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上个寒假的时候,安宁还在商场里遇见过她,拖拉着两个孩子,和大妈没有分别。在一座小城市,出了那样的丑闻,她的情况应该算还好。反正每个女人都要走到大妈那个阶段,早晚而已。那个女生曾经最会嘲讽安宁,自以为高贵纯洁。
反正都得了报应,是他们活该。
安宁后来没再见过那个小男孩儿。他满是愤怒的脸安宁也渐渐就藏进过去的秘密里,成了不能说起,也不能想起的秘密,就像身上那些旧伤疤,看一眼也触目惊心。可如今他竟然又出现了。阿泽和林晓出事,和他会没有关系吗安宁不敢深想,怕得出的结论让自己承受不住。都是帮凶,都在作恶。有一个算一个,都是作恶多端。所以说人心最深不可测,也最丑陋不堪。
大侠和班长依旧粘在一起,把柳怀玉一个给撇下了。放假第一天,柳怀玉和安宁再次在路上不期而遇。
第27章 中间的过去26
才过清明,渐觉伤春暮。
“嘿,真巧!“柳怀玉隔着条横路打招呼。
安宁气色好多了,精神也是。难得的晴朗天气,无雾雾霾。槐树全绿了,树根上长出密幽幽地青草,才下过雨,显得精神饱满,青翠欲滴。柳树的枝条柔韧起来,像筋骨。
我会呼吸的像青草一样
把轻轻的梦告诉春天
我希望会唱许多歌
让唯一的微笑永不消失
巧和也只是借口。可如果不拆穿就是甜蜜的开头。
“是呀,很巧。你要去哪儿“安宁故意发问。
两个人不远处有十七楼,也有图书馆。二选一的选择题,柳怀玉一定会知道安宁的目的地不是十七楼,可是安宁没有听到意想中的答案,他说,
“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这话的意味太直白明显。
安宁不知该如何作答,只是笑着摇头。
柳怀玉跟上来,走在安宁的左侧,距离隔了三十公分。柳怀玉异常安静,什么话也不说。五月的天暖洋洋的,空气里有恋爱的味道。是的,这是个本该恋爱的季节,大街上,角落里情侣、有情人随处可见。好像随着春雨后一股脑都冒出土里,钻出头来。最近不总见踪影的班长和大侠,也没准儿是在偷偷谈恋爱呢!
有风,风里头能嗅到她身体的味道,她只穿了件薄薄的衬衫,消瘦的身形显得衬衫空荡荡,而且在柳怀玉看来,那件衬衫像安楠楠一样多余。柳怀玉的心带着身体左右摇摆,重心不稳,不经意就撞上安宁的胳膊。她是好闻的向日葵的味道,五月初暴露在空气里丝丝的香甜。最开始是被她这种味道吸引的吗柳怀玉忘了。站在美人身侧的时候,想起来的绝对就只是此时此刻,过去和未来都不存在。
她的头发今天在头上盘城蓬松的一团鬓角和额间有些碎发,刮蹭着她的脸,蹭的柳怀玉心痒痒。难得露出的耳朵,有两只耳洞,什么配饰也没带。她的耳垂上,有一点青色的印记,是胎记吗
顺着脖颈儿向下,锁骨犹如他的心思深陷。
扣紧的衬衫的扣子避开上头两颗,她的身体几乎都被包裹在衣服里头。
猎人顶着烈日炎炎,□□挎在胸前。因为紧张和兴奋,猎人大口喘着粗气,又怕惊扰了猎物,尽量压低声响。呼吸声还好,心跳声怎么压制得住太阳灼烧着身体,因为饥渴,心跳失了规律。天轰轰地震响,辨不清楚是什么声音。也许是群鸟飞离山谷,也许不是。都不重要。
小鹿就在树底下站着,警惕地向四处张望,不时啃食两口地上的苔藓,听到一点儿风吹草动就吓得飞奔起来。它的心思究竟放在风里头还是草上,猎人实际上愿意赌一把,不问输赢。
然而猎人很耐心。猎人更愿意等,等它放松警惕,等它习惯一个人的注视,甚至依赖起这种注视。这当然不是猎人第一次狩猎,凭借得天独厚的条件,从来都是得来全不费工夫,这一次,猎人几乎花上了所有的耐心和前所未有的注意力。
所以必须谨慎,否则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倒不是输不起,只是会可惜。
在这一个狩猎的过程中,猎人前所未有的享受其中。
猎人想要那头小鹿,想要触摸它光滑的皮肤。
想要看它嘤嘤地叫。
可是,必须要等待。
狩猎本来就是残忍的事情,多数都以血腥结尾。没关系,过程越漫长,身处其中的时候越能投入。
她的手平常总是装在兜里,今天的衣服只有在胸前有一只小小的衣兜,手机都塞不进去。所以,她的手在今天有一点儿多余。柳怀玉很想就此握住她无所适从的手,这样做倒是也没有不自然,她一定心里头都明白。想归想,柳怀玉还是规规矩矩地克制自己,任由那一双手在手边,在空气里轻轻晃荡,没有依着和遮蔽之物。柳怀玉在心里头轻轻叹气。越压抑住自己,柳怀玉倒是意外地生出些成就感和自豪来。
“你怎么不说话“安宁扭头看见他曲卷的短发,看见斑驳的树影掉落在他身上,看见他的胡茬在下巴上冒出头,看见他肩膀宽阔。
“嗨,怕吵了这份安宁···“他笑的时候虎牙别在嘴角,原本的大眼睛弯成弯。
可并没有安宁。不远处的十七楼里头,舞曲和琴声混杂,挤着往楼外飘,像是竞赛一般;右侧的篮球场,呼喊声不绝于耳,还有篮球在地上摩擦的声音也接连不断;路边的长椅上有聊天的女孩子,笑声不断;自行车铃叮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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