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谭氏还算冷静,“随喜,你一定要治好兴哥儿,需要什么你跟我说。”
随喜道,“我先给他施针,二婶,你赶紧清点一下家里有多少人得了霍乱,将他们隔开。兴哥儿之前吃过的东西都别让其他人碰到,家里的碗筷也都放水里去煮一会儿。”
谭氏一一记了下来,随喜已经解开关泰兴的衣裳,又吩咐屋里的丫环,“把窗户都打开。”
老夫人急忙就问,“怕不怕着凉?还是关着的好。”
随喜忍着耐心道,“开了窗户通风顺气。”然后又看了屋里的人一眼,“如果你们不离开,惹上霍乱的话,我一个人治不来你们这么多个。”
早已经想离开的郑淑君过来扶起老夫人,“娘,我们还是到外面等着吧,反正我们也帮不上。”
最好让这贱丫头治不好二房的儿子,关泰兴若是死了,到时候看她如何在这个家立足郑淑君心里恶毒地想着。
屋里的人走得只剩下关二爷夫妇,谭氏毕竟不是家里的管事,要轻点家里丫环的事情还是得由郑淑君去安排。
郑淑君虽然不愿听随喜的吩咐,但有老夫人在场,她也只能让家里的管事去清点检查。
等随喜替关泰兴施针喂药之后,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的事情了。
家里只有一个小厮得了霍乱,是之前和关泰兴一起去中大街的,也许两个人就是在那里得惹上霍乱的。
还没等随喜替那小厮医治,郑淑君已经做主将那小厮交给了正在挨家挨户检查是否有人惹上霍乱的士兵,被士兵扔上了塞满病人的马车,听说是要运到乱葬岗去的。
车上的这些病人都是一些无权无势的平常百姓,有些是大户人家的小厮丫环,因为主子怕被传染,所以将他们都交了出来,那些高官大户自己得了病却能找大夫,没有权势的就只能去死。
随喜听说了之后,心里震怒不已,可是局势如此,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又能如何?
她对好了白矾水,让丫环们送去各房各屋,这时候的她也只是秉持着大夫应有的救人信念,暂时将她对关家的恩怨放一旁。
唯有郑淑君母女不肯接受,说是自己福大命大绝不会惹上霍乱,而郭静君虽然没有当面拒绝,收下之后也没有喝,而是倒在了窗外。
随喜知道之后,也是一笑了之。
关泰兴在施针之后还腹泻了几次,随喜照顾他到了半夜,才总算稳定下来,喝了些粥水也没有再呕吐了。
“随喜,兴哥儿怎样了?”谭氏担心得神情憔悴,一颗心悬在儿子身上。
“已经稳定下来,就看明日还会不会腹泻了。”随喜低声道,声音已有些沙哑,她今日实在太累了。
谭氏看着瘦了一大圈的儿子,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真情愿病下的那个是我。”
“二婶,您别这样说,兴哥儿会没事的。”随喜安慰着她。
“你也快回去休息吧,我在这里看着兴哥儿就好。”谭氏对随喜点了点头,她也是看出随喜的倦意了。
“让丫环看着就行,您也回去休息吧,兴哥儿一定不会有事的。”随喜跟谭氏保证着,她对自己的医术还是有信心的。
谭氏嘴上答应下来,其实心里哪里能舍得离开。
随喜回到望春苑,平灵已经准备了热水给她沐浴。
“把这身衣服拿去烧了,夏兰,你的也一样,去用热水将自己从头到脚洗一遍,睡下之前再喝一碗药。”随喜转头吩咐夏兰。
夏兰应了一声,拿着随喜的衣服出去了。
平灵替随喜洗完头发,发现她已经靠着木桶睡了过去。
第二天,外面戒严就更厉害了,街上几乎都没有人,西里城一下成了个死城。
书院是不必去了,随喜起身之后就立刻来到二房的院子,关泰兴正好也刚刚醒来,随喜替他把了脉,脉速虽然细速,但比昨日好了许多。
“兴哥儿,肚子感觉还疼吗?”随喜低声问着。
“不怎么疼了。”关泰兴声音虚弱地回道。
“先喝点白粥,姐姐一会儿再给你施针,好不好?”随喜柔声地道。
“好”
谭氏见到儿子气色比昨日要好一些,心中欢喜,亲自喂了关泰兴喝粥,老夫人也来了,看到孙子已经能吃下东西,念了好几声佛祖保佑。
“这几天膳食还是要注意一点,不要给兴哥儿吃太多油腻的,白粥就好了,过些时日痊愈了再好好地补身。”随喜对谭氏笑道。
老夫人在一旁皱眉,“总是吃白粥也不好,不能炖些汤水吗?”
“太油腻了,兴哥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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