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着华丽外衣残酷又无情的后宫,禁锢了多少自由的灵魂,埋葬了多少丽人的青春。她们大多恨着这个地方,惟愿胁下生双翼飞离这里,然一旦敞开大门,又如养在笼中的金丝雀,丧失了飞翔蓝天的勇气。
公子雍辞别母亲怅然回府,翌日清晨便要出城,舒窈显得有些兴奋,病亦觉去了几分。雍回房时,舒窈温柔地迎上来,用手抚摸着隆起的腹部道:“孩子们,你们的父亲回来了。”
雍深受感染,将手覆在舒窈腹上,浅笑:“踢我了。”
舒窈微笑:“雍郎,那是孩子们在与父亲打招呼呢。”
雍惊喜:“果真?他们识得我?”
舒窈不禁莞尔:“是啊,若不是丧中,真该让他们多听听父亲弹奏瑶琴,说不定孩子们出生便会抚琴了。”
公子雍摇头否定道:“这就过了,哪有出生便会抚琴的婴儿。”
舒窈凝视着雍日渐消瘦的面容,不禁爱怜道:“雍郎,我们的好日子才要开始,不如我们此去归隐山林,雍郎就做闲云野鹤,舒窈相夫教子,您说好不好?”
雍含笑:“好!极好!”
他们憧憬着未来,祈盼着脱离樊笼振翅高飞。
睡梦中,雍被震天的喊杀声惊醒,他顿时惊出一身冷汗,舒窈惊恐万分。他与舒窈匆忙穿上衣裳,小东慌忙进来道:“公子,楚江大哥在外面等您。”
公子雍对舒窈道:“我去去便回,你不要担心。”
公子雍开门出去,楚江道:“世子打回来了,宋襄公亲自领兵前来助世子登位,来的是宋、卫、曹、邾四国之兵,如今兵临城下,齐国又陷入困境我们又被困住了。”
公子雍长叹一声:“长兄无亏若不弃城逃亡,命不久矣!如今的齐国不比先父在世时,如何抵挡四国之兵。”
果不其然,齐国军队节节败退。世子杀回临淄,朝臣们密议之后集体反水,当初拥立无亏是为了殓葬桓公的权宜之计。先公之难始作俑者为竖刁、易牙,长卫姬与无亏是同谋帮凶,更是直接收益者。竖刁、易牙拥立无亏有功,齐国未来依然在二人掌握之中,如今先公生前册立的正主归来,趁机除掉祸害方为上策。
于是高子与国懿仲为首众臣追随,以商议对策为由诓回守城的竖刁,暗伏的甲士一举斩下竖刁头颅,砍杀他的随从亲信,第一步成功。
国人深恨无亏驱逐世子招来兵祸,导致军中亲人子弟死伤无数。竖刁一死无亏身边无人可用,不得已亲自披甲迎敌,兵败城破之时混乱中竟遭国人围攻弑杀。易牙正城郊与敌交战,闻听无亏、竖刁已死大势已去,深知孤掌难鸣,乘夜出逃不知所踪。
公子无亏登基,历时仅三月不得善终,桓公长子无亏君位还未坐热,命已赴黄泉,不知无亏地下可有面目面对桓公。长卫姬半生心血付诸东流,她与竖刁、易牙合谋饿死桓公未曾分毫动摇,如今恸失爱子彻底崩溃日夜嚎哭,报应来的何其之快。
齐国朝臣开城迎接世子昭,宋襄公四国之兵拔营退兵。宋襄公前脚刚走,后脚公子元、公子潘、公子商人,纠合无亏、竖刁旧部借为无亏报仇之名,合力攻打世子,世子不敌再次出逃奔宋,临淄城暂由三公子控制。
为防世子再搬宋襄公攻齐,三公子分据东西南门,公子开方守北门,局势公子潘略占优势,齐国陷入无君的混沌乱世,几方势力登场不知胜出者何人也,然城中百姓遭了殃。
临淄城又被封闭与外界隔绝,沦为一座孤城,昔日繁华落尽,一派荒凉颓败。
齐国无君,主为谁人尚不可知,危城中身陷困顿之中的人们,上至朝臣下至百姓皆掩门闭户,即使白日都不敢出门,唯恐祸及自身,高子与国懿仲亦不敢再出头。
为君三月的公子无亏树倒猢狲散,连个像样的陵寝都没有,只能长卫姬出资殓葬了他,无谥号。
☆、春寒
黄昏,空旷的街道上,一辆华丽的马车飞快地行驶着,与颓败的周遭环境形成鲜明的对比,显得格外突兀。马车停在雍府门前,马车上下来雍容华贵的公子乔。
公子乔快步踏上台阶,他急促地敲门,门里传来询问声,一问一答后门吱呀一声开启,公子乔快速闪身入内,门马上又关闭。
公子乔来不及避嫌,径直来到公子雍寝居,他敲门小东开门出来,公子乔焦急道:“快请你家公子到前厅。”
公子雍到了前厅,楚江也已到了,乔神色凝重道:“我得到消息,商人迁怒于两次放走世子的守门人,今日大开杀戒斩杀十余人,这还没有完,他一路追查顺藤摸瓜,居然获知世子前次出奔宋国,用的是齐侯双鱼令符。雍啊!知道令符是你之物的还有谁?商人暴戾况与你素有不睦,一旦查到你身上后果不堪设想。”
公子雍思索道:“你、我、楚江之外,竖刁已死不足为虑,再有母亲……还有何人我真不知道了。”
公子乔询问道:“舒窈可痊愈?”
雍“虽未大好,倒也无大碍了。”公子雍下决心道:“乘商人未察觉之前,我们必须得离开了。世子出逃定是去了宋国,不日战事再开,国中势必大乱。他国军队尚不可惧,最可怕的是我这些个兄长,我们今日便出城如何?”
公子乔颔首:“依你们看,临淄城四门我们走哪门?”
公子雍沉吟:“不如我们一起说出来。”
三人异口同声:“西门。”
西门由公子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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