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完两天假,剧组整体转移到了敦煌。李杨骁在家拢共待了一天半,当天下午就要坐飞机赶赴敦煌。恰好第二天是周末,迟明尧便买了机票,跟李杨骁一起上了飞机。
一望无际的沙漠上,由迟明尧操刀设计的沙雕城堡已经拔地而起。
那是两个亡命之徒在分道扬镳之前最后一丝温存。干燥而凛冽的荒野中,看似懦弱的男主角用一捧又一捧的沙子,给色厉内荏的女主构筑了一个虚幻而单薄的公主梦。
月明星稀的夜晚,他们在那座城堡下最后一次抵死缠绵,虚假的城堡被风吹散了,漫天黄土席卷而上……
电影中的这一幕高潮被安排在抵达敦煌的前两天拍摄,这让李杨骁十分惴惴不安——倒不是因为要拍床戏的缘故,主要是由于迟明尧一定会来现场看他拍床戏。
李杨骁为此很伤脑筋,他是绝对不能让迟明尧来看他拍床戏的——这熊孩子坐在一旁虎视眈眈地盯着他,让他怎么能静下心来入戏啊……
李杨骁左想右想,可算琢磨出了一个好办法。床戏安排在凌晨拍摄,李杨骁先是早早随迟明尧一起回到房车。由于在沙漠的房车上着实是个新鲜的体验,迟明尧一上床就抱着李杨骁不肯撒手了。眼见着迟明尧要第三次提枪上马,李杨骁赶紧醒过神来,借口第二天要早起拍戏,好说歹说、连蒙带骗,才打消了迟明尧再来一发的念头。
迟明尧入睡很快,呼吸渐渐开始变沉。约莫着拍摄时间快到了,李杨骁翻了好几次身,一顿折腾才成功从迟明尧怀里挣脱出来。他松了口气,匆匆洗漱冲澡,穿好衣服,蹑手蹑脚地出了房车,然后走到片场。
剧组正在准备一会儿的拍摄,李杨骁跟女主打了招呼,坐到一旁酝酿情绪。女主是内地为数不多的演技派小花,之前拍过不少文艺电影,还拿过最佳女主角,演戏经验算是很丰富了。两人都是专业演员,倒也没什么好尴尬的,女主知道李杨骁和迟明尧的关系,还跟他开起玩笑:“迟总一会儿不来看吧?”
“他正睡着呢,不来。”
“那我就放心了,哎杨骁,你可别让他知道咱俩拍床戏啊,我怕引火上身有人身危险。”
李杨骁笑着打趣回去,心道有人身危险的好像是我,即使今天晚上能瞒过迟明尧,等到电影上映,总不能到了这一幕突然起身捂住迟明尧的眼睛吧……
两人又等了二十几分钟,剧组清场完毕,这就正式开拍了。江朗十分擅长通过光影和细节来营造缠绵至死的氛围,因此虽然最终的呈现效果极具视觉刺激,实际拍摄的尺度倒并不见得有多大。
车上,迟明尧正睡着,猛然察觉到怀里空了,他以为李杨骁翻身到一边了,便伸手摸了两下,想把他捞过来。没想到连摸带拍了好几下,也没摸到李杨骁,他睁开眼睛一看——人不见了。
浴室和卫生间都不见亮光,迟明尧坐起来,叫了两声“骁骁”,没有应答。
去哪儿了?迟明尧带着困意穿上衣服,打算下车去看看。
片场离停车的地方不远,迟明尧走到车门口,便看到远处立起来的打光板。
又被叫起来拍戏了?江朗也太能折腾了吧,大半夜的临时叫人起来拍戏。迟明尧折返回去,从衣架上拿了一件羽绒服,下了车走到片场。
拍摄场地已经被围了起来,迟明尧毫无忌惮地走进去,却不想被工作人员拦了下来:“迟总,清场了……您等等再进吧。”
迟明尧进出片场几十趟,从没遇到过被拦下的情况,好在他此时刚刚睡醒,不太容易发脾气,只是解释了一句:“我来等李杨骁。”
“我知道我知道……那个,导演和杨骁都特意嘱咐过,不能让您进去。”
“……为什么?”
“呃,有一场重要的戏要拍。”
迟明尧皱眉问:“以前拍戏不都能进么?”
“这次有点特殊……”
迟明尧隐约猜到是床戏,不依不饶地问:“有多特殊?”
“呃……”那人不知这么往下接了,只能重复,“杨骁拍戏前特地嘱咐我,一定要拦着您……他说要是您进去旁观,他一准儿拍不好……”
迟明尧:“……”
要按迟明尧的性格,如果非要闯进去,当然谁也拦不住。但他又担心一旦进去了,万一被李杨骁看到,真的拍不好怎么办?
这可是床戏啊……迟明尧非常不爽地想,拍不好岂不是要重头再来一遍?!
迟明尧困意全无,他拒绝了工作人员带他到室内休息的提议,在寒风中来回溜达了好几圈。
李杨骁只拍了两遍就达到了江朗的要求,很快收工了。他走到监视器后面拿外套,跟江朗一起看了刚刚的拍摄画面。
漫天黄沙中两人抵死缠绵的场景,在镜头中看起来有种绝望的美感,但实际拍摄起来却堪称遭罪,李杨骁的衣服上沾满了尘土,头发里更是遍布着沙子。他一边拍着头发,想把里面的沙子抖落出来,一边邀功道:“这次拍两遍就过了,比拍《迢迢》的时候有进步吧?”
江朗坐在监视器后面,咬着吸管喝牛奶,漫不经心地说:“都有实战经验了还没进步,那该反省的可不光是你自己了。”
这句话一出,可把李杨骁闹了个大红脸,他说了句“靠”,披上大衣,逃也似的快步走出去了。
本想神不知鬼不觉地打道回府,没想到没走两步就看见了迟明尧,李杨骁头皮一麻。
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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