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明日,就会多了很多仰慕奕清欢的郎君了。
词曲细腻,承合起转,番族士兵退下后,就见那个白袍将军领人退了下去。一旁的苏青拽住了安阳的衣袖,紧张道:“阿年,你说下面会不会就是那个将军夺回凌州,箭射安公主的戏?”
安阳眸光一凝,生生将那只爪子从自己衣袖上拽开,同时大厅内凝滞,意料内的一箭射出,她看着苏青激动的神情,怪道:“苏小公子,那一箭又不是射你,你那么紧张作甚?别人以为你就是安公主了。”
“不是啊,阿年你不觉得那个白袍将军很可怜吗?她努力在外拼搏,皇帝却因着她手中的兵符而休弃她、杀她,这明摆着欺负人,暴民杀死他算是救了白袍将军。”
苏青的话很简单,却戳中了重点,若是暴民没有攻破凌州,那么,死的便是凯旋的奕清欢。
安阳拍了拍苏青的肩膀,孺子可教的神情,夸赞道:“苏小公子很有长进。”
被一个女孩子拍着肩膀说道有长进,他觉得憋屈得慌,正想说什么,身后有人捂住他的嘴,看着显露出来的衣角,好似是今日阿姐的便服。
他被掩住口鼻直接拖出了雅间,看到一个女子进了雅间,他急着出言喝止,又被人捂住嘴巴,拖向楼道了,推进了其他雅间。
待阿姐松开他,他才得到机会喘息,急道:“阿姐,阿年一人在那里,会有危险的。”
苏合看着急得跳脚的幼弟,忍住讽刺的话,他这个身板还需好好练练,当年小殿下不过十三岁的年龄,一鞭子抽上了藩王世子,震慑所有随行的侍卫,她可不是乖顺的猫。
这个幼弟,太嫰了,这些话自是不能告诉他,她冷声道:“待在这里不许去找上官小公子,他不会有事,侯府暗卫跟着,我还有事,不许胡闹。”
两个不许让苏青安静下来,想到有暗卫存在,也不着急了,回去好好看戏。
这厢的安阳心思都放在了戏台上,身旁陡然没有人唠叨,让她有些不适应,扭头去看时,女帝站在身后,拉着她回到雅间,将那道门关上了。
锣鼓声小了些,也不知演绎的是何内容。
看着女帝苍白的容颜,安阳想到方才的废后诏书,很替她心酸,有些忐忑出声:“文帝的事都过去了,陛下要想开些,你看现在,天下都是你的,你会有属于自己的感情。”
现在的安阳没有那股子傲气,纯净如水,也没有当初在朝堂上的热血,奕清欢看着安阳,其实她很干净,废后诏书一出,表明了文帝肮脏的心思。
杀妻夺权,定会被世人诟病。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压抑着自己心内不断翻涌的心思,长睫翻卷下双眸仿若失去了神采,她低低言道:“如果爱情不曾拥有过,那我便认命,可是它存在过,即在眼前,我如何肯放弃。”
作者有话要说: 垫戏是戏曲里的一种名词,有兴趣的可以百度。
我还是更文了,求奖励哦。
第39章
安阳不明白这话的意思, 可是看到女帝眼泪簌簌, 她又不知所措, 心里似跟着痛起来, 她揉着胸口,又听女帝开口:“破釜沉舟的爱, 我不曾有,空中楼阁的爱, 我会等着的。”
那一天, 她会等着的。
安阳从前信错了人, 纵然失忆,也不愿给她微末的信任的。
她的潜意识里, 奕清欢已不是最信任的人。
安阳的梦醒, 更是她自己的觉醒。
疼,她感到了彻骨的疼意。
她已没有办法从这份痛苦里地走出来了,她一直自欺欺人, 以为自己为着大义为着百姓,安阳可以理解的, 或许她以命抵命, 可谁知, 安阳根本就不会在意这一切。
那封信,没有写完的事无人知道,她明白安阳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她。
安阳心中有她,甚至超过了她所渴望的权力,与安氏为敌、与文帝为敌, 都只为着不真实的爱情。
她现在失忆悔悟,求着离去,自己抱着幻想,渴望重新来过,可是抬眼触及到她清澈温顺眸子,觉得自己已然失去了资格。
安阳见她不说话,伸手不敢触碰她,无声落泪,心中默默叹息,将她的手紧紧握住,轻声道:“安阳觉得您应该往前看,不要往回走,不值得的,天高海阔,陛下乃是新周凤凰,不再听命于任何人,会有让您动心之人。”
“值得……值得……”奕清欢一遍遍地复述,似一个孩子般执着。
你为我做了那么多事,这句话该我问你才是。安阳,偷换玉玺时,可曾想过是否值得?
你拼死藏下废后诏书时,可曾想过你我会不顾你的性命,行使自己为将者的权利?
你用自己手中权力换取我出征的机会,可曾想过我会亲手杀你?
奕清欢仿佛回到过去,刚到自己腰间的孩子,总喜欢跟着她,拒绝宫人的搀扶。几步间的距离都不愿走,撒娇耍赖,非缠着她抱着走。
她心有愧疚,是她将幼子拉入宫廷权斗里,每每都会想着待她好,弥补自己的错误。她的好是有目的性的,这些导致了幼时安阳对她的深切信任。
突然觉得,她比文帝还要无耻。
她撑着自己走了几步,将安阳拉到栏杆处,不顾被人窥视的危险,指着舞台,泪水落入栅栏处,低低道:“是你将玉玺调换,命人送予我,更是你藏下文帝的废后诏书,保我不会被世人诟病,也是你亲手将我推上皇位。安阳,你做的这些,我根本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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