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得罪了顾宁诚。上次他给我打电话,还挺客气的。”
苏乔喝光一杯咖啡,按住自己的太阳穴,微微提神。
“那是因为,顾宁诚有事找你帮忙,他这个人就是这样,”苏乔肆无忌惮地在背后说人坏话,“他求你帮忙,你让他跪下来都行。”
真的吗?
陆明远无声地询问。
他仅仅做了一个口型,苏乔竟然有了被逼问的错觉。
她垂首反思自己。
当年在公司里,她战战兢兢,如履薄冰。顾宁诚从天而降,奇迹般地帮助了她。换做另外一个人——无论男人或女人,老迈或年轻,只要他们同意施以援手,他们都是好人。
苏乔的价值观极度自私:对她好,就是好人,她要努力报答。
顾宁诚在工作上扶持苏乔,苏乔也用公事回馈。再没有比利益链更稳固的关系了,苏乔一度这样认为,直到某一天下班,她在车库门口见到了和叶姝拉拉扯扯的顾宁诚。
那天以后,苏乔舍弃了顾宁诚的辅助。
她自认翻脸无情,从未生出一丁点情愫,她那时候……只想要父母安康,家大业大。凡是和伯父家牵扯不清的人,都会让她慎之又慎。
陆明远猜不透苏乔在想什么。
他说:“我下楼的时候,还碰到了贺安柏。他见到我,非常惊讶,我请他吃冰淇淋,他不吃,甩下我跑了。”
苏乔思绪一转,拍了自己的大腿:“我这个助理,有一点特别好,他诚实本分,嘴巴牢靠。”
陆明远效仿苏乔的做派,伸出右手,也在她的腿上拍了一下。
苏乔自己动手,显得潇洒畅快。陆明远掺和进来,倒是春思荡漾。他靠近苏乔说了一句:“你每天上班,两个助理时时刻刻都能陪着你,这么一想,我比不上他们。”
他语气温和,像是开玩笑。
身处角落,桌布掩盖了视线。苏乔抬起右腿,踢掉了高跟鞋,她穿着吊带丝袜,脚尖顺着陆明远的裤缝,一寸一寸缓慢游移。
她说话的嗓音,也轻的像叹息:“可我只喜欢你一个人。”
陆明远乍然起身。
苏乔差点滑倒。
陆明远复又弯腰,捡起高跟鞋,帮她穿上,而后他快速结账,握住苏乔的手腕,和她一起回家了。路上,他拐弯抹角地暗示,让苏乔回家以后,继续刚才的事情。
苏乔照做不误,损失了一双袜子。长筒袜被撕得稀烂,腿上也有了指痕,苏乔毫不在意,趴在陆明远的怀中,问道:“那天和你分别,我说的话很难听,我的助理也想激怒你。你回来四天了,气消了吗?”
气消了吗?
床垫柔软如羽毛,充满温馨的阳□□味,陆明远默不作声,回忆当时的场景,明明发生在不久前,那些印象却不怎么真切。
他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当苏乔给他一棍子,再给他一块糖,他记住的,就只有那块糖了。
陆明远叹了一口气。
将苏乔搂得更紧。
他念道:“小乔。”
苏乔点头:“嗯,你说。”
“我没事,”陆明远道,“就想叫你一声。”
苏乔轻笑,视他为珍宝:“我明天……迟一点去上班,多陪你一个小时。我听江修齐说,你喜欢几种特殊的画笔,我拜托他买了一套,加急托运,明天应该到了,你在家帮忙收一下快递。”
盛夏炎热,蝉鸣切切,有赖于中央空调,室内维持着恒温。陆明远帮苏乔掖了掖被子,温存地问道:“我能画你不穿衣服的样子么?”
苏乔不答话。她钻进被子里,勾唇悄然一笑,像只诡计得逞的狐狸。
陆明远以为她害羞,改口道:“不画了,我说说而已,你往哪儿跑?”
苏乔拉开一个被角,沁凉的发丝拂过他的手指:“我没有不答应啊,画背影怎么样?背影神秘又美妙,正好挂在你的书房里。”
她其实想说,这样一来,你对着那幅画,每天情不自禁,更想看到我的正脸,
陆明远不认为苏乔狡诈,只觉得她可爱又温柔。他抱着她说了一会话,月上三竿时,两人相拥而眠。
第二天上午十点,苏乔出现在办公室。
她拎着皮包,走过玻璃门,身后忽而有人叫住她,面露难色道:“苏经理,叶绍华来了。”
喊住苏乔的人,正是业务部的职员赵冰淼。
放眼整个公司,像赵冰淼这般楚楚动人的小姑娘,其实不在少数。赵冰淼最打动苏乔的一点,是她一贯出色的业绩,和与人打交道的本领。
能让赵冰淼如此为难,可见叶绍华刚来,就做了什么蠢事。
啧,那个二世.祖。
苏乔推开办公室的门,瞧见叶绍华大摇大摆,正坐在她的皮椅上。
而贺安柏有苦难言,他站在叶绍华身后,一边给他捶肩,一边劝说道:“我是苏乔的助理,您这样使唤我,真不合适。”
室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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