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
“所以我的意思是,我觉得你很可爱,而我也能让你舒心,这是双赢的事儿,没必要彻底分开,该玩的时候咱们还接着玩。”
“如果我拒绝呢?”
“拒绝啊,那就一拍两散老死不相往来了呗。”阿透耸耸肩,“虽然在时悦那边难看了点,不过我觉得她应该也能理解。没关系的小橘,你来决定,千万不要勉强。每个人的生活方式都应该被尊重,我是,你也是。”
被爱的那个人永远有更多选择的权利,小橘也应该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小橘只能选择接受。
阿透回头,嘴角浮现笑意之时,用力一推,将小橘堵在了门边。
“要不要现在就表示一下诚意?”阿透捏着小橘的下巴,漆黑的眼珠里清晰地倒映着小橘愈发紧绷的脸庞……
冰冷的刀刺进苍麓胸口的时候,她还没反应过来。
待那个喘着粗气的男人将武器拔出来,鲜血喷溅在阎容惊恐万状的脸庞上时,苍麓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
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往下沉,阎容大叫着想要拉住她,却怎么也拉不住……
* *
再拥有意识的第一时间,时悦立即让自己确认重要的记忆是否还在。
这是实验游戏,这个世界不是真实的。
出乎意料,本以为记忆被篡改之后她应该记不得实验游戏这个最核心的秘密,没想到,依旧记得。
大脑开始活跃,只是头还很痛,眼睛睁不开,身体轻飘飘地像是要飘到高空,心脏反而被一股力量压制在原地。本以为身体可以动弹,甚至起来为自己倒了水喝,水喝了大半杯下去还是渴得要命。
原来她依旧躺在原地,根本没有动弹过。
她开始有些恐慌,记忆回溯到昏迷前最近的节点,她记得自己被人用电棍打晕了,然后呢?后来她被送到什么地方去了?
有可能是精神病院,也有可能是某个实验室。无论是这二者中的哪一个,她都有可能失去人身自由。但是被关在某处还有逃脱的可能性,总比在实验游戏里被篡改了记忆,忘记自我忘记一切要来得好得多。
只要记忆还在,只要还记得自己是谁,一切都有可能改变。
还没有真正苏醒,时悦就已经开始计划如何逃跑了。
叫醒她的不是自己的意识,而是脑袋上突然挨的那重重的几下。
时悦痛得直接弹了起来,用双臂护着脑袋,随手抓住个东西就要往袭击她的人脸上砸。
可是在她看清了眼前人的模样时,立即停下了动作。
站在她面前的人手里拿着扫把,见时悦要反击也丝毫没有要后退的迹象,反而挺直了脖子:
“打啊,你打!冲这儿打!”时冶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正中央。
时悦发现自己抓了一根打call荧光棒,上面还有一些奇怪的cg人脸。她心跳漏了一拍,手一松,荧光棒掉在了床上。
“姐……”时悦一开口,声音很沙哑,喉咙干燥嘴唇也裂出了血口,一要说话就疼得她冒冷汗。
“你还知道我是你姐?你还认我这个姐?刚才不是要打我么?嗯?”
时冶穿着一件奇怪的衬衣,暗绿色和红色相间的款式,不像是她的品味不说,还洗得有些褪色了。衣领软趴趴的发皱,时冶没化妆,沙发发质让她即便扎着马尾也有好些碎发像钢丝一样,不规矩地倒竖着。手里那根老式扫把的尾端粘了很多灰尘和头发,掉了不少毛,光秃秃的。
这间房间似乎是很早以前的那种小区顶层阁楼,很矮,时悦稍微站直点就要顶到天花板。
阁楼又小又挤,堆满了无数跟垃圾没两样的台式电脑。神奇的是这些台式电脑居然都还在运行着,两根长长,用绝缘胶带连接在一起的数据线从其中一台延伸出来,连着时悦太阳穴两侧。一张小小的沙发床摊在时悦身后,上面放着一个瘪枕头和一条毛毯,还有无数乱七八糟的书籍杂志手册,以及喝完的饮料瓶子。
闷热的夏季,没有空调的阁楼只有一扇透气的小窗,以及一台年纪和时悦爷爷年纪相当的落地电扇在疲惫地送着毫无意义的热风。时悦看向贴在墙上几块粘得歪歪斜斜的拼接镜子,镜子里的自己挂着一件看不出原本颜色的小背心,瘦得只剩骨架,没有一点儿肌肉。近视眼镜之后是一双死气沉沉的眼睛,随意梳起来的头发上都是头油,不知道多少天没洗澡了。
疲倦又邋遢,裂了几道血口的嘴唇微微张开,时悦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这是一张相当无知又迷茫的脸。
长满霉菌的墙上和门后贴着许幼鸢的海报,时悦认出了它们,那是她刚买回来没多久杂志送的海报,是她的宝贝。
海报里的许幼鸢穿着一身正装,神采奕奕,无名指上戴着闪耀的戒指。
时悦出神地走向海报,抚摸海报上的许幼鸢。
时冶双手叉腰,用看着烂泥一样的眼神无奈地看着时悦:
“我真的劝你别再做白日梦了,就你成天折腾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人家鸟姐会看上你?别说鸟姐了,就连你亲姐我都不想多看你。求求你别再肖想那些有的没的了,成天待在家里学鸟姐做什么游戏……就这些破烂能做出什么游戏来?上次你在家里发疯还记得么?说什么在游戏的世界里你是天才少女,什么龙头公司霸总,还追到了鸟姐。嘁。人家鸟姐是什么人,你花八辈子的时间能比得上人家一根头发丝么?别再弄那些破游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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