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何思淼的一句话,让他豁然明白,发展成现在的局面,一半原因也在梁安自身上。
梁安刚入学的时候,看到何思淼就像见到亲人,几乎是扑上去给他一个拥抱。
别人自然会问起他是怎样与何思淼相识,梁安或许因为心无芥蒂,所以解释的一清二楚。
何思淼得益于梁安父亲的慈善事业,但在他自己看来,从小他就是梁以秋资助的一名家庭贫困儿童,少年时期常被邀请去美国,到梁安家里做客,合几张影给梁以秋的公益事业做新闻。
这些事何思淼视为耻辱,他从未提起过,梁安这么一抖露,他身边的人明面上不说什么,暗里是可想而知的嘲笑,自然也不会有人高看他几分。
何思淼吐出一口带血丝的唾沫,轻蔑地笑一声,痛快的说了,“你爸也是虚伪到让人作呕,他看我们的眼里就写着低贱的穷人,老子给你们钱,还不快点跪下磕头来感谢我。”
梁安瞬间血气上涌,胳膊被两个人架着,他一抬腿更是不客气,直接踹到何思淼腹部。
何思淼一个趔趄,头撞到固定床铺的钢板,这结结实实的一撞,他开始耳鸣晕眩,紧接着袭来的黑暗吞没意识。
救护车停在茫茫夜色中,地上的易拉罐流尽啤酒,原先的白沫也已经干涸。
诊断结果是脑震荡造成的暂时性昏迷,目前没有生命危险,等人清醒后需要留院观察,而何思淼的母亲不知道受谁的鼓吹,执意要起诉梁安故意伤害。
梁以秋得知这个消息,第一时间通过国内的朋友阻止何思淼母亲,他给出承诺,站在对何思淼精神保护的考虑,等他康复以后即办理转校,转到国内一流商务大学,学费由梁以秋支付,毕业推荐他到外资企业工作。
这笔丰厚的赔偿,不出意料的换来和解,何思淼母亲取消了民事诉讼。
同时,梁安也因为这件事,被梁以秋勒令停止在这里的学习,即刻回到美国。
李碧珠差使她近来收服的一个小学弟,去医院探望何思淼,他却正好碰见一个穿着黑色帽衫的男人走进病房。
他悄声靠在病房门口,看着梁安大步上前,他对床上躺坐的人视若无睹,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直接扔在病床上,冷声道,“和她分手。”
何思淼呵笑一声,“我凭什么听你的?”
梁安冷静的说,“你不这么做,我就接受你妈妈的起诉。”
如此,梁安会留下案底,他会拿到一点赔偿金,而梁以秋提出的补偿条件,将会全部成为泡影。
何思淼拿过手机打开短信箱,几秒后,举起来给他看一眼,猛地摔向病床旁的地上。
梁安什么话也没说,转身走出病房,而站在门口窃听的小学弟,被突然出现的这人的气场吓怂了,连连后退摆着手,“我只是……”
梁安没有任何表情地看他一眼,便迈步离去。
小学弟咽下口水,犹豫片刻,战战兢兢地走进病房,“学……学长。”
何思淼置若无闻,看着紧闭的窗外,混合着医院的气味,真像一个被酒精浸泡的黄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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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纷杂,也如尘埃过眼。
回忆停止后,他眼前这一扇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午后水蓝的天空。
何思淼回头,垂眸说道,“既然李碧珠已经把话说尽了,我也不想再补充什么了。”
阮灵芝缄默良久,蓦然问,“现在呢。”
☆、第18章 新欢(2)
何思淼一愣,抬眼看着她。
阮灵芝平静的与他对视,缓缓问道,“现在,再一次接近我,还是一样的理由吗?”
何思淼往后靠在椅背里,移开视线瞥向窗外,像从鼻腔发出轻笑一声,也像叹息,然后说道,“那时候我在病床上躺着,还可能有后遗症,他在国外逍遥快活,我怎么能忍得下。”
阮灵芝目光落在他的手上,他不经意地用食指摩擦着拇指的指腹,这个小动作,让她想起自己曾说过的话,仿佛还在耳边,她说,何思淼,你以后千万别说谎,我都能看得出来。
似乎是察觉到她注视的方向,何思淼立刻合拢掌心,握紧拳头,不自然地举到鼻尖下,轻咳一声。
阮灵芝低眸抿住唇,拿过旁边椅子里的包放在膝盖上,她嘴角牵出淡淡的笑意,问他,“这座城市那么大,我们不会见面了吧。”
何思淼闭了闭眼,凝视着她,然后说,“不会了。”
他的话音落下,阮灵芝却有种如释重负的感受,就像一把剪去长发,此后若还有辗转纠缠的心绪,也不是为同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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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后,阮灵芝洗把脸,抱起打卤面坐进沙发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挠着它的身子。
周围空气是浑沌如瓷的安静,不多时,一架飞机掠过上空,打破这片安静,也吵醒望着茶几上堆满的报纸杂志和零食袋,发呆的她。
阮灵芝突然想起什么,回头看日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比较多,没注意到还有三天就是除夕。
她将打卤面放在沙发旁,开始整理起茶几,接着想把房间里的杂物也一并收拾干净,她从床底下拉出一个纸箱。
这里面装的是何思淼过去送给她的一些小玩意儿,还有他们一起看过的电影票,分手以后她就把这些全部用胶带密封起来,直到从大学宿舍搬出来也没有扔掉。
阮灵芝盯着它两秒,然后将纸箱搬到厨房的垃圾桶旁边暂放,明早再扔到楼下的垃圾箱。
打卤面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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