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吗?”
哈利也一样注视着他,闻言摇了摇头。“我想知道,有人曾经能在你的袜子里放进礼物,而不被你发现吗,教授?”
邓布利多怔了怔。相比于这个问题的答案,他更想知道为什么哈利会这么问。随后他意识到,这大概和他不知道的时间段有关系;但他不知道,那个时间里的什么事情促使哈利做这件事。“虽然我年纪大了,但我得说,现在肯定不行——因为我早就不在窗台或者床尾挂袜子了。”他缓缓说,眼睛眨了一下,“但是,如果你的意思是你要送给我一双厚实的羊毛袜做圣诞礼物的话,那我会很欣赏这份惊喜的。”
哈利意识到,邓布利多的回答依旧避开了他的以前,或者是他的小时候。因为家庭对他来说是心中永恒的伤痛,所以他理解对方从不告诉他波特家和邓布利多家都在戈德里克山谷,也理解对方在魔镜之前回答他看到了羊毛袜。不管怎么说,他现在都不是真的介意这些谎言。“我也很高兴,我真的这么做了。”他用同样轻的声调回答,手从口袋里掏出来一个小纸盒,然后递了出去。
邓布利多对他的举动有些惊异,不由微微挑起了眉毛,但手依旧接了过去。“你有备而来?”他说,语气里带着肯定,“不介意我现在拆开吧?”
哈利摇摇头。
于是邓布利多打开了那个看起来其貌不扬的盒子。里头是两双卷得紧紧的羊毛袜,一双上面的花纹是凤凰,另一双是金色飞贼。它们看起来很精致,不像是市面上随意买来的东西。凤凰他还可以理解,但是飞贼?“它们看起来棒极了,谢谢你,哈利。”他真心实意地说,虽然他同时还很疑惑。
哈利看见邓布利多依旧停留在袜子上的眼神,就知道他正在猜测那些花纹的意思。很明显,邓布利多的凤凰福克斯救过他的命,而飞贼则是邓布利多给他的遗物。就算过去的事情都揣在他心里,只有他一个人记得,他也不会遗忘。“整只的花纹连起来看更漂亮,”他说,“你不打算拿出来看看吗?”
不用他提醒,邓布利多也已经注意到了一个不大平整的凸起,就在那双飞贼袜子底下。他突然有一种预感,那底下才是哈利送他这个圣诞礼物的真正原因。“看起来你对你的礼物很有信心,”他说,动手拿出了那双袜子,“是……”他一面说一面抖开袜子往里扫了一眼,顿时就卡住了。
一枚他曾经见过的金戒指静静地躺在里头,黑色宝石的棱面闪闪发光。
邓布利多半张着嘴巴,持续了好几秒。然后他恢复过来,沉声问:“这是你的东西吗?”
“不是,而且我也没告诉他。”哈利干脆利落地回答,“但是我想,他肯定已经猜到了我会拿它来做什么。”
听到这样的回答,邓布利多没有说话。他注视着那枚在袜子里的戒指,很长一段时间。房间里的烛光投射在他身上,清楚地映出了他脸上的表情波动——惊讶,回忆,最终归于平静。然后他终于再次开口了。“这么说,你早就知道了?知道一年级的时候,是我把隐形衣交还给你?”
“嗯。”哈利回答。
“那你也知道,这就是死亡圣器之一?”邓布利多又问。“你知道,在所有的死亡圣器里,我就差这个没看到实物了;而且,我最想要的就是这个?”
这说得可都是实话。哈利猜想,邓布利多一定避开了一些敏感的问题。比如说他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又是怎么从伏地魔手里拿到戒指的。但他都没有回答,而只是说:“我只是相信你不会像童话里的那个人一样,先生。”
但邓布利多从他的回避态度里猜到了更多的事情。他的家庭,他的野心,和格林德沃的交往,以至于后来的死亡……他年轻时做过的那些错事,那些无可挽回的糟糕过往,哈利很可能都知道。而从他自己的角度来说,他能肯定,他不会在非必要的情况下把这些心底里的事情告诉其他任何人。
发生了什么大事,让他彻底地把一切都告诉给了哈利。虽然他并不认为死亡能让他屈服,但也许只有死亡,才能让他彻底得到解脱。
原来在那个未来,他死了吗?
但人只要活着,死亡就是注定的,不过就是早晚的区别。
哈利知道这些,并送给他回魂石,难道是暗示,曾发生、但他不知道的一切还有挽回的可能?
他曾无数次地从噩梦中醒来,看到的都是窗外的黑夜。而他是如此害怕真相,以至于梦里都是混乱不堪。虽然知道不可能,但他还是存有奢望;虽然知道道歉并没有用,但是他还是想说这么一声。
阿莉安娜……
这种感觉就像突如其来的洪水冲破了高墙,击中了他内心里最脆弱的、最不堪一击的地方。邓布利多设想过哈利找他的一切可能,但他从来没有想到哈利会送给他回魂石,能让人看见死去的人的幻影的石头。他的手隔着袜子握紧了那个冰凉的东西,一再对自己说要克制,但声音依旧不受控制地从喉咙里冒出来。“告诉我,哈利,”他听见自己说,声带好像有点儿发抖,“我后来没有再做什么错事,嗯?”
“你是最好的,先生。”哈利注视着邓布利多,那湛蓝的眼睛这时看起来特别亮,感觉就像是泪水随时都能从对方眼里滑出来一样。这让他的心纠紧了。“一直都是。”他又强调道。
邓布利多直起身,让自己离开了办公桌的支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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