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进谏的言官:“我们做完补充方案,绝不能放过泄密的人。”
苏乔道:“这个不用你管,我会派人去查监控记录。”
她与组长商量了对策,暗叹,幸好有了戚主任的援手,让她掌握了顾宁诚的底牌。
苏乔忙到凌晨一点,冲了个澡,心绪不宁地爬上床。床头壁灯光晕柔和,陆明远在灯下看书,书是英文版,讲述了二战时期的一个男人,以及他们家族经营的动物农场。
陆明远翻了一页纸,视线仍在书上:“你忙完了?”
苏乔扯掉浴巾,滚进了他的怀里。
她絮絮叨叨地说:“没忙完,但我困了,想睡觉。”
陆明远赞成道:“是该睡了。”
他扶了一下旁边的闹钟,再次提醒苏乔:“你看,凌晨一点了。这个时间段,你再工作,只会越来越困。”
而后他甩开了书,把柔软的被子抬高,裹住了苏乔整个人,只露了一张脸在外面。
他没忘记关灯。
“啪”的一声,卧室被黑暗淹没。
窗外飞雪盛大,狂风呼啸,“呜呜”不止,院中的树木都在不断地颤动。它们将落叶献祭给了深秋,留给严冬的,便只有光秃秃的枝干,平添几分凛冽寒意。
陆明远身上温暖如火炉。苏乔与他紧贴到一块儿,片刻后,她又抬起脑袋,紧张地问:“糖果在客厅吗?它要是在院子里,会被冻坏的。”
陆明远悠然道:“糖果在客厅的狗窝睡觉。你在书房打电话的时候,我给它加了一床棉被。”
苏乔放下心来:“那就好。”
她闭上双眼,回想今天发生的一切——尤其是在戚倩家里,那个有关保安的话题。苏乔总觉得,她用俗事困扰了陆明远。
苏乔忽然说:“如果你没遇到我,你可能会过得更好。”
“不,”陆明远一口否认,沉沉黑夜中,他轻吻苏乔的额头,“我会做一辈子处男。一个人来,一个人走,死了以后,墓碑都是孤零零一块。”
死了以后,墓碑都是孤零零一块。
这句话,实在窝心。
苏乔顺着他的意思说:“那你现在有了我,你不是一个人了。”
陆明远道:“嗯,等你有空怀孕,我再和你生几个孩子,凑成一家人。”
苏乔纠正道:“你不要用‘凑’这个字,显得特别不正式。”
她钻进了被子里,侧脸贴住他的胸膛:“你应该这么说,我们再生几个孩子,组成一家人。用‘组’这个字,是不是好听多了?”
陆明远低下头,在昏暗的视野中挑起苏乔的发丝,诱使苏乔仰起脸来看他,他刚好吻上她的唇,不容推诿,分外坚定道:“将来你给孩子取名,我的中文水平不够。姓陆,姓苏,都无所谓。”
苏乔欣然应允。
她起初十分困倦,而当下,莫名打消了睡意。她黏着陆明远不放,追根溯源道:“你的青春期是怎么过的?”
她轻咬他的耳朵:“那个年龄段的男孩子,不会有一点春.心萌动么?”又接着打趣,“我不出现,你真要做一辈子的处男?”
苏乔一连问了几个问题。
陆明远在脑海中理顺了关系,方才回答道:“我青春期上的寄宿学校,只收男生,是一个男校。宿舍是单人间,我有时会逃课,在房间里画画。”
苏乔道:“画什么呢?”
陆明远仔细回忆,据实描述:“绵羊,野马,天空,大海,森林……这些画,几乎都是你的。你要是好奇,起床去隔壁看看。其中有几幅,是我高中的作品。”
苏乔轻笑。
她忽然明白,为什么喜欢和他聊天——因为没有压力和负担。
“隔壁的那些画,”苏乔道,“是我买过的最好的东西。”
她接着探寻:“你的大学生活是什么样?”
陆明远先是说了一句:“等你问完,我也来问你。”而后,他简短地概括:“大学生活……无非是喝酒,睡觉,上课,做作业。每天查学校的邮件,有大事就去参加,没有就算了。”
苏乔自言自语道:“然后你遇到了江修齐,他是你的表哥,作为你的经纪人,处处维护你,你不用和外界周旋。难怪,你跟我周围的朋友不一样。”
她故意说得很小声,陆明远听得模糊。他又给她掖了一次被子,另起话题:“轮到我了。”
苏乔顺从地点了一下头。
陆明远有些不确定:“什么都能问吗?”
“是的,”苏乔道,“今天晚上,我和你玩真心话大冒险。”
床帐挡住了黯淡的月光。风雪夜里,室外有多少寒冷萧瑟,室内就有多少温暖柔情,陆明远积攒了一肚子的问题,但他又想,苏乔今天累得睡在车上,明天早晨又要早起,他还是节省一下时间,让她早点休息吧。
他只问了一句:“你小时候的理想是什么,继承父母的公司吗?”
苏乔闻言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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