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提出过警告,那就没有他的责任了。因为阿契里斯躲起来反而麻烦更大——别人会认为他软弱的。
阿契里斯晚上悄悄溜走了,溜到某个没有人能找到的地方,他没有告诉他们到哪里去。比恩玩笑地想跟着他看他到底要干什么,但是他很快意识到和大家在一起更好。毕竟,颇克现在是他们的头儿,虽然她是个很平常的领导者。换言之,她是个傻瓜。但是她需要比恩,即使她没有意识到。
那个晚上,比恩试着保持清醒来警惕未知的危险。但最后他还是睡着了,他梦到了学校,不是凯罗特修女作为学校的小路或者人行道,而是真正的学校,有着桌子和椅子。但是梦里,比恩不能坐在桌子后面。当他想飞到房间里某处的时候,他就在空中盘旋,一直到天花板,到墙上的裂缝里面,到一个神秘的黑暗的地方,越飞越高,越飞越高,越来越温暖,越来越温暖……
他在黑暗中醒来,微微的寒风吹起来了。他需要小便。他也想飞。梦境的结束让他痛苦地想要哭出来。他从来没有记得以前曾梦到过飞翔。为什么他一定要这么小,要用他这双短粗的腿移动自己?当他飞翔的时候,他可以往下看,看到每个人,看到他们愚蠢的头顶。他可以象鸟一样在他们头顶大小便。他不必害怕他们,因为如果他们生气了,他就可以飞走,没有人能够抓住他。
当然,如果我可以飞的话,其他的人也就一样可以飞了,我还是最小最慢的一个,那么他们还是可以在我头上作威作福。
比恩有一种感觉,他不打算回去睡觉了。他太害怕了,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他起来,走到小路上解手。
颇克已经在那里了,她抬起头看着他。
“让我一个人,”她说。
“不,”他说。
“不要废话,小家伙。”她说。
“我知道你蹲着小解,”他说,”而且从来不让我看到。”
她惊呆了,她看着他接着转过身对着墙壁小便。”我猜你打算把我的事情告诉别人,或许你已经这样做了。”她说。
“他们都知道你是女的,颇克。当你不在的时候,爸爸阿契里斯谈到你时都用表示女性的‘她’。”
“他不是我的爸爸。”
“这是我的推断。”比恩说,他仍然面对墙壁,等着。
“现在你可以转过头来了。”她站起来,第二次系上她的裤子。
“我觉得有什么很可怕,颇克,”比恩说。
“是什么?”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在害怕什么?”
“就那样才更害怕。”
她开始轻轻地,但是尖锐地笑了起来。”比恩,这是因为你只有四岁大的缘故。小孩子晚上看到了什么东西,或者他们看不到什么东西都会让他们受惊吓的。”
“我不一样,”比恩说。”除了有事情不对头,我不会感到担心的。”
“尤里西斯正打算伤害阿契里斯,就是这个吧!”
“你不为这个发愁,是不是?”
她盯着他。”我们比平常吃的更好。每个人都开心。就象你计划的一样。作为头头我不关心其他的事情。”
“但是你恨他,”比恩说。
她犹豫着。”我总觉得他在取笑我。”
“你知道小孩子为什么会害怕么?”
“因为我也曾经是孩子。”颇克说,“我记得。”
“尤里西斯不会伤害阿契里斯的,”比恩说。
“我知道,”颇克说。
“因为你正打算找到阿契里斯而且保护他。”
“我正打算就呆在这里看护着孩子们。”
“或者你正准备着找到尤里西斯并且杀掉他。”
“想又怎么样?他比我大,大的多。”
“你不会出来小解,”比恩说。“或者你的膀胱有报警灯那么大。”
“你听说什么了?”
比恩耸耸肩。“你不会让我看的。”
“你想得太多了,但是如果你要预言未来的事情的话,你知道得又不够。”
“我觉得阿契里斯对我们说的话,关于他的打算的,都是在说谎。”比恩说,”我觉得你也在对我说谎。”
“习惯谎话吧!”颇克说,”整个世界充斥着谎言。”
“尤里西斯不关心他杀了谁,”比恩说,”他杀掉你一样会让他快乐,和他杀掉阿契里斯一样。”
颇克不耐烦地摇着头。”尤里西斯什么也不是。他谁也伤害不了,他只会吹牛。”
“那你起来干什么?”比恩问。
颇克耸耸肩。
“你打算去试着杀掉阿契里斯,是不是?”比恩说。”并且让事情看起来是尤里西斯干的。”
她的眼睛转了一下。”今天晚上你大概是喝了太多愚蠢榨的汁了吧!”
“我很聪明,至少能够判断出你在说谎!”
“回去睡觉。”她说。”回到别的孩子那里去。”
他盯了她一阵子,然后服从了。
准确地说,是表面上服从了。他爬进他们最近当作卧室的哪个狭缝,但是立刻又原路爬了出来,他爬上板条箱,然后是大桶,接着是矮墙、高墙,最后,他爬上了低垂的房顶。他小心地靠边躲起来,看着颇克从小路溜到大路上去。她是要去什么地方,去见某个人。
比恩顺着排水管道滑到一个接雨水用的桶上,然后沿着街道紧跟在她后面。他尽量不发出声音,但是即使他没有这么做,城市里其他的噪音也会让她听不到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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