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让人把自己的软椅拿上来,申辰一言不发地把苍梧景鸢放在椅子上,然后暗示白浅站在她身边。
“谢母皇。”看着苍梧景鸢受刑的惨样,沈贺心里暗暗冷笑,他一点都没有怀疑张全会在这其中做手脚。
“不过是入了几天牢,景鸢你怎么就这么虚弱了,难不成是在牢里受刑了?”
“没有,母皇……”苍梧景鸢边说边假意起身,刚一扯动,便紧紧咬住下唇,一副极力忍耐的样子。
“白浅,你把四公主的袖子挽起来给我看看。”女皇屏退左右,命令白浅。
“是。”白浅极轻极慢地把苍梧景鸢的袖子向上卷,苍梧景鸢手上的疤就一点一点露出来,横七竖八,新伤叠旧伤,在白嫩的手臂上显得十分狰狞可怖,胳膊尚且如此,更别说那些看不见的其他部位了。
“真是好大的胆子!”女皇直直盯着苍梧景鸢那些伤口,沉了眸子:“没我的命令就敢擅自对一国公主行刑,沈贺,你去叫人把那些牢头都绑起来关进大牢,听候发落。”
“陛下,万万不可。”沈贺没想到女皇反应会这么大,急忙上前阻止,如果牢狱头真的被抓了,恐怕到时候自己唆使张全滥用私刑的事情也会曝光,他可不能冒这个险。
“为什么不可,难道堂堂苍梧公主就能被人滥用私刑,难道朕身为一国之君还不能处决几个阳奉阴违的人不成?”
“陛下请息怒,臣不是这个意思。”沈贺巧舌如簧:“这几个狱吏并非滥用私刑,您忘了,前朝有一法条沿用至今,凡入狱者,必先吃一百鞭子,以起警戒之意。想来是四公主身娇肉贵,所以伤口看着吓人些,左不过是皮外伤,涂些药也就好了。”
“沈皇夫此言差矣。”苍梧景鸢还未开口,白浅便沉着眸子走到女皇面前:“臣以为,那一百鞭子是打有罪之人,而不是无辜之人,四公主白白遭受这一顿打,对她实为不公,虽然刺客已经束手就擒,但依我苍梧律历,此事不仅不能就这样罢休,还得彻查。”
“白学士,既然事情已经水落石出,四公主也平安无事,你何必再起争端呢?”
沈贺虽然看不起苍梧景鸢,但心里却对这位苍梧国未来的丞相颇为忌惮,况且如果将来苍梧锦绣想成为长皇女,少不得也要借她的力。
“我并不是起争端,皇夫,我这是在维护我苍梧国的法条,使它不致成为杀人犯的免死金牌,或者包藏祸心之人的借口!”白浅并不畏惧,昂首直视沈贺。
见女皇不说话,苍梧景鸢故作虚弱地开了口:“白浅,皇夫说得对,我既已没事,就算了,毕竟……”
苍梧景鸢说着苦笑一声,抬头看了女皇一眼:“那可是长公主啊!”
苍梧景鸢这一声苦笑和那满怀无奈的一眼都是真心的,她已经没有伪装下去的心情了,只觉得心里比当初被抓还凉,自己被关入大牢这几日,母皇只来过一次,还是例行审问,都到这种地步了自己还奢望什么?
但恰恰就是这带着期望和失望的一眼,却让苍梧凌霜久未起波澜的心颤了一下,她此时看到的不是一个公主对女皇的期望,而是一个女儿对母亲的期望。
这个一直不受宠的女儿刚刚被另一个受宠的女儿欺负了,她哀哀地看着母亲,希望能得到母亲的关心和安慰,但她这母亲想的却只是如何把这件事压下来,她看出了母亲的心思,终于失望地熄灭眼睛里的光。
苍梧凌霜不禁想起自己小时候,被其他兄弟姐妹小小打了一下,都委屈得不行,每次都要跑去母皇跟前给她看自己的伤口,其实也不是很疼,但就是想让母皇把自己搂在怀里,给自己吹吹,如此就好了。
而现在她的四女儿,何尝不是这样的心思呢?
“白浅,朕会考虑你的提议的,来人,把四公主送回宫安心修养,至于朕,要去一趟风华殿。”苍梧锦绣如今正在风华殿养伤。
“陛下,如果你是要去责罚锦绣,那臣斗胆请您不要去。”沈贺想了想,还是在众人面前跪了下来:“锦绣那日受了棒疮还未好,之后便又添了风寒,现在已经卧床不起,恐生命堪忧。”
“什么!”女皇提高声音,苍梧景鸢和白浅互相看了一眼,她们都不知道,这究竟是真的,还是只是苍梧锦绣为了避免受到追究而使出的苦肉计。
苍梧景鸢只养了几天病就又耐不住跑出来找白浅了。
“我不是说会去看你吗?你怎么又跑出来了。”白浅小心地看了看周围,然后把苍梧景鸢往里面带,苍梧景鸢趁机握住她的手。
“你是怕别人不知道你身上的伤是假的不成?”
“只要我不说,哪个敢来看我的伤。”苍梧景鸢满不在乎地拿了一颗葡萄抛进嘴里。
“谁敢?太医敢,女皇敢。”白浅屈指在苍梧景鸢额头上弹了一下,苍梧景鸢没躲成,结结实实地吃了一个爆栗。
“好了,不开玩笑了。”白浅恢复认真的神色:“你这几日有见过北原皇子吗?”
“没有啊,怎么了?”
“他从入宫的那一天就一直在打听你的消息。”
“打听我的消息干什么?”苍梧景鸢有些茫然,随后又紧张起来:“他不会也以为我是幕后黑手,要追责吧?”
“不像。”白浅摇了摇头,“我倒是觉得,他好像对你,特别关注。我听说,他有意要和苍梧联姻。”
“自古以来,联姻就是保证政治双赢的一个好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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