簌簌的扫过,像个不成形的依偎,或者一种含着怯的安抚。
最后,还是宁奕不自在地低下脑袋,他不想让男人看去他的尴尬,那些因为关泽脩遭受辱骂而显露的愤怒,此刻都在他的脸上写着。
窗外的天也换了风景,稀薄的彤云卷着晚霞的颜色,柔化了宁奕微微避让,侧低的眉眼。
微红的光让他看起来充满了温暖的包容,令关泽脩心动:“你的手……”他拉开抽屉柜,埋头在里头认认真真找起东西,特意留给宁奕不瞩目的体贴,“再捏下去,裤子要起皱了。”
倏地,宁奕一把放开攥紧西裤缝的手指:“你和他……你们……不是情人?”他拖拖拉拉地问了一个挺犯蠢的问题,马上又把目光让开。
“不是。”关泽脩从抽屉里摸出个玩意,别在腰后,“我们是在非洲的一次宝石拍卖会上认识的,他手瘾犯了,拿了些不该拿的东西,是我帮他离开的【博兹瓦纳,非洲南部内陆国,世界金刚石第一出口国】,作为回报,他答应留下来为我工作。”
“还记得么?”踏着一地的夕阳,关泽脩贴近宁奕,“你以前问过我,我是不是文先生?”这件事,宁奕是有印象的,他第一次当着关泽脩的面质疑他时,男人给了他否定回答。
“你说你不是。”恨恨的,宁奕看他,说不清是被欺骗惹红了眼,还是别的原因。
那把受了伤的眸光,有踌躇语音的魔力,关泽脩停在那里,许久:“我只是借用了文家的姓氏……”他的确对宁奕有所隐瞒。
“文先生并不是指某个具化的人,他更像……一种身份,elvin作为这个身份的代表,为我处理所有我不便到场的事务,他天生就是社交型人格,这方面他一向得心应手……”
宁奕的脑子不会转了,嘴巴机械地翕动:“因为他当了你的脸面,你才从来不在人前露面。”难怪要找到一张的照片,会是那么困难的一件事。
真真假假,他潜意识里不是没想到过,可又很快自我否定。警察的职责不允许宁奕放过任何一个潜在的嫌疑者,偏偏遇上关泽脩,他就变得像个分文不受的律师,站在男人的角度努力为他找开脱。
“elv先生这个称呼,而我……只是恰巧雇佣了他。”手指在宁奕揪成一个涡的眉心上停了停,又揉了揉,关泽脩很规矩的没有进一步,“你呢?”他深深瞧他,黑眼睛里蓄着不掺假的柔情蜜意,“什么时候确定是我的?”
夕阳的光落到哪儿都是一片暧昧的暖红,唯独宁奕解开领针的衬衣下,有些隐约的闪烁,纹饰繁复的链坠重重垂落胸口,钟摆似的左右晃了晃,一如星光璀璨。
“evy…………”宁奕念出项链主人的名字,舌头像是嚼烂一株罂粟,麻了,木渣渣的失仲明的小女儿,27岁死亡,婚姻登记未婚。”
酸楚如鲠在喉,要他怎么告诉关泽脩,早在男人送自己项链之前,他就悄悄调查过同他有关的点滴。那份见不得人的私心,不是为了案子,只是因为他。
“他们是在加国结的婚,所以国内查不到记录。”关泽脩苦笑着说。
那笑容扎伤了宁奕:“她是……”他说不下去了,这对于眼前的男人来说,太残忍了。
可关泽脩似乎要兑现他给宁奕的承诺:“她是我的母亲,也是璀璨之星真正的拥有者。”男人伸手,摸了摸宁奕脖子上的项链,“你见过我的父母了,他们是在我母亲旅游加国时认识的,当时如果不是我父亲,这条项链也许就没有了。”关泽脩不知想到哪儿,突然笑了,宁奕形容不了那种温柔,好看得能叫人溺死在里头。
“我爸他……”提到自己的父亲,他表情活了,黑眼睛里有了情,“他很高,非常高,也非常瘦,他跑得很快,拳头却很弱,天知道我爸是怎么从二个手臂粗过他脖子的白人手里夺回我妈的项链……”他换了一种更质朴的称呼,平常人惯使的说法,他却说得很珍惜,“我爸妈……在一些人的眼里并不是什么良配,他们的差距太大,本来不该在一起。”
“可他们在一起了……”宁奕小声的,紧紧地守着男人,似要同他捍卫同一对伉俪,可他没来由的感到害怕,仿佛关泽脩接下来要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他无能为力的佐证。
“是在一起了……”关泽脩给了他一个我没事的眼神,转而就冷了模样,“直到死亡将他们分离。”神坛前许下的誓言一语成谶,“我外公想要做的事,就没有做不成的,他成功了,到最后他还是把他们拆散了,一个入土,一个……上天……”山顶的那处无名的空坟,是他父亲最后的归处。
宁奕无法想象,眼前不为所动的高大男人,当年是以什么样的表情挺过来的,他甚至理解了他的疏远,那份缺少人间味的冷漠,都细碎的让宁奕揪了心。
“你恨文家人?所以设计盗走你妈妈的钻石,不惜借寰亚的手,也要向他们报复?”
“算不上报复吧,我只想拿回属于我母亲的一份。”优雅的嘴唇凉薄地翘了:“恨并不解决问题,想要什么就自己动手去要,不计代价也要做到,从这点上来说,我还挺像我外公的。”
“那么我呢?”宁奕的眼睛里掬了一捧粼粼的水光,颤颤挂着,春来离枝前最后的霜雪一样晶莹,“我也是你……计划的一部分?”
那么动人,那么鲜活,宁奕的痛苦,让关泽脩差点就要伸手兜住他,可:“你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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