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乎,不知道自己哪里又做错了的褚回,又被冷处理了。
回去的路上,褚回看着全身散发着一股:‘别惹我,否则你会死的很难看’气息的柳子轻,顿时觉得不止露在外面的手发抖,心里的冷风也一阵接一阵的吹,到家后,她便第一时间抱起了自己的暖手炉。
见此,柳子轻的脸色更冷了,毕竟是女儿家的东西,昨日一时心软,今日又忘记给自己买,双手间正传来凉意,看着面前犹不自知的人,她默默垂下眸子,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吗。
一直到了晚间,看到饭桌上的菜时,柳子轻才知道是自己想岔了,脸上尴尬又不失优雅的笑:“褚大哥费心了”
“没事,你喜欢吃就好”褚回看着终于露出笑意的柳子轻,心道女人的心思真难猜,开心不开心都来的莫名其妙,让人摸不着头脑。
柳子轻见桌对面的人云里雾里的样子,她拿起竹筷,夹住一块大小适中的鸡爪,这人真的很细心,做成这般一节一节刚好入口的样子,吃起来味美又方便。
幼年时她也曾吃过像是鸡爪这类的食物,年岁稍大些,她就再也没吃过了,没有别的原因,纯粹是觉得吃起来的样子有些失仪,且麻烦。
原来那句“我不嫌麻烦”是这个意思,心思微动,想起这人一路上忐忑的样子,她脸上的笑意又多了些:“褚大哥一路辛苦了,多吃些”
褚回受宠若惊的停下筷子,明明是冬天,为什么感觉春天已经来了,本来略有凉意的房间里也有了暖意,好似太阳照在身上一般,暖洋洋的让人舒服的想眯上眼睛。
“不辛苦,子轻也多吃些”
对面的人傻笑着回应,柳子轻莞尔,早料到会是这样的反应,还真是容易满足呢,不过……她微低下头去,为自己心里那几丝不清不楚的感觉,也是满足吗?
抬起头,柳子轻看着对面沉迷于美食的人,她顿时也受了感染般,把想不通的事都暂且抛诸脑后,专注于吃饭中去吧。
饭后,褚回端了碗筷去洗刷,柳子轻见状跟了上去,这样的事情次数多了,褚回也就不再拒绝了,只默默的把水烧热,不至于冻着手。
这几日,褚回每天都会按部就班的送一幅画到书画斋中,借着老掌柜不留余力的宣传,她这个吴太傅门生的身份也广为人知了,毕竟那是帝师,除了当今圣上仅有褚回这一个门生,可以说是沾了这份光,她的画,卖价也水涨船高。
然而褚回本人却没有这方面的觉悟,于是自从拜入师门,仅仅只拜见了两次的她,成功引来了吴太傅的不满。
吴府,昔日老友长途跋涉而来,为了满足老友的好奇之心,吴太傅以考校学业为由,吩咐吴安去褚府接人了。
“吴老真是清闲啊,听说还收了位高徒,不知宋某今日可有幸见上一面?”昔日的好友,如今的户部侍郎宋辰打趣道。
“你啊,熬了一辈子还是个侍郎,今日肯定不是为了我那不肖门生来的,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吴太傅太了解宋辰的秉性,当年若不是文武事变,最后他们这些文臣为了大义舍身,向那些个武将们低了头,才将愈演愈烈的事态平息下来。
只可惜漩涡中心的礼部尚书柳韫卿锒铛入狱,连宋辰这户部尚书也贬为侍郎,本以为只是一时之祸,谁知道一晃快两年了,那件事再无人敢提及,狱中的柳尚书缠绵牢房,宋辰也一直没有官复原职。
“实不相瞒,不日前我曾去狱中探望柳大人,因为那件事无辜受难的人也该提上一提了,我等人微言轻,思来想去还是要麻烦吴老您来”宋辰颔首,在吴太傅面前也就不再拐弯抹角,并不是为了自己复职,而是昔日同仁平白入狱,也该有人说句话了。
吴太傅沉吟片刻:“圣上的意思是……”
宋辰连忙答道:“吴老放心,我此次来就是圣上的意思,眼下朝中谁都不宜出面,如今也唯有指望置身朝外的您老了”
“罢了,要我如何做”
“几日后除夕之夜,圣上宴请群臣,届时那几位也都会回朝,所以……”话不必言明,再拖下去不知要等到何时,眼下就是最好的时机了。
吴太傅捋捋胡子,看了眼门外的天色,那小子应该在来的路上了,他心里陡然一动:“老夫虽然感念圣恩,可这把老骨头经不起折腾了,就让我那不孝徒弟代劳吧”
宋辰闻言一愣,旋即面色为难道:“吴老您虽然与圣上有这么多年的情分,可令徒的身份,实在难以面圣,更遑论出现在除夕之宴上,您就莫要为难我等了”
吴太傅不急着解释,反而卖着关子道:“老夫还没糊涂到让那小子贸然面圣,却也真的难以奔波劳累,只是这件事我那徒弟最为合适”
“宋某愚钝,还望吴老指教”
“老夫赋闲在家,无时不心念朝堂,对圣上也尤为挂念,然病榻缠身,提不起刀剑,也拿不稳狼毫,幸而得一良徒,虽不似老夫当年武功卓绝,却也勉强可以代笔”
说罢看着仍旧没听懂的宋侍郎宋大人,他额头处的青筋急跳,都是榆木,想他一世英名,怎么入得眼的人都一个模样,想到这,自诩睿智的吴太傅没好气道:“我那不肖徒弟善画”
是了,当年柳尚书因一幅画落了难,这以画为突破口,说不定是个好主意,只是这传闻中的太傅门生画功如何,当真可以担此大任吗,宋辰不免有些犹疑,可是太傅不配合,为今之计也只能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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