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时候拿出遗嘱,董事会也没人反对。”
苏澈挪开眼,不愿看见她。
苏乔挑唆道:“你爸爸好几天没来公司,是在医院陪儿子吧。你住院的时候,他有这么上心吗?”
苏澈合上眼帘,闭目养神。
他只当苏乔的话都是一阵耳旁风。
苏乔惋惜不已:“他们都说,大伯父的为人处世最像爷爷。他当年怎么对你的母亲,现在就有可能怎么对你……”
其实苏乔没有证据,这仅仅是她的推测。
十几年了,苏澈的事从未败露,他的亲生母亲如同人间蒸发,一点蛛丝马迹都没留下,偏偏提到“妈妈”两个字,苏澈就脸色一变——如果他的母亲真的甩手不管,他哪儿来这么大的震动呢?
陆明远也是个缺乏母爱的孩子。提到母亲,陆明远总是很平静。
两相对比之下,苏乔满怀唏嘘。
她主动告辞了。
门外,陆明远正在等她。
自从程烈跳楼自杀,苏展被人捅了刀子,宏升内部人心惶惶。陆明远说什么也要做保安,他这人一旦犟起来,九头牛也拉不回,苏乔实在没办法。她效仿苏展对待保镖的方法,在保卫科给陆明远挂了个名。
陆明远总算满意。
有了正经名牌,他常去保卫科报到。
保卫科有几个年轻小伙子,岁数和陆明远差不多。他们教他打牌,和他聊天,陆明远混迹其中,偷听了不少公司八卦。
包括顾宁诚和苏乔的传言。
那是陆明远第一天上班。他们的领导不在,只有一个队长,那队长正当壮年,约莫三十多岁,生得虎背熊腰,身强体健。
队长把陆明远介绍给了众人:“新来的陆明远,明天的明,遥远的远,好名字。”
他推了一下陆明远的后背:“来吧,跟大家伙儿打个招呼。”
陆明远双手背后,老老实实开口:“大家好,我第一天上班……”
他还没说完,另一个保安就问:“你以前不工作的?”
另一人也开起了玩笑:“小哥,长成你这样,完全能靠脸吃饭啊。”
陆明远把衣领处的工牌扶正,积极向上道:“我这不是来工作了?靠脸吃饭,迟早饿死。”
队长抬手,扶住陆明远的肩膀,有心给他一个下马威。
别的同事不清楚陆明远是怎么进来的,队长能不清楚吗?那是苏乔亲自塞进来的。苏乔编造起理由一向是一套一套,把保卫科长说得一愣一愣,科长同意她像苏展那样,寄放自己的私人保镖。
保镖?
呸!
不就是个小白脸么。
苏展的保镖都是下盘扎实、肌理虬结、手臂隆满了腱子肉的人,他们长得不一定高,甚至有些粗胖,可是动起手来,那是实打实的厉害。
再瞧瞧陆明远……妈的,放广告部展览还差不多。
队长从陆明远的背部着手,想给他来个过肩摔,治一治公司的不正当风气——当然了,队长不会和苏乔对着干,把陆明远摔伤摔残都不好收场,他特意等到陆明远向前走,走进了柔软的地毯区域。
这样一来,哪怕陆明远跌倒了也不要紧。
仿佛是队长和他开了个小玩笑。
几秒之后,陆明远忽然感觉背部一重。
他喊了一声:“队长?”
队长支吾着应了。
陆明远眼神闪烁,把头偏向另一侧。他猜不出队长的用意,可是别人要打他,他不可能不还手。他摸准了队长的手腕,反向拧开,扯到一旁,熟门熟路地厮打了起来。
队长嗷嗷直叫:“我靠,你来真的?”
陆明远不解其意:“打架还有假的吗?”
周围的同事们都看呆了。
在这场公平公正的较量中,队长输得很惨。
偏偏他年轻时就是个街头混混,很有些江湖做派,信奉“不打不相识”的道理。从那天起,他就和陆明远称兄道弟。
他还一再询问:“小陆,你几岁开始练武术的?”
陆明远如实道:“我在叔叔家长大,他们教的。”顿了顿,又说,“我转学校不好,男孩子爱打架,不打就受欺负。”
那是员工的午餐时间。陆明远半低着头,捧着食堂打来的盒饭,用筷子把土豆碾成泥,拌到米饭里,吃得有滋有味——啧,这么热爱土豆,每餐都少不了土豆,一看就是穷苦人家长大的。
队长心肠一软,充满了铁汉柔情,温和地询问:“你跟着叔叔长大,你爸妈不管你啊?”
陆明远道:“不管。”
队长又说:“那你和苏经理……”
陆明远抬头看他,目光纯澈。
队长含蓄地笑道:“上个礼拜四的傍晚,你坐在门口那个遮阳棚的下面,等苏经理下班。苏经理来了,你们俩就牵手了,哎,我知道你们是小两口。”
陆明远被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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