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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老太爷皱着眉头看见里头有东西在动,打开了布袋,谁知那布袋只是个帕子,一解开,里头的东西就掉了出来。
柳檀云原先闻到异味,就有意坐远一些,此时见那帕子里的东西掉出来,立时吓得站起来,因瞧见一拳头大小、浑身是刺的小东西向自己鞋子上爬去,顿时吓得傻住。
待过了一会子,柳檀云不见柳老太爷将那刺猬从自己脚上拿走,心里欲哭无泪,忽地想到定是瞧着自己外头镇定,于是柳老太爷就当她不害怕这小东西;又想这又不是上辈子,自己做那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模样做什么,于是啊地叫了一声,将那小刺猬踢开,又见坐蓐上也爬了一只,忙向轿子外窜去,出去了,面上依旧惨白,因年纪小,受到了惊吓,眼睛里不自觉地盈出泪水来。
正与人寒暄的柳孟炎不禁皱起眉头,那边厢与柳家两位老爷说话的老头儿何老尚书拍着手道:“了不得了,了不得了,我们家循小郎进了你们柳家的轿子,一眨眼功夫就变成个女娃了。”
柳檀云心里正惊疑不定,只觉得那一身臭味满身是刺的小东西正在往自己身上爬,听见有人说话,就望过去,见是一个戴着斗笠、牵着驴子的老人在说话,就向他看去。
柳孟炎反应过来,忙对柳檀云招手,道:“云丫头,过来见过何老尚书。”
柳檀云闻言,便走到柳孟炎身边,对着何老尚书拜了一拜,随即心想这就是出了太子妃的何家老太爷?又想那轿子里的循小郎难不成就是人家说的温文尔雅的何小国舅?
何家跟柳家的两位老太爷关系要好的很,只后头儿孙辈却无多少往来,因此到了柳檀云那一辈,两家来往就更少了,是以柳檀云也只知道何家出了太子妃,其他的事一无所知,此时见着何老尚书,也想不起何家什么事来。
柳孟炎笑道:“这是小女檀云,方才定是她不懂事,大惊小怪的。”
何老尚书瞅着柳老太爷轿子道:“你们这是要去你外祖家吃宴席?难怪你老子不肯出了轿子,原来是怕我们爷孙跟着去蹭饭。”说着,又道:“他不想叫我去,我偏去,想来他的轿子也能坐得下我们爷孙,我可不耐烦再骑毛驴了。”说着,就背着手向柳老太爷轿子去了。
柳孟炎不敢阻拦,瞧见何家的人从何老尚书手中牵过毛驴,只得随着何老尚书一起走到柳老太爷轿子边。
何老尚书二话没说,掀了帘子就自己个坐进去了,之后对柳檀云招手:“云丫头不进来?别叫人家说我老不羞,抢了你的轿子坐才好。”
柳檀云今日出门的兴奋早没了,只瞅着轿子里已经坐了两大一小,心里拿不定主意要不要进去。
柳孟炎在轿子门外弓着身子问:“父亲,你看……”
柳老太爷道:“随着你何伯伯吧。”又对柳檀云道:“云丫头进来吧,你这何爷不是什么外人。”
柳檀云眼角的余光瞄了瞄,见自己此时在大街上,若是不进了轿子就只能随着柳孟炎骑马,望了眼柳孟炎,见柳孟炎皱着眉头看她,心想自己还是识时务一些吧,于是就进了轿子。
待进到轿子里,就见柳老太爷跟何老尚书挤在一处坐着,那何小少爷将剩下的座位都占了,正拿了衣摆兜着小刺猬玩。
柳老太爷道:“云丫头坐我身上吧。”
柳檀云瞧了眼,鼻子动了动,心想这轿子里都是刺猬的味道,只得勉为其难地坐到柳老太爷膝盖上。
待轿子起来后,就听柳老太爷骂道:“敢坐我的轿子,不怕人回头参了你。”
何老尚书道:“我没脸没皮惯了,谁耐烦说我?倒是你,请了我去你母舅家吃酒,还不叫了轿子来接我。害得我从乡下回来连家门都没进就来见你。”
柳檀云闻言,诧异地想原来何老太爷是柳老太爷请去顾家的。
何老尚书道:“你抱着这丫头耽误咱们兄弟说话。”说着,不待柳老太爷说话,就伸手将柳檀云从柳老太爷膝盖上抱走,往正玩着刺猬的何循那边一放,又与柳老太爷说话。
柳檀云被何老尚书随手摆在一边,心里就恼了,暗道好不容易随着柳老太爷出门,就遇上这两个反客为主的不速之客,因听柳老太爷跟何老尚书说的是正事,不敢打搅,就竖着耳朵听,听了一会子,大约是柳老太爷嫌那些人太多事,与何老尚书商议着如何叫顾家等人别管柳家家事。
忽地柳檀云觉得不对,一回头,面前就摆着一只在蹬腿的刺猬,因闻到刺鼻的臭味,柳檀云忙掩住鼻子,拿了身上香囊嗅着,又见何循得意地看她,就闭着眼,不搭理他,暗道这是哪门子的温文尔雅?忽地觉察到自己肩膀上也有东西在爬,顾不得什么大人不计小人过,忍无可忍地一巴掌将何循的脑袋拍在轿子壁上,又忙去抖身上的刺猬。
何循一愣,一边去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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