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哲挑着她的下巴,笑得有些坏坏的:“跟你在一起”
薛挽香在她指尖上抬起头,眼里迷蒙一片,带着薄薄一层水光。
苏哲心疼极了,环着她柔软的腰将她搂在怀中,双唇印到了她的唇上。
薛挽香的心砰砰跳跃,在欢喜中闭上眼睛,任由她肆虐,渐渐的苏哲的亲吻越来越烈,越来越纠缠,灵巧的舌尖钻进来卷这她胆小的小舌头,将她带入她的口中。
“嗯……”薛挽香低声轻哼。
床榻上的温度慢慢燃烧,薛挽香辗转难安,小手扣着苏哲的袖子,全身心的期待着苏哲的拥抱。
“阿哲……”她环着她的颈脖,喃喃唤她。
苏哲依旧不紧不慢的亲吻,她的脸颊,她的唇瓣,甚至她的掌心。
没有再进一步了。
薛挽香忽然想起,不是苏哲不想,是她曾经,拒绝了她。
“阿哲……”她拉着她的手,覆到衣襟繁复的襟口花纹上,她想告诉她,她不会再推开她。
深寒冬日的冷风,从屋外灌了进来,吹得窗牖发出一阵乱响,薛挽香一惊之下往窗边看,天色早已经全黑了,她依旧坐在梨木桌旁,手边茶水如冰。
薛挽香定定的看着那扇窗,眼泪无声无息的流下来。
这一夜,苏哲终究没有回来。
第60章 委屈
梓阳城地处全境以北,天时冷得厉害, 浓墨云层如覆顶之势, 沉沉的压在半空。客栈掌柜探着脑袋看了一回, 转头让账房多采买酒水和荤肉等物,这阴霾层云已积了两天, 不日必然会有一场大雪。
大堂里来了三五桌客人, 大白天的就有人叫酒驱寒。薛挽香慢步下楼,靠着窗边小桌坐下。
店小二搭个白巾跑过来,赔笑道:“苏夫人用点什么?”
薛挽香昨儿个整日几乎都没有进食,现今也没什么胃口,只随意点了碗粥。
店小二劝道,天气太寒,单是用粥只怕难熬, 不若点个家常小菜。“如今还未下雪,店里存有过冬的菜蔬,再过几日,怕是只剩酒肉。苏夫人还是将就着用一些吧。”
薛挽香谢过他, 要了一碟子素炒青菜, 一碗米饭。
不一会饭菜送来, 还是方才啰啰嗦嗦的店小二,他将托盘上飘着清淡香气的菜肴放到方桌上,苏夫人向他道了谢,旁边桌子有人在叫喊,他应一声, 跑开了。忙完了手上的事一回头,看到苏夫人小小口的用了一口米饭,又放下了碗。碟子中的青菜几乎没怎么动,他想了想,走过去,却见一滴眼泪滑过苏夫人的脸庞,落在了瓷碗米粒上。
许是碰上什么事儿了。店小二识趣的没再上前。客栈里很忙,他跑前跑后,不一会,就将这个角落忘记了。
薛挽香勉强用了小半碗饭,实在吃不下,索性罢了筷箸。
大堂里渐渐热闹起来,她坐在窗沿边,偶尔抬头往楼上的客房看。约莫是晚膳时分了,她在等苏哲下楼用饭。她不知道曹幼祺住在哪一间房,也不想去问掌柜,她没有兴师问罪的理由,她甚至,没有诘问的立场。
“我只要远远的看她一眼就好。”她这般安慰自己,续而又咬着唇,为这一瞬间的卑微渺茫。
陆陆续续有客人进来,宽敞的大堂已入坐了泰半。人声鼎沸喧哗,一个面生的小二哥跑过来,和薛挽香说他要将窗牖打开小半扇,给大堂透透气,问苏夫人是否需要换张桌子。
薛挽香摇摇头。
窗页左右推开,深寒的冷风灌了进来,吹得人骤然清醒。后厨搬来整坛整坛的酒水,都堆在柜台边上,几个跑堂小二忙得脚不沾地,嘻嘻哈哈的叫声笑声充斥着华屋高堂。
薛挽香将半扇窗屉推得更宽些,才看到廊檐之外不知何时已下起了雪。纯白的雪花像轻盈的柳絮,在料峭的冷冬里纷纷扬扬。薛挽香支肘托腮,静静的看着窗外渐渐被白雪覆盖的宽阔长街,冷风撩动着她的额发,眼前的景色很快覆上了一层绒软的白色,屋顶,树木,台阶……仿佛整个城市,都安静了许多。
马蹄声在空寂的长街上嘚嘚清晰,白雪茫茫中渐渐跑来数匹骏马,遥遥望去,当先两人并肩而骑,一个玉树临风肆意潇洒,一个英姿飒爽红衣绯绯。薛挽香揉了揉眼睛,只愿自己一时看错。
可惜天不从人愿,几匹马很快跑到眼前。苏哲翻身下马,却没立即进屋,而是走到曹幼祺的坐骑旁,仰着头说话。她的脸上扬着毫不设防的笑,笑容里带着关切和宠溺。
薛挽香脸色渐渐苍白,她扶着桌沿站起身,咬唇看着窗外。
曹幼祺吐吐舌头做了个鬼脸,不知说了什么,后边又一个年轻男子跑过来牵着她的马,苏哲展开双臂,笑嘻嘻的接住了从马背上跳下来的曹幼祺。
薛挽香觉得有一只手揪住了她的心,狠狠的用力的拧,她猛然转过头跑上楼梯,不想让旁人看到她落泪的狼狈模样,所以她也没看到,苏哲将曹幼祺放在台阶上,曹幼祺扶着她手臂,一瘸一拐的蹦跶着进了客栈。
苏哲一大早就和几个同门出去了。那时云层如墨,雪还未下,他们打马到城外赤龙江,探问渡头的老舵手过江的情况。
江面水域宽广,江水湍急,老舵手说过江的船两日前就停摆了,何时能走,还要看老天赏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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