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挂念?”
苏展一边说话,一边搭上了弟弟的手背。
这一段时间以来,苏展着实清减了不少,他的手指骨节更明显了,手掌粗糙而微凉,他如同一位见多识广的长者,三言两语之下,便让苏澈推卸了心防。
苏澈坦白道:“哥,我对苏乔下手了。”
“你怎么做的?”
“投毒。”
“投什么毒?”
“氧化.汞,刷在她的办公室家具上。”
苏展屏息凝气,揉了揉眉心。末了,他竟然吩咐一句:“撤掉。”
撤掉?他说撤掉?
苏澈心弦一挣动,想起父亲的话。父亲说,苏展宁愿相信一个外人,也不愿意相信自家人了,他是打定了主意要人失望。
且不说现在撤掉家具,需要用什么理由,会不会惹人怀疑?一旦苏澈招办,苏乔从困境中解脱,她必将一直把控集团高层,不断安插自己的人手……日久天长,地位稳固,就更难扳倒了。
而在病床上,苏展理由充分:“你是做财务的,不可能不清楚公司的近况。你去翻翻顾氏集团的动作,叶姝的胳膊肘往外拐,卖了宏升的资料,再除掉一个苏乔,你还嫌不够乱?”
苏澈反驳道:“哥,叶姝只是一个部门主管,她能掌握多少核心资料?”
“叶姝自己是没用,她父亲呢?”苏展陡然拔高音调,“他们家的那帮人,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光凭你一个人,压不住他们。”
倘若放在几个月前,苏展的这番话,苏澈还能听进去。
但是现在,苏澈自有一套想法。
他说:“哥,我们不能把二伯父往外推。”
苏澈懒得再开口。
而他的弟弟哂然一笑,又道:“我们家的公司,开了几十年了。”
“几十年来,独.裁式领导,”苏展终于回应道,“管理冗乱,改又改不动。”
他一字一顿道:“一帮废物。”
不知道在骂谁。
言罢,他浅浅地吸了一口气。
苏澈将他的手放回被子里,弯腰垂首,半张脸埋没在阴影中:“哥,你累了。你好好休息。”
谈话到此为止。
*
苏澈没有听从哥哥的嘱咐。那套家具,依然待在总裁办公室,一月份,北方城市都在供暖,总裁办公室又格外暖和。
苏澈几乎可以假想出,汞蒸汽默默散发的模样。
他只记住了苏展的一句话——天下没有后悔药,做了便是做了。
苏乔先开始的表现,是隐隐有一点头晕。红木家具刚来三天,她很满意,让人擦得干干净净,摆在办公室中央,配上织锦刺绣的布罩,蒙得影影绰绰,别有一番情调和意蕴。
约莫一周后,苏乔有些脱发。
她在家里梳头,梳子上缠了一圈黑发——这在以往,从未有过。她虽然总是装出一副老成持重的模样,心里头,还是一个计较外表、看重容貌的姑娘。
苏乔攥着那一撮头发,凝神思索,自认为是近来太忙,压力太大,以至于年纪轻轻,就落到了脱发的地步。
而后她又想,陆明远的头发那样密黑,她绝不能先他一步成了秃子……
陆明远的声音适时响起:“小乔?”
他低头看她:“你怎么了?”
苏乔连忙将那一把梳子藏起来。
“我在考虑……工作上的事。”苏乔拨弄了一下发丝,转开了椅子,佯装无事,拉住陆明远的手指。
今夜月光清朗,树影在墙上摇晃。冬天的树木不再有绿叶点缀,光秃秃的枝干在风中空悬,风越大,它们晃得越厉害。
陆明远心道,苏乔的重感冒刚好,窗台还开了一条缝……他伸手关好窗户,拉上天鹅绒的帘幕,随口应道:“工作上又有什么事,方案泄密解决了吗?”
苏乔点头,又摇头。
她自觉好笑,解释道:“沈曼偷了方案,卖给顾家的人。顾氏集团一点也不担心东窗事发,直接拿了我们的市场调研报告,做了一个优秀的改进版。”
谈论这个话题,让苏乔心中不快。
但她依然诚实地说:“我没办法,只能以牙还牙。针对顾家新方案的几个问题,提出了质疑和补偿,不出意外的话,那个工业园区项目……”
陆明远接了一句:“不会有意外。”
他胡乱地揉了揉苏乔的头发:“你们都准备多久了?我对你,很有信心。”
这原本是他做惯了的亲密举动。
苏乔却下意识地,立刻推开他的手。
陆明远的指间夹了几根发丝。他还没来得及细看,苏乔就扯上了他,她只盼能着放松一把,缓解这段时间的压力。怎么放松呢?对苏乔而言,最好的方法,莫过于和陆明远厮混。
苏乔自行宽衣解带,咬住陆明远的手指,自下而上望着他,极尽臣服,舔舐他的指尖。她也没有完全tuō_guā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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