没人跑来挑刺。挑刺也不行,我看谁敢动我的鸡。”
一家人哄笑起来,冯荞听到这消息也很高兴。
“哎,那我可放心了。我今年养的那些小鸡,原先买了二十只,折损了三只,丢了一只,养到现在还剩下十几只,温锅时二伯娘还给了我两只老母鸡,太多了。我怕人家不许养,关在鸡圈里都不敢放出去。我还盘算着,人家要是不准养,我过年都杀了吃肉呢。”
冯荞庆幸地拍拍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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