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回以一笑,应了她。
曹幼祺接过马辔,走出两步,不知想到了什么,忽又转身回来,伸出修长手臂,一下子将柳卿卿捞进怀里,狠狠一抱,才松开手。
三个人翻身上马,原地踏了几步,苏哲深深的看了薛挽香一眼,终是一勒缰绳,踏马行去。
哒哒的马蹄声踩在青石板路上,将要跑出小镇时,陈皓忍不住一脸牙酸:“你们俩怎么回事啊,一个比一个能黏糊。这哪里还有我们江湖儿女的洒脱样!”
苏哲笑笑,刚要开口,身旁曹幼祺已接了话:“苏小满,不用理他!他一个没媳妇的,你跟他说了他也不会懂。”
“你!!”陈皓捏住拳头呲牙。
曹幼祺哈哈大笑,扬起鞭子抽了个空响,双脚一夹马腹,当先奔了出去。
满目江山在远处如长廊画卷,蜿蜒铺开,她们的身后,客栈亭台,有她们的心上人,在等她们早日归来。
天高云阔,山河辽远,风景再美,都不如你。
第85章 杀气
蒋老三最近手气不好,赌什么输什么, 牌九麻将滚骰子, 赌场里出来几乎连裤子都给输没了, 于是心情更不好。前一日和几个哥们喝多了酒,浑浑噩噩回到老窝蒙头大睡。半夜里睡得正迷糊, 忽觉脖子上凉凉的, 他没在意,随手摸了一把,入手如冰,掌心猛然一痛,他嘶叫着惊醒过来。
屋子里不知何时来了几个人,背光站在床头,原本就暗昧的屋舍里更显得影绰昏沉。饶是蒋老三素来不信鬼神, 也给吓得一哆嗦。方才架在脖子上的是一柄明晃晃的锋利宝剑,手上黏糊糊的,怕是见了血。
“什……什么人!” 结仇结得多,问这一句不过是拖延时间。他眯着眼, 拼命想着对策。
“什么人, 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们问一句,你就答一句,答错了……”苏哲提着剑,一脚踹在他肚子上, 声音越发寒凉:“错一句,你就少一块肉了。”
苏哲问,胡老大在什么地方。
蒋老三被陈皓制着,只好梗着脖子胡乱答了一句。
苏哲笑笑,手起刀落削去他一个指头。
血腥味霎时弥漫开来,蒋老三捧着手嗷嗷叫,问候十八代祖宗的脏话泼水般嚎出来。苏哲将长剑贴着他的脑袋搁在他耳朵上,薄薄的剑刃伴随着单寒的声线:“再说一句。”蒋老三的骂声戛然而止。他转了转眼珠子,忍着痛盘算卖了胡老大能不能保命,还没想好,就听到低低的笑声:“疼吧?不说实话,还有得疼。”蒋老三浑身一抖,刚要开口,长剑已经刷了下来,他嚎叫着滚倒在地上,看到灰尘遍布凹凸不平的地面上,落下了一只血淋淋的耳朵……嚎得更厉害了……
天边蒙昧的夜色被扯开一条线,逐渐露出蟹壳青光。冷飕飕的屋子里蒋老三哆哆嗦嗦的捧着脑袋,一脸的血,破烂的窗户纸透进来的一点点光,蒋老三就着浅薄的光线看见面前俊朗的少年正垂着眉眼瞧他,面上笑得一派春风和煦:“想清楚了吗”
从破屋子出来转过两条街,有一溜平房院子。胡老大和他那几个狗肉兄弟不同,他正经娶了婆娘,生了娃子。缺德事做得有点多,他也怕人寻仇,早早把娃子放在老家,只留着媳妇跟在身边伺候。
一早起来,胡老大总觉得眼皮有点跳,寻了个理儿扇了婆娘几个耳光,骂骂咧咧的趿着鞋子去茅厕,门都懒得掩上。刚解开裤带,一个冰凉凉的东西贴着他大腿拍了拍。胡老大一哆嗦,拎着裤子转回头。
陈皓的长剑往上走了三寸,笑着道:“别动啊。我使剑不利索,割了哪儿别怪我。”
黑道里混得久,胡老大也不是吃素的,他皮笑肉不笑的回了句:“哪路朋友”
茅厕里臭气熏天,陈皓懒得跟他废话,扫他一眼开门见山道:“柴府柴大公子托你办了什么事”
胡老大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可还揣着明白装糊涂:“你找错人了。我不认识什么柴公子。”
陈皓比苏哲还大着几岁,平日里跟着师兄们出门,行侠仗义用刀剑说话的事情也干了不少,他抬手捂住胡老大的嘴巴,剑锋一转,直接在胡老大腿上划了一剑。跟切猪肉一般利索!
胡老大闷哼一声,腿上顿时鲜血淋漓。
“柴府柴大公子托你办了什么事”他剑尖往上,抵在胡老大的两腿间,阴恻恻的道:“需要我问第三次吗?”
一根藤牵一串瓜,有了蒋老三和胡老大做榜样,另外两个喽啰老实了不少,苏哲和师兄师妹将他们都拎到了蒋老三的破房子里。当着他们的面一个一个挑断了右手手筋,四个贼子给虐得满地打滚,倒豆子般争着把柴家大少爷柴钰飞和大少奶奶金思婕怎样找上他们,给了多少银子写了什么契约,一五一十全都供了出来,都不用分开审了。
苏哲居高临下的瞰着他们:“我给你们指一条活路。明儿个天亮,去衙门里报官,官老爷捉拿了主犯,那你们就是从犯,顶多在牢里吃几年闲饭,出来还能活命。若是不然……”她长剑搁在一旁,空着手在他们身边踱一圈,无奈的道:“我只好杀了你们解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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