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都坐实了!
只是有一点胤禛一直想不通,胤礽身边的人都不是蠢货,怎么可能留存有这么危险的证物在,难道其中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不过这都是后话了,眼下太子的心思已然确定,如何应对,那便是胤禛的事情了。
……
胤禛猜得不错,这里头的确有另外一番暗地里的计较。
胤礽对胤禛的确算得上亲厚了,然这番亲厚是建立在利益的基础上。
身为甫一出生便成为储君的胤礽来说,这皇位不过是唾手可及的东西,康熙从他幼年时便这般教导他。只需要等待,只需要忍耐,这天下终究是他的天下。
可这份等待的时间太过漫长了。
康熙是出了名的少年皇帝,八岁继位,十六岁夺权,到如今,他登基已有三十余年,对平常的皇帝已是一生的时光,可对康熙来说,这皇位的日子还长得很。而太子已经二十多岁了,这漫长的时光蹉跎了他的壮士凌云,恨不得现下便大展宏图。
可这时光总是不到头啊!
刘三元的确是胤礽的人,初始只是为了在胤禛身边安个人,倒不是真的有什么心思要动。可随着胤禛的出头,太子那心中的焦躁便疯狂的生长,胤褆是这样,胤禛也这样……动手的命令下达的时候,是快刀斩乱麻的手法,因而胤礽根本没料到,胤禛的府中,可不止一个人盯上了他。
而温凉在听完了胤禛所说的关于弘晖一事后,也提出了这样的观点,“贝勒爷,太子殿下会派来的人必定不是愚蠢之人。刘三元能够在您的视察下仍然安稳地潜伏了好几年,证明此人心思敏锐,并没有留下破绽。而这奇特的玉瓶特征太过明显,即便刘三元可能用它来传递消息,也决计不可能在下达指令后,离开前夕还没有毁掉这个东西。毕竟这东西并没有登记造册,即便刘三元毁掉也并无大碍。某推测,当时这府中,不仅只有一股势力盯上了弘晖少爷。”
“先生的意思,是有另外的人在作怪?”胤禛面色冷肃,事情涉及到他的子嗣,他自然不能够安之若素。
“定是如此。如同此前某对太子爷的判断,皇上这么些年亲自调.教出来的人,若是说太子爷好大喜功或许有些许可能,然粗心大意可不是小事,某不认为被太子爷寄以厚望的刘三元会是这般粗心的人。这玉瓶,在刘三元的印象中必定是毁掉了,然为何这东西最后还是留在库房中,或许就需要问问,到底当初最接近刘三元的人,究竟是谁了。”温凉思绪敏捷地分析着。
刘三元是太子派来的人,他也自是知道自己的定位,本身都五六十岁了,做这样阴私的事情,身边必定有人手在身。这样警惕的人,能够近身的人,自然也是他能够信任的人。
可惜他这信任的人,显然没能够达到他的要求,反倒是倒打一耙,若不是如此,弘晖这件事情根本不可能出事。
“刘三元在府外有义子,不过联系不多。至于府内,唯有一个小内侍一直在伺候着他,此人名为刘贤,我来寻先生前,已经在审问中了。”胤禛温声说道,温凉不过单凭着他说的几句话便立刻推断出这些东西,既是出乎意料又在情理之中,他本就是如此敏捷之人,“只可惜那人是个哑巴,他的房间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东西。”
“这玉瓶既然没有登记造册,便证明除了刘三元和刘贤外,并没有其他人知道这东西。而福晋在赏赐的时候必定也不会点到这东西。那么便只有两个可能,一则是福晋身边有人误导地放入了这东西的名册,二来便是这刘贤背后站着其他人,在挑选东西的时候,特地把这东西放入了礼物堆中。”温凉说道。
若是这玉瓶一直放在库房中,就算过了十年八年都不一定有人能发现这东西。毕竟没有登记造册,而库房中又有着刘贤在。正院的库房又都是福晋在掌管着,胤禛基本不可能入内查看,这事若是一直这么下去,无人能够发现此事。
“只是有一点想不通,”温凉微微蹙眉,“若是刘贤装作在挑选的时候发现问题,不也能够引出此事,为何偏生要动这样的手脚,把这个玉瓶送到我这来?若是无人发现此事,岂不是走了一步臭棋?”
“爷。”
苏培盛忽而匆匆从楼下走上来,轻巧地靠近胤禛,在他耳边悄悄地说了些什么东西。胤禛的脸色微变,等到苏培盛重新又退下去后,胤禛无奈地摇头,“你说得不错,这刘贤,的确是其他的人所指使,只是这人还没等探查清楚,便直接咬舌自尽了。”这人不是真的哑巴,只是在装罢了。
“既然如此,为何贝勒爷不生气?”温凉直白地问道,毕竟太子这个幕后之人虽然被挖掘出来了,可是一想到身边还有另外一个虎视眈眈的人,却也不是什么好事情。
“你却是猜猜,我是怎么想的?”胤禛竟然还有心情说笑,要知道平素里他可不是这样的人。
“某认为,贝勒爷已经知道这人是谁了。”温凉淡声说道,完全没有被胤禛的话所扰,“您所需要的并不是切实的真相,而是佐证。而刚才这刘贤所说的某些话,似乎已经让您确信了这第二人究竟是谁了。”
“你说得不错。”胤禛淡淡地说道,“若不是这刘贤弄巧成拙,我还真不知道这人到底是谁。”
就跟温凉所说的那样,明明可以在库房的时候就直接把这件事情给揭发出来,可刘贤却偏偏要拐一道弯到温凉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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