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爸妈现在做什么。
终于,我摸到“魔法森林”边缘。头顶的绿色苍穹撕开一口子,零星小雨似的斑驳阳光汇聚成涓涓溪流,将我周身沐浴。气温到了24小时内最宜人的状态,不冷不燥,宛如美人的叹息。太阳从幕后走向前台,斜斜地,没有云彩衬托,宁静且纯粹。真想喊上一句,委托太阳把我目前处境告知我父母。然而,再过2小时,森林即将进入永夜。那个时候我从狩猎者变成猎物,砍刀在手,仍抵敌不过内心恐惧。我是多么的可笑,赌徒似的闯进这儿,满脑子的打猎、获取蛋白质、洗漱、喝水,完全没有考虑退路。首先我没有迷失,这个位置,确实到了心中估算飞鸟起落的所在。有高低落差,却没有瀑布溪流。还是山,还是树,只不过植被较为稀疏而已,它们作为不同血缘植物的分界外,还有让我绝望的意义存在。
啤酒肚,你错了。你们以为,给我一把刀,一张弓,一本野外求生秘笈,我就能活下去?
唉,有时候你的坚持也是无奈,不管怎么说,现在不得不狩猎,不得不继续找水。我强迫自己变成猎人,脚步高抬轻落,四周张望,模样活像鬼子进了村。那种产生溪水的执念,让我奔波4个小时。可是到了在“飞鸟起落处”、“山峰落差地”,什么也没有发现。没有水,能狩猎的动物也匮乏的可怜。怪不得那只黑鸟行为怪异,舍了鸟命也想把小猴子掳走。这他妈给我一把破弓,一把砍刀,有个用啊?抬头看天,飞鸟在树冠,枝蔓掩映下,完全看不出它们的影子,甚至叫声也断绝了。再瞅瞅地下,森林尽处,脚下,也没见什么活物。我是个可悲的猎人,背着致命的武器,却没有猎物。再往前走走吧,或许能碰上溪流。连日来净吃些野果子,没有盐分,身体开始略微抽搐,这是水电解质失衡的表征。身上衣服单薄,四个小时的披荆斩棘,袖子、后腰部分烂了一大块儿。还有其他的损失,从未有过危机。需要补给。缺,什么都缺。
算了吧,先休息休息。我不适合打猎,收起机械弓,结束很荒唐的狩猎,又开始搜集植物。在野外求生书籍的指导下,我掘地三尺找到数条蚯蚓,咬着牙,把带着泥土的它们吞进肚子里。一个世纪前有个“荒野求生”的节目,主持人贝尔格里尔斯证明过蚯蚓可以生吃,富含蛋白质。那家伙没有生嚼,也是胡乱翻着舌头让它溜进肚子里去的。我胃口很浅,看贝尔格里尔斯变态表演,恶心的我好几天吃不下饭,还没人挤兑是娘炮,没出息。哪里想到。今天我这个“娘炮”会以身犯险呢?成团的蚯蚓进了我肚子,我幻想着胃酸将其一一腐蚀,分解出蛋白质让集体恢复活力。居然,幻想有些效用?!我真的感觉不怎么饿了,只是口渴得紧,满嘴土腥味,难受之极。必须找到小溪流,哪怕被污染冒着臭气也行啊,至少能让我洗漱一番。我强迫自己冷静,又翻开那本书,希望有所启迪。
书中告知,“岩壁之间会有溪流。”
我看看周围,不远处就是山峰,山势不算陡峭,植被密布。有山就有水,很好。
走吧,提着开山刀,努着劲儿,径直走向宿命般的大山,遇到树枝横路,我只能绕道而行,方才一路上的披荆斩棘,看似很痛快,实则消耗很大体能。况且口腔满是土腥味儿,我怕动作剧烈引起头晕耳鸣,以至呕吐。脑子里也不敢过多乱想,抓紧时间赶路,想事情也是很耗损体力的。
走到山腰处,已过了1个钟头,日头逐渐西斜,岛的画风开始变暗,我对寻找水源失去信心,更遑论弯弓狩猎。书上说的“岩壁间隙有水”变成个神话,有青山就有绿水,山水相依,难以想象岛上繁盛的植被全靠降雨。我不再向上攀援,顺着山腰走势向下,希望再寻着几颗野果子吃吃。假如能找一处地方安然过夜什么的,就万分感谢老天爷了。
我一步一步挨下山,不知不觉路变得很好走了,或者说渐渐有了“路”。这是人修的路?我蹲下来仔细研究,发现地面上有青石铺地,间隔一米,上面覆盖苔藓,不仔细看还察觉不出来。不知道“路”伸向何方,反正岛上太多诡异事件麻痹了我的神经,就是通向鹰巢狼穴也不怕了。我的脚受够了泥泞的土地,平整坚实的路面对真的是种享受,我的已经拔不出来了,不愿意在泥土路面行进,那怕有水有吸引不了我了。闲言少叙,就这么走着,又过了四十几分钟。“路”渐渐在一幢小石屋前消失。
当然,那一刹那,我的喜悦之心,任何语言文字也难以表述。
人类才住屋子啊!终于见到坟墓的亲戚了。当然了,妖魔鬼怪幻化成人形也住屋子,无论如何,能在荒岛上见到关于“人”的任何东西,都绝对值得庆贺。一直以来,我总是认为眼前的所遭所遇,我相信是一群无聊又缺德的权贵富人玩的游戏,这群王八蛋,把可怜的我,这个受害者丢到荒岛上,也不告诉在地球上那个点。然后给我一本书,几件兵器就玩真人版的“鲁滨逊漂流记”!这群异想天开的变态,利用天上的卫星对我的处境进行视频传输直播。想着在我处于我弥留之际结束游戏,然后按照之前的赌局,从说我能坚持一周或者一天内就崩溃的家伙手中赢的赌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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