氤氲着浓浓的怒意:“让周氏自己来说。”
四老爷激灵一下,一滴汗珠从额头滑落,他不由自主的伸手去摸了一把。
紫菱亲自出来唤周氏,周氏正怔怔出神,揣测着里面的情形,紫菱冷不丁的这一叫,把她的三魂吓掉了二魂,仓惶的看着紫菱:“叫……叫我进去?”
紫菱冷冷道:“正是。”
“紫菱,我也要进去。”俞氏急声道。
紫菱缓和的神情,对俞氏说:“六夫人且等一会儿,现在只让传四夫人入内。”
“六弟妹,你莫急,老太太和老爷们自有主张的。”许氏安慰俞氏。
“四夫人,请吧!”紫菱对着周氏的时候,语气又变得冰冷。
大家的目光都落在了周氏身上,周氏的脸煞白煞白,只觉得两脚灌铅,挪不动,心里反反复复的在说,不能承认,不能承认……
进到祠堂里,周氏的目光就先寻找自家老爷,只见老爷面色铁青,看都不看她,周氏心下一凛,事情不妙啊……周氏深吸了一口气,强作镇定对伯祖母和诸位老爷行了个礼。
“周氏,这人你可认得?”冯老太太开口,现在要问的是女眷,还是由她来比较合适。
周氏瞄了眼伏在地上的王三,如实道:“侄媳妇认得,他叫王三,原是我家的佃户,不过此人平素好吃懒做,品行也不端正,侄媳妇一直在犹豫要不要辞了他。”
王三听了心中一惊,四夫人一进来就把他说的恶劣不堪,这是在为撇清她自己做准备了,若是她反咬起来,老爷和老太太还会不会信他?
冯老太太闻言厌恶不已,冷哼道:“还没看他的脸面就知道他是王三,对他的品性也是了如指掌,你还真不是一般的了解他。”
周氏听伯祖母言语不善,刚要解释,只听冯老太太又道:“你且看看王三写下的这份供词。”
荣安上前递过供词。
周氏看了,脸色白的像鬼一样,又是茫然又是委屈道:“这……这是从何说起?侄媳妇绝对没有做过这些事,定是王三知道侄媳妇有心辞了他,便怀恨在心,污蔑侄媳妇,请伯祖母明鉴,给侄媳妇主持公道啊!”周氏说着,扑通跪在了冯老太太面前。
“四夫人,明明就是您吩咐小的去做的,小的犹豫,夫人您许了小的事成之后给小的当管事,又给小的一百两银子,还说,就算事败,您也不会不管小的,夫人,您不能言而无信,您要救救小的啊……”王三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危险,也不管不顾起来,只有死死拉住四夫人,他还能有条活路。
周氏急骂道:“好你个王三,自己作恶多端,还敢胡攀乱咬,我什么时候许过你那些话?”
王三哭丧着脸:“老爷,老太太,小的不过是一个佃农,若不是四夫人有命,就算借小的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去放火,求老爷,老太太明鉴……”
“伯祖母,您就允许一个贱民这样污蔑侄媳妇吗?这也是在污蔑咱们阮家啊……”周氏委屈的哭喊着,那伤心的摸样,真是比窦娥还冤。
“我看给阮家丢脸的是四嫂吧!”七老爷冷哼道。
周氏见没有人帮她说话,顿时瘫坐在地上抢天哭地:“我的命怎么这么哭啊!好好的坐在家里也有祸事上门,我这是犯了哪门子的瘟神啊……这日子是没法过了啊……”
她哭得婉转,高低起伏,唱戏似地,可惜没人想听她唱戏。
四老爷看周氏全然没了形象,真真是把他的脸都丢光了,顿时面子挂不住,喝了一声:“住嘴,你既然没做过这事,就没人能冤枉得了你,哭什么哭?”
周氏顿时收声,变成了嘤嘤啜泣,呜呜咽咽的,越发显得她委屈。
冯老太太淡淡的扫了四老爷一眼,闷声道:“不错,你若是没做过,没人能冤枉你,不过,你若是做了,也没人能救得了你。”
周氏心中一凛,反正我就是不认,看你们能耐我何。
“周氏,我来问你,你可曾吩咐王三去恐吓佃农们不得租种俞氏家的地?”三老爷问道。
周氏抽泣着说:“没有的事,我从没吩咐王三做什么。”
“那王三昨日去你府上为何?”
“他来找我,是因为六弟妹家不肯租田给他,他想继续租我家的地,我没答应他。”周氏唏嘘道。
“根本不是这样的,老爷,四夫人一直让小的留意东哥儿他们的行动,随时向她禀报,小的昨日知道六夫人准备这两日给佃户们发放种粮,四夫人急了,说种粮要是发放到佃户们手里,再要搞破坏就难了,所以就让小的去放火,把种粮烧了,小的说的句句都是实话啊!”王三也哭着为自己申辩。
“这话,王三应该编不出来。”八老爷皱着眉头说道。
王三欣喜,连连冲八老爷磕头:“老爷英明,老爷英明……”
八老爷狠狠凛了他一眼,心道:英明你个祖宗,你们这两个祸害,整出这个大的动静,害的全族上下不得安宁,别以为奉承几句,本老爷就会饶了你。
“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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