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玲凤完全没办法接受这个事实,就感到是在梦中一般,在心里告诉自己,这不是真的,肯定不是真的。
单在听到王铖对她大吼后,她万念俱灰,知道这已经是既定事实,再也没法改变的事实,羞辱感,无力感一阵阵冲击她的心灵,她感到自己的人生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意义,眼瞅到医馆内柜台上有一把剪裁纸张的剪刀,她几步冲了过去,拿起剪刀就往自己心口戳去,几个妇人眼尖,赶紧死死拽住了她。
“王铖,孩子已经没了,你媳妇儿受了刺激,你不要再骂了,赶紧来劝一劝吧。”
有人提醒王铖。
“死的不是你家孩子,你怎么知道我的心情?她死你们让她去死,如果不是她,孩子怎么会出事?”
王铖大吼起来。
一直以来,王铖心里对于李玲凤都有深深的怨念,因为他之前发现孩子有呛奶的迹象,在去甘州府前他再三嘱咐,一定不能让孩子单独留在房间内,但她居然将自己的话当成了耳旁风,依然将孩子单独留在了房间内,才造成孩子呛奶夭折。现在孩子既然已经死了,她死了正好!
旁边劝的人也不说话了,现在的王铖已经疯魔了,逮住谁咬谁。
李玲凤披头散发,脸色苍白,已经没有了任何的优雅可言,王铖的话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她感到自己的人生已经失去了一切。
就在此时,在一旁说不出话的李氏因为受不了这么大的刺激,突然晕了过去,众人又是一阵大乱,幸好是在医馆内,大夫赶紧施救,终于不久后,将李氏救了回来。
但躺在床上的李氏脸色苍白,一下子仿佛老了十几岁,精气神已经完全没有了。
王铖在李氏晕倒后,如同梦醒一般,顿时埋怨自己到底得了什么魔怔,在这个节骨眼上居然又闹又骂?这对于家里当前的情形又有什么益处呢?孩子没了是既定事实,即使自己再努力也是晚了,责怪李玲凤更是没什么用处,她也是孩子的母亲,怎么可能故意去害孩子?自己作为男人,应该担当起家里的一切。
王铖随后看向被众拉住的李玲凤,就见她满脸憔悴,顿时心疼起来,又看向自己已经夭折的孩子,正被大夫施救的母亲,他感到体内有力量在慢慢复苏,责任感一点点站了上风,他用尽力量,颤巍巍站了起来,走到李玲凤跟前,安慰道:“凤儿,你先别冲动,我先去看看娘。”
李玲凤身体明显颤抖了一下,但没有答话,双眼无神。
王铖咬着牙走到了李氏旁边,在大夫的要求下心如乱麻地配合治疗,看到李氏终于醒了后,他终于放下了这边的事。
随后王铖央求几个相熟的街坊将李氏和李玲凤搀回家中,他付了医疗费用后,抱着自己的孩子跟在后面回到家中。
孩子的身体并没有完全的冰冷,但已经慢慢的僵硬起来,王铖仿佛抱着全世界,慢慢走在后面。
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到家中的,当他抱着孩子到了卧室后,李氏和李玲凤已经在卧房内站着等他,有些人帮忙,将孩子又放在了床上。
“将衣服换了吧,天气热,要早点葬下,让孩子入土为安。”
有人给王铖建议。
这话让李氏和李玲凤泪流满面,但这是事实,现在是大夏天,孩子放的时间太长,容易出问题。而且小孩子夭折,按照风俗,是不会如老人般风光大葬的,甚至不能葬到祖坟内,要快点下葬。
王铖忍住心中巨大的悲痛,点了点头。他找出孩子的新衣服,亲手给孩子换上,并擦干净了孩子的脸。
王玄如同睡着了一般躺在床上,只是嘴角微微有些委屈的样子,仿佛在说:“爹爹娘亲,你们平日都及时赶过来的,为什么这次没有赶过来?”
看着他这副模样,王铖又一次泪流满面。
五年前他回来时,孩子已经下葬。五年后,他在这里,他要亲手操办这一切。
当日,王铖又去了棺材铺,买了一副现成的小棺材,亲手将孩子装了进去。
当棺木合上的那一刹那,李玲凤和李氏终于忍受不了,推开要钉钉子的人,打开棺木,抱着王玄哭了又哭,直到哭晕过去。
王铖心里难受,可孩子已经去了,哭又能如何呢?他拜托人将李氏和李玲凤搀扶出去,他忍住悲痛亲手合上了棺木。
当钉子一个个被钉上后,王铖整个人都在颤抖,仿佛失去了全世界。
当晚,镇外的墓群中,又多了一个小坟,上面写了“爱子王玄之墓”,王铖失魂落魄的回了家中。
夜晚终于降临,清河镇其他人家都开始快乐吃着晚饭,谈论一天所得,大多数人甚至不知道王铖家出了事情。
这件事情对于王铖一件来说是天大的祸事,但对于其他人,甚至连饿肚子都比不上。
王铖三人坐在卧室内,都没有心情做饭吃饭,只是呆呆地看着床发呆。
王铖此时已经恢复了理智,他想起了自己来到这里的原因,想起了自己已经不是五年前的自己了。
他看向李玲凤,就见她始终一言不发,如同傻了一般。再看向母亲,母亲的眼神浑浊了很多,眼看行将就木。
一日之间,孩子的离去对于他们打击太大。
“凤儿!”
王铖走向李玲凤。
突然,李玲凤从凳子上冲出,一头撞向墙壁。王铖赶紧将她拉住,抱在怀里:“凤儿,你不要这样,孩子没了,他如果有在天之灵,也不会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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