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
岳添翎慌忙推推荆野冥河,道:“冥儿,大师在催了,时间到了。”
荆野冥河被讨厌的声音惊醒,很是不满意地向禅房的方向瞪了一眼,又转向岳添翎道:“甭理他,再坐一会儿。”
岳添翎却已拉着他跳下了那颗大树,给他整理了一下他乱掉的头发衣衫,嗔道:“这位大师,脾气是出了名的古怪,如果惹恼了他,他不肯留你了,怎么办?”
荆野冥河冷冷哼了一声,道:“那样最好不过,谁会愿意待在这个鬼地方!”
岳添翎又睨了他一眼,不容拒绝地道:“不待也得待!”
“待就待,不过这个东西,得留给我。”话音刚落,岳添翎便发现她方才插于腰间的蓝色短笛被他拿了去。岳添翎忙伸手去抢,道:“冥儿,这个不能给你。”
荆野冥河哪里会让她抢到,退出了一步远,道:“有什么不能的,不过就是只笛子。留下来给我,让我在想你的时候看看它,有什么不好?”
“不可以就是不可以。”岳添翎继续向前去抢。
“有什么不可以的?”荆野冥河向后退着,距离刚好保持在让她够不着之处。
“这笛,是别人送的。”岳添翎冲口而出。
“是谁?”荆野冥河停下了后退的脚步,将那笛子握得更紧,眼中涌出异常的冰冷。
“一个朋友。”岳添翎如实回答,同时不忘伸手去抢。
“这么紧张?这个朋友是男人?”荆野冥河将短笛藏身后,冰冷的语调让人听了不由自主地打起寒战。
“是男人是女人又有什么关系呢,总之是别人送的,不可以随便转赠的呀。”岳添翎绕到他身后,看准短笛,伸手便去抢。荆野冥河灵活地一个转身,飞速地将短笛揣入自己的怀中,一手捉住岳添翎的手臂,冷冷道:“翎,不管这个笛子是谁送你的,以后它都是我的了,我就当它是你送我的。”
“冥儿!”岳添翎瞪了他一眼。荆野冥河忽然扯开嘴角漾出一抹不明意味的笑,半晌,道:“翎,我绝不允许你看着这个东西,想着别的人。”
岳添翎半眯了眼,不解地望着他。荆野冥河忽然一把拽过岳添翎,将她锁入他的胸怀中,他强而有力的心跳烫得岳添翎背部的肌肤一片灼热。
“翎,我要你这里同我这里一样,只可以有对方。你是我的唯一,我也要做你的唯一!你那里只可以想我,其他人,不论男女,都不行!”
岳添翎皱紧了眉头。现在的荆野冥河有点可怕,她似乎又体验了一把她刚遇到他时的那种感觉。她一直以为,荆野冥河是在遇到危险时,才会变得不正常,变得冷酷可怕,可今天是怎么回事儿?什么事让他感觉不安了?
“冥儿……”
“不必多说。”荆野冥河没等她说完便打断了她,同时松开箍紧她的手臂,转身飞速向禅房方向奔去。远处传来他的声音,“记住我的话。”
“冥儿——”岳添翎唤了他一声。
“下个月,要准时来看我。”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身影已经没入了禅房中。
第二十八章 又逢珮笙(7)
岳添翎无奈地转过身,向寺外走去,想着再次行为反常的荆野冥河,不期然地,心底又掠上了一丝忧愁,怎样才可以让冥儿变成一个普普通通正常的十六岁少年呢?
岳添翎一出寺门,就看见守在不远处马儿旁的那一袭白衣,想到他的短笛被冥儿抢走了,脸上现出了些许难色,如何同他说呢?
这时,远处的津平珮笙冲他笑了笑,岳添翎回他浅浅一笑,阴晦的心情开朗了少许。以珮笙哥哥的心胸,应该不会太介意的吧。
春日里的阳光,真的很温暖。
第二十九章 春极海棠(1)
一个春夏秋冬又一个春夏秋冬,转眼两年的光阴过去了。如今岳添翎已经是个二十出头的姑娘,而津平珮笙也已经二十有四。
这日天朗风清,两人来到了颠城最出名的茶楼忘忧楼。清晨的空气湿湿的,凉凉的,太阳刚升起来,路上的行人还很少,忘忧楼里却已坐了不少喝茶的宾客。上了二楼,选了一个靠窗的位子,岳添翎和津平珮笙坐了下来,店里的伙计热情地迎了上来,他俩点了一份竹叶青。忘忧楼上茶的速度很快,不大一会儿,就见一个浅笑吟吟身着青色罗衫的少女端着淡蓝色玉制托盘踏上楼来。将茶壶茶杯放好后,青衫女子略微福了下身子,便退了下去。
“翎儿,这天下间,恐怕也只有你这家忘忧楼是由女子来奉茶的了。”津平珮笙一边斟着茶一边笑道。
岳添翎一听,瞬时紧张地四处望了望,见附近的几张桌子空着,这才松了口气。暗地里扯了扯津平珮笙的袖子,低声道:“珮笙哥哥,你也知道,在商场上我用的是暮云陵少这个男子身份,我今天穿的是女装,这里人多耳杂,一旦被人听了去,让人家知道这忘忧楼的老板原来是个女的,那可就有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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