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缜定了定神:“皇上请讲。”
元德帝笑了笑,忽问了句十分不着边际的:“朕去年赏赐给你的宅子,你住着觉得如何啊?”
陆缜在马上一拱手:“多谢皇上,臣住着觉得很好。”
元德帝又咳了几声,却迟迟没有说话,似有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还是陆缜主动问道:“皇上有什么吩咐只管说,臣一定尽力而行。”
元德帝这才道:“朕想接个人到京中,只是此人的身份不方便进宫,只能先让这人暂先住到你宅子里,到时候再换个身份接进宫里,朕已经把人送到你的宅子里去了,你意下如何?”
这要求不仅古怪,可以说是十分莫名其妙了,而且人都送进去了,再问他有什么用?况且陆缜可不信自己宅子里平白进了个大活人,底下人会敢不来通知自己,八成是被元德帝派去的人手控制住了,他是皇上,就算是要玩一处先斩后奏,也自然没人敢为这点小事强行拗他的意思,再说消息传到猎场这边也得一阵。难怪元德帝这次游猎硬要拉着自己,原来是存着把他调开的心思。
陆缜眯了眯眼,轻笑了声:“谢皇上支会臣一声。”他见元德帝面上露出几分不自在,这才低声道:“既然皇上要求,臣自然照办,臣明日就命人把宅子收拾停当,然后再让采买的下人退出来,将宅子让出...”
元德帝忙摆了摆手:“朕不是这个意思。”他顿了下,觉着接下来的话更为难以启齿,半晌才缓缓道:“朕想让你最近也在宅子住着,好能掩人耳目,直到我把人顺当接进宫里。”
陆缜心下已经有些了然,悠悠叹了声看似无关的:“皇上,臣记得两个月前代王病逝了。”
元德帝表情更为不自在,干咳了声:“什么都瞒不过你啊。”
陆缜垂眸含笑,虽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但这话在魏朝的执行力度不大,元德帝也没打算半点好处都不付就让他白帮忙,于是斟酌了下才道:“陈家的案子还有诸多疑点,但朕念在你...”
他还没说完看见陆缜的笑脸,又觉着有点说不下去,只得说了点真切的好处:“南方织造局和造船厂准备和海那边的蛮夷之国有生意往来,朕决定派东厂来监管此事,到时候就劳烦陆卿了。”
国与国之间的生意,其中的利益庞大可想而知,陆缜笑着应了个是,只要好处足够,他倒是不介意帮元德帝当一回挡箭牌。
君臣两人商议完都觉着心满意足,脸上挂起心照不宣的和谐笑容。
陆缜终于得以脱身,一回屋先看四宝,她挽起裤腿给正在擦药,洪秀在旁边一直哎呦:“哎呦,这要留下疤了可怎么是好,你以后可怎么活啊!我瞧着都要心疼死了。”
四宝嘴角抽了抽:“我只是青了一块。”
陆缜淡然问道:“青了一块还不够?你还想青几块?”
洪秀转过身来就要行礼,陆缜摆摆手示意他先下去,接过药瓶往手上倒了点,见那一片青紫就觉着心疼的要命:“你是怎么弄的?我才没在一会儿,就把身上弄的青的青肿的肿。”
四宝比他还郁闷:“我也不知道啊,我本来好好的在马车上坐着,结果马就突然乱跑起来,幸亏我跳马车跳的及时。”
陆缜上完药抽出空来细细端详她,见她脖颈上五根指印十分清晰,目光一沉,伸手摩挲着她的脖颈:“这是谁干的?”
四宝被他的眼神吓住,下意识地道:“我,我跳下马车就在林子里乱走,当时天色又暗,我身上全是尘土,被人错认成了刺客,所以就...”
陆缜面无表情地道:“是谢乔川干的?”
四宝没想到他一下子就猜出来了,本来还想瞒上一瞒的,尴尬道:“他也不是故意的。”
陆缜半冷不热地道:“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怎知道他不是故意的?你跟他要好到那种地步?”
虽然四宝对他的性格比较能适应了,但是偶尔这么阴晴不定一下真让人受不了,她憋了一下才道:“您这话就把我问住了,不过这么怼我有意思吗?我也不能打他一顿出气啊。“
陆缜挑眉道:“我可以。”
四宝的郁闷彻底变成了囧,今天是全民中二日吗?!中二能抽奖还是咋地!连陆缜也...她囧道:“还是算了吧,他已经都给我道过歉了,您就当这事了解了不成吗?”
陆缜古怪地笑了笑:“你这是心疼他了?”
四宝给他这番阴阳怪气也闹的有点焦躁:“我心疼我自己。”
陆缜:“...”
她说完忍不住动了一下,撞在树上的后背又疼了起来,陆缜见她如此,先把心里的不痛快暂时压下,轻轻帮她翻了个身:“还伤在哪里了?让我看看。”
四宝疼的倒抽了口气:“后背...后背也撞着了。”
陆缜掀开她的衣裳,就见后面一大片青肿,从纤细的背到圆润的臀,比腿上的还要严重许多,他再顾不得其他,身手在她背上按了按:“疼吗?”
四宝嘶了声:“疼...”
陆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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