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子。
“你来得正好,快帮我看看还缺点儿什么。”陆夫人笑着朝她招手。
绣珍走来,大略地扫了一遍礼单,笑道:“夫人太客气了,这些得值不少的钱罢?”
“礼多人不怪,毕竟我还要过去叨扰府中两日,可不好空着手登门。”陆夫人笑着道。
绣珍开玩笑般的说道:“夫人送了我爹娘这么多东西,也送我一件可好?”
“哦?有你看得中的东西?”陆夫人感兴趣的问道。
虽然绣珍钟意陆斐,但这姑娘向来是没把陆家瞧上的。纵然陆家在清水村算得上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可在县令家面前还是矮了一等,故而绣珍虽有意陆斐,但从来都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的模样,可没什么用得着她来亲口讨要的东西。这次居然亲自开口了,陆夫人感到奇怪。
“夫人家里的仆人个顶个儿的聪明伶俐,实在是比我们家的好上太多了。绣珍想在这里冒昧地开口问问夫人,可否将府内的仆人也送与绣珍一个,也让她到绣珍家里去□□□□其他人?”绣珍笑着问。
来者不善,这是陆夫人脑海里闪过的第一反应。
陆夫人脑中迅速滑过许多对策,嘴角抿出了一个浅浅的笑意,她走上前去,热情地握着绣珍的手道:“绣珍啊,你兴许不了解内情,这我不怪你。你听我说啊,我们陆家的仆人都是家里生计困难才卖到府中为奴的,就像你说的,他们勤劳肯干、聪明机灵,我这个做主人家的万万没有不要他们把他们转送给人的道理啊!这让别人以后说起来,岂不是怪我这个做主人的太过凉薄?”
“夫人是觉得让他们到县令府里当差不好?”绣珍问。
陆夫人笑意未减:“看你,还是误会了不是?我并不曾说你们府上不好,只是他们都是土生土长的清水村人,比起到县令府当差这种天大的好事儿,想来他们还是愿意离家里人更近一些的好。”
绣珍脸色有些不好,她撇了撇嘴,故作遗憾叹气:“夫人还是不疼绣珍。”
“这送人确实有点儿不恰当,送其他的我可是二话不说就肯的!”陆夫人拍了拍她的手,扬声喊道,“王嬷嬷,快,把我那匹春山绿的蜀锦料子找出来,那般鲜亮的料子配绣珍正合适呢!”
绣珍嘴角一扯,她还差这一匹料子不成?
计划落空,她只有铩羽而归。
陆夫人带走了绣珍姑娘,临别的时候这位高高在上的小姐还特地让人带了一件东西送给了阿媛。
“这是啥?”大家挤上来,好奇地问道。
阿媛双手托着包袱,并不想打开看看。
“快,看看是啥!要我说啊,这陈小姐的东西,一定很值钱!”有人起哄道。
“对对对,看是不是银子,要是银子可得分我们点儿啊!”有人开玩笑说道。
徐婆子挥手:“都不干活了是吧,走开走开!”
“阿媛,别小气,打开看看嘛。”
“是啊,就看一眼,又不会掉块肉。”
七嘴八舌之下,连徐婆子都有些镇压不住场面了。
阿媛一手托着包袱,一手打开包袱面儿,一件鲜艳的粉色衣裙出现在了众人的眼中。
“这陈小姐怎么送穿过的衣裳给阿媛啊!”有大大咧咧的人直接把心里的疑问说了出来。
“虽然是穿过的,但这料子好,一看就值好多钱呢!”
“是啊是啊,不愧是小姐穿过的衣裳,看起来就是不一样,不知道手感如何……”有人还想上手来摸,立刻被徐婆子挡开了。
“好了好了,知道不是银子安心了吧!都散了,散了吧,活儿还没干呢,想被东家扣工钱是不是!”徐婆子开口赶人。
众人满足了好奇心,一哄而散,各自忙活去了。唯有阿媛,站在原地,捏紧了手里的衣裳。
徐婆子宽慰她:“她不一定就是那个意思,也许是用衣裳向你赔礼道歉呢?”可这话有些说不通,送金送银都好,怎么送上就衣裳了呢?虽然衣裳是好的,可也太瞧不起人了罢。
阿媛咬紧了嘴唇,唇上几乎要冒出小血珠了。
“哎,别跟她计较了,谁让你我没投个好胎呢……”徐婆子也气,气中还带着怨怼。有些人生下来就是小姐,有些人生下来就只有做仆人,差距忒大了。
“是,她也就是投了个好胎了。”阿媛手指掐得泛白,声音淡薄平稳。
……
陆斐不太关注绣珍,但对阿媛的动静却了若指掌,所以自然知道了绣珍离开时来的这一手。也就是这一下,他几乎是不用怀疑就知道她定是看出他和阿媛之间有点儿什么了,所以才如此折辱阿媛。
夜里,陆斐照样是翻窗而入。
月光洒落了一地,一条印着鞋底印的粉裙孤零零地躺在地上,与稀薄的月光为伴。
阿媛背对着外面,蜷着身子睡在一角。
陆斐扫了一眼地上的粉裙,鞋底毫不犹豫地跟着印了上去,他朝床边走去,沉默地掀开被子躺在外侧。
阿媛瞪着大眼睛,看着墙壁发愣。
陆斐双臂枕在脑后,闭上眼,似乎就准备这也入眠了。
“陆斐。”大概过了半个时辰,阿媛终于翻过了身,面朝向他。
“嗯?”他闭着眼应道。
“你有想过离开这里吗?”阿媛问。
陆斐反问:“你是觉得我离开的次数还不够频繁?”
“我说的离开不是出游,是彻底的,再也不回来……”阿媛轻声说道。
陆斐睁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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