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十指不沾阳春水呢。”
康纳张嘴想说话。
“我觉得你们需要妥协一下了,”我插嘴道。“如果贝丝提斯蒂芬妮的次数要受限,那么康纳在水槽里堆脏碗的个数也要受限。”
提出解决方案。折中的最佳。
管你愿不愿意,我可是亚蒙·蒙特雷——堂堂的人事总监,攻,间歇性脑残。最后这条属性我正在努力接受中。
康纳叹了口气。“是是,遵命长官。”
“一个都别堆怎么样?”贝丝问道。
“你讨厌洗盘子的程度和我比起来半斤八两,你清楚得很。”康纳说。“你讨厌瑜伽,你也清楚得很。”
“我不讨厌。”
“扯淡。你之前还跟我说你在做头碰膝扭转前曲伸展坐式的时候拉了胯。”
“我现在好多了,这都多亏了斯蒂——”
“我数着数儿呢。”康纳警告道。
“嘿,这种时候不是应该大家一起拥抱一下吗?”我问道。
这也不是“深评换提法”里的步骤,但感觉用在这个时候很合适。我们抱在一起时,店里还有几个人在鼓掌。
“你要跟亚蒙谈谈吗?”我们坐回原位,康纳问。
“当然了。”
“我希望改天我们能一起跟亚蒙见个面。”贝丝说。
“对,就想看看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康纳同意道,“有没有好好对你。”
“还有,结识一下。听你说的感觉他似乎人很好啊。”贝丝说。
我咧着嘴笑。“只是,可能有点拘谨?”
“这可是你说的。”贝丝说。
“你们会跟他见面的。很快。”我承诺道。
我手机响了。
“哥们,”康纳在桌子下面踢了踢我。“我告诉你一下,加拿大所发生的事情就是:我们喝得烂醉,逛了几家商店,你试穿了一件紧身胸衣,还跟一个流浪汉说喜欢他的胡子。你没搞大脱衣舞女的肚子,也没偷骑警的马,啥事都没犯,玩得很开心。”
“你们俩去加拿大了?”贝丝问。“怎么都不跟我说?”
“我们去的时候,你还在你亲戚的婚礼上呢。杰克和我都同意假装在查塔姆-肯特①发生的一切是不存在的。”
注①:t,加拿大边境城市,与美国俄亥俄州隔湖相望。
原来如此。杰克心血来潮,跟他的朋友一起来了一次跨国冒险。对此我竟毫不知情,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的手机一直在响。我把它从衣兜里掏出来。
贝丝扭头看向康纳。“你知不知道,斯蒂芬妮有个蒙特利尔来的朋友,她还是单身……”
电话是从a的主机打过来的。不知何故,我心下一沉,站了起来。
“抱歉,我去接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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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杰克 ···
到会议室时,我紧张得几乎坐不下去。我环视四周。阿诺德和那个招聘部的留着刘海的女人都在。乔·费尔德曼也在——她注意到我没系领带,不过没吱声。来了个行政助理。还有个it部的,负责在威特迈耶上任的那一刻,往a用的新软件上录入威特迈耶的简介。
然而威特迈耶根本上不了任。
“没事吧?”阿诺德问我。“你脸色不太好啊。”
我弱弱地笑了笑。“咖啡喝太多了。我要减少咖啡因摄入了。”
三点三十的时候,人已经来齐了。我手上有一张纸条,上面潦草地写着威特迈耶的电话号码。没有准备笔记,也没有档案拿来参考。
我要临场发挥了。
“那么,”乔·费尔德曼说。“我们首先有请亚蒙发言。接下来,如果你们当中任何一个人对威特迈耶先生有疑问,或是他对你们中任何一个有疑问,都可以提出来。没问题吧?”
大家都觉得这样挺好。但我不觉得。我的紧张随时间推移而加剧。韦斯把“白闪电”弄出来了吗?那些雇员档案跑哪去了?我把威特迈耶是个骗子的黑料抖出来之后,他会是个什么反应?
只有当我的思绪转到威特迈耶放在亚蒙肩上的手,还有他微笑时露出的大白牙齿时,我才有了拨打电话的勇气。
响了三声,威特迈耶才接起来。“喂?”他的声音低沉平稳,还有些不耐烦。仿佛他老人家有更重要的事要忙,懒得跟未来的雇佣者谈个话,哪怕对方可能会给他一口百年一遇的金饭碗。
“你好,威特迈耶先生。我是a金融公司的亚蒙·蒙特雷。你下午过得如何啊?”
“挺好的,蒙特雷先生。”至少他没管我叫小蒙。但他声音中带着了然的笑意,非常明显,把我烦了个半死。
我日他仙人板板。
妈的,亚蒙怎么能不知道这人就是一嘴烤瓷牙、满头发胶、毫无信誉的人渣,一个傻叉中的战斗机呢。
今天一天都够糟心的,而且我不知道怎么做亚蒙,也不知道怎么帮到亚蒙,甚至不知道怎么不帮倒忙。我日。
居然一个月都不许我说“我日”,我日。
至少有一件事我能做到。
我可以踩扁伯纳德·威特迈耶,顺带再碾平他几次,以保证他再也不会有机会和亚蒙一起工作了。我再也不用在进办公室时被他辣眼睛了。他再也不能把手放在亚蒙肩上了。
“找我有什么事吗?”他问。
“有事,”我说。“而且是大事。”
“说来听听。”
我用暂借的这副嗓子模仿出威特迈耶那平稳、冷静的语调,说:“别演了。”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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