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你难道真不知道,我姓孟,那个满门抄斩的孟国公府,就是我家,我家如今只剩我一人了。”
鱼令嫣从没见过,哪人能把这般凄惨的事情,说的这样轻巧,就似从未发生在自己身上一样。
孟玄音问:“你可是疑惑我为何能活下来?”
鱼令嫣摇摇头,抬眼看她身上的庵服。
孟玄音却会了意,回道:“我曾祖母是文宗皇帝唯一的嫡公主,纯悫大长公主,华潼之乱时,我父亲这一脉还是保了下来,我当时还没出生,也没真经历过这些,后来母亲和父亲相继去世,家里没了人,我便去了袖云庵,带发修行,好歹有口饭吃。本以为这辈子就要伺候佛祖了,谁知还有这际遇,看来是佛祖看透我佛根不清净呢。”
可明明在庵堂之中,却能知晓这么多事,还敢毫无顾虑地告诉她这个初次见面的人,这位也绝不是简单的人物。
孟玄音似乎看穿了她,意味深长地笑道:“咱们两个这样的处境,可得互相帮助呀。”
戌时的梆子这时候响起,外面候着的宫女们鱼贯而入,等着领着她们回到各自的阁殿去。
鱼令嫣回到暖香阁时,厉嬷嬷已把东西都收拾妥当,还给她准备好了洗澡水。
睡觉前,她把其余七人的事,都同厉嬷嬷说了,还问道:“嬷嬷,我与她们差距甚远,为何会选进来,难道还是为了太孙长子?”
厉嬷嬷一边准备着她明日穿的衣裳,打扮的首饰,一边回道:“不是,若是如此,皇上何不直接把您指到太孙府中,就算您年纪小,给个女官也使得。”
“想不出来,我到底为何而来!”
*
隔日清晨,令嫣穿了一件玉色云雁锦衣,外披一件月牙白缎绣氅衣,梳了个简单的垂鬓分肖髻,只戴了个珠花簪子,就准备好了。
在厉嬷嬷的陪同下,来到永宁宫门口,等着集满了人,便一同去给太后娘娘请安。
谁人也不敢懈怠,很快便齐全了,按昨日的座位,排成两排。
一眼望去,全是白色 、浅蓝 、浅黄、粉色之类的素色,孟玄音更是直接穿着庵服,全是素面朝天,全没个香粉味儿,真是素净的不能再素净了。
杭嬷嬷很满意,在前头领行,穿过永宁宫门,进了寿安宫内,七拐八绕,才到了昭定太后所在的厅房门前。
“启禀太后娘娘,奴婢把八位姑娘带来了。”
幽幽宫门被打开,从内室传来一股淡淡的檀香,寿安宫掌事大嬷嬷道:“太后娘娘有旨,还请各位姑娘进去。”
八位姑娘跪成两排,规规矩矩地磕头叩首,齐声道:“给太后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
“都起来,站成一排。”
昭定太后虽年过五十,可却保养的尤其好,声音清脆悦耳,听起来不过三十出头。
众女忙起身按次排好,站成一排。
“抬起头来,让哀家仔细瞧瞧。”
她们自然不敢与太后娘娘对视。
“抬眼。”
各有千秋的八双眼睛,同时看向雍朝最高贵的女人,然后她们都惊住了,鱼令嫣也是。
在她猜想中,太后娘娘应该是个保养尚得宜,有些沧桑,有些古板或偏执的小老太太,而不是这样,怎么能是这样?
昭定太后瞧着最多三十来岁,穿着一袭淡紫色衫衣,虽无一点图案,却折射出淡淡光辉,穿在身上,尤显身形。
她梳了个爽朗大气的高椎髻,头上连一件首饰也无,肌肤白皙胜雪,娟秀的叶眉之下是一双勾魂摄魄的瑰丽眼眸。
她背抵在锦缎靠背引枕上,右手戴着一串紫檀柳,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八人,眼角微微上挑,朱唇轻抿,似笑非笑,别有一股魅人风情。
这样的颜色,这样的气派,的确不需要任何多余的东西来修饰,怪不得她也不喜欢这些。
昭定太后看够了,原本慵懒的眼神,突然显出几分凌厉,问道:“玄音,你怎么穿成这副样子?”
孟玄音竟也不畏惧,直言道:“回太后娘娘,小女在袖云庵修行多年,只有庵服。”
“祁嬷嬷,去给她准备好东西,毕竟是纯悫大长公主的血脉,万不能怠慢了她。”
“是,奴婢遵旨。”
昭定又问道:“哪个是姚家的姑娘?”
姚若依应声出列,小声回道:“回太后娘娘,小女便是。”
她身形有些畏缩,声音还带着颤音,胆小的模样,惹人不耐,不过,昭定太后还是忍着问候道:“你父亲和哥哥可好?”
姚若依声音比之前大了几分,只是更低了头,“父亲依旧如前,哥哥的书,读的更好了。”
端敏县主赵幼仪等人在心里不由嘲笑,半路出家,就是不成,瞧这上不得台面的模样,就算是皇上的血脉又如何,阿斗就是阿斗,怎么都扶不起来。
昭定让人退下,又扫了余下六人,再问道:“哪位是鱼家的姑娘?”
令嫣出列,见前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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