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实在太吵了,就找了药,将他毒哑了。”
长铭哑口无言,随着逸景进了营帐才道:“我听说了,我去接回听雪的时候,这里倒是闹了一出大戏,不过短短一天的时间,皇帝就下旨,将甘家兄弟株连九族……”
“嗯……”逸景不急不慢地解着长铭的腰带,有意无意地答应道,仿佛甘仪不过是个无关痛痒的小人物,唯有眼前的卿子才是至宝。
“你和行晟不去见见他吗?”长铭疑惑道:“我以为,到了这种时候,你回去同甘仪好好告别一番,毕竟是这么多年的老对手了。”
逸景一边将长铭往床里塞,一边风轻云淡地说道:“我不想见他,行晟也不想……不过是觉得,他已然生不如死了,何必还大发慈悲,让他做个明白鬼呢?行晟将他抓下牢狱之后,转头就将谷粱以晴放了出来,还给了那姑娘不少好吃好玩的,像是对妹妹一样。他自己也回了宁武驻军之地,全然忘记了还有甘仪这号人物。”
长铭见逸景卸了战甲,解下外衣,便往床里让了让,给逸景留些地方出来。而逸景将床幔放下之后,转身就把他捞回自己怀里,还不忘在长铭的额上蹭了蹭,仿佛还没享受够方才的亲昵。
“可是甘标造反的消息未免来的太及时了,顾大人又是如何在短短的时间内就让户部尚书头脑发热呢?”长铭很是好奇。
逸景摸着他的头发,低声道:“甘标没有造反。”
“那是?”
“你忘了吗?皇宫中的侍卫几乎都是顾大人的耳目。她先是暗中谴了侍卫将兴主王子抓住,又派人告知甘标,说兴主王子危在旦夕,再不就救援必死无疑。皇帝不在王城,甘标又无法调集军队,加之顾小舞已为宰相,更不愿有人帮他一把,他就只好带着家中仆役火急火燎地进了皇宫……侍卫自然愿意开门,这才有了他擅闯宫禁的说法……”
“他不曾派人传信陛下,说明真相?”
“定是派了,不过被顾小舞捕杀了。”
长铭万千感慨地叹息一声:“当真没有想到,这一天来的如此之快……不过就是朝夕之间……”
“是来得快了些”,逸景的手在他腰上摸了摸,“也不过是天时地利人和罢了。便是不在当下,甘仪也注定是这等结果……”
“为什么这么说?”
长铭伸手,勾过一缕逸景的头发,留在指尖把玩。
“顾小舞在当年散布瘟疫谣言时,就知道了皇帝的心思,可甘仪始终无从觉察,只是将目光都放在顾小舞身上。”
“你是说……北疆的那一场瘟疫?”
“不错,叛将反抗,最后我们不得已杀了那些疯癫的人。你可还记得当年的谣言?”
“天有明鉴,兴主不政……”长铭苦恼地回忆着。
“天有明鉴,兴主不政,有违天道,降罪苍生”,逸景提醒他,“便是这句,戳了皇帝的痛点。古来皆为兴主为帝,可这个和生皇帝却是发动了政变夺下皇权。苏盛意为了保住他,先是将宁武大军尽数送与胡莽之手,又是提出引绛元入朝,令兴主官吏分神,这才有了皇帝固若金汤的统治。”
“他只要放任臣子争权夺利,自己作壁上观就好……”长铭的眼神黯淡了许多,“甚至不惜赔上这么多人的性命……此计高明,却也狠毒。”
顾小舞也正是利用了这一点,处处让兴主王子锋芒尽显,让皇帝坐立难安,最终借着皇帝的手,除去自己的心腹大患。
从今以后,朝堂只余下一个宰相。
逸景轻抚着长铭后背,对他道:“莫要多想了,好好休息便是。我已经同游州宪说好,待到明日,便将你安排至安戊军中,你仍然是营长。”
“安戊?”长铭迷茫道:“为什么选了安戊呢?”
“只怕我在军中的时日无多……行晟大仇得报,亦是心灰意懒,无心官场。与其将你交给没有个没有个好军长的宁武,还不如将你托付给势力最大的安戊。”
“等等!”长铭一个扑腾便做了起来,忙完逸景道:“什么叫你在军中时日无多?是谁要对付你?”
“是皇帝。”
逸景撑着床榻,也坐起身来。
“甘仪临死前,也不畏皇帝追究,将忘熙的事情尽数抖出。虽然因着二哥,我们暂且逃过一劫,可皇帝怕是对司福罗一族起了怀疑,若是执着于此,恐怕我族藏了千百年的秘密就要公诸于众,而黄泉森林的悲剧也免不了重演。”
“可你走了,谁来接任?”
“泱泱大国,总是不缺人才,皇帝在将我提拔为将军时,定然也会留心物色其他人选。”
长铭没有再说话,而是伸过手去,将逸景紧紧抱住。他的身体似乎在微微颤抖,就像是一个被永远丢弃在黑暗中的少年。
“你别怕,我走之后,顾大人也会保你平步青云的。”逸景何尝舍得与他分离,只是长铭不该因着自己的私心放弃了所有——他总是这样爱着长铭的。
“你不想带我回家吗?”长铭颇有责怪地在他的脖颈上轻轻咬了一口。
逸景却是喜出望外地回抱住长铭:“你愿意同我回花城去吗?你难道不想留朝为官……”
“我当年想着一展才华,如今却又身陷争斗。这不过是个善者死,恶者活的地方,我早已疲惫不堪了……”
逸景立时知道,长铭不是甘心放弃他该有的一切,而是太过爱着自己了。
自那次与忘熙相会之后,即便南宫煜麒用尽各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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