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披,鞋都不穿就出去了?”铃兰急着进门去拿了鞋子和一件淡黄棉质斗篷追了出去。
花询忍着冰凉的地面的刺激,面无表情地推开阁楼的门。她在院子里转了一圈,没找到花渡,唇角抽搐了一下,吸了吸鼻子,眼眶迅速地红了起来。她跑出院子,四处乱逛,因为吹了冷风,早上起来又很激动,不禁有些头晕目眩。她不敢想象,如果花渡真的已经消失,她会怎么办。
她要怎么办?花询茫然地踏过碎石,脚心被尖锐的石子刺到了。她踉跄了一下,咬着牙忍住了眼泪,转过假山,终于看见花渡站在湖边。花渡负手而立,天地间有灵气汇集而来,从上而下灌入她的身体中,她脚边的花全都盛放,像被点燃了火焰,铺天盖地同化了花府所有的花。凝气如雾,洗尽铅华般,她精致的侧脸宛若羊脂白玉,一身白色长裙猎猎吹动,更衬她如画中仙。
挥袖散去雾气,花渡回头撞见了站在身后的花询。
花询红着眼眶咬着唇,黝黑的眸光里含着委屈和欣喜,小脸还有一些白,残留着她举足无措惊慌的证据。花渡一愣,目光落在她的脚上,轻轻蹙起眉,向花询走去,还没迈开两步,花询便飞奔而来,拥着她啜泣。
花渡怔了片刻,抬起手,把她抱住,温柔地摸着她的头发:“怎么了?”
“我以为……我以为你不见了……”眼泪滚落下来,花询鼻酸地抱紧花渡。
原来如此。
花渡看着她,轻轻叹了一口气道:“那你也不能这般衣衫不整地跑出来寻我啊。”她看见铃兰一群人气喘吁吁地追来了,松开花询,轻柔地擦拭掉她的眼泪,温声道,“我们回去再说。”伸手一勾,把花询整个人都打横抱起。
花询本来还伤心着,被突然一抱吓了一跳,停止了哭泣,下意识环住花渡的脖子。
“下次不要这般鲁莽了,让人担心。”花渡弯了弯唇角,虽是责备,但并不严厉。
反应过来,花询羞赧地低下头,着急道:“你放我下来,这么多人瞧着,我面子还要不要了?”
花渡稳稳当当地抱着她,抿唇一笑:“你还要面子么?”等铃兰过来,把斗篷披在花询身上,她又对铃兰道,“去煮些姜茶来。”
“好,我立刻去。”
就这样抱着花询穿过花园,走了一路回了镜花院。一路上仆人看着花询埋首在花渡的肩头,都很是诧异,虽然不敢指指点点,但都投以异样的目光。花询只顾着看花渡,并没有注意,即使看见了,不放在心上。
她仰着头看着花渡,花渡消瘦的下颔迎着日光,她离得那么近,可以看见肌肤是多么白嫩,仿佛轻轻一碰就会滴出水来,上面细小柔软的绒毛在明亮的阳光下照得清清楚楚,花询看得心里仿佛被撩拨了似的。她发觉花渡认真的样子很好看,眼睛好看,鼻子好看,嘴唇也好看。她还发现,以前远远看着花渡,觉得花渡应该是天神雕琢好的玉人,可近来看,能够感觉到花渡的呼吸,不免觉得这玉人鲜活得不容忽视。
她记得以前花渡吻她的时候,她心都快跳出来了,同寝的时候也经常会胡思乱想。被花渡拥抱着,真有拥抱了一个天下那么满足,只是奇怪,怎么会有花渡长得这么好看的人呢?难道所有的神仙都这般美么?她好笑自己的想法幼稚可笑,但总忍不住揣测,花渡与她心里是怎样的。
被小心放到床榻,花询还是不说话。平常花询比起花岸确实话不多,但和花渡在一起话不见得少。花渡觑了她一眼,低头一笑,淡淡道:“你一句话都不说,又是什么理由?怕你一开口,我就会消失么?”
花询撑着脸,脸色雨过天晴,笑着摇摇头:“不是。我是在想,每个成为神仙的人,都很好看么?”
花渡定定地看着花询,许久才点点头,又摇摇头:“每位神仙都是脱胎换骨经历了千劫万难才得以成仙的,她们拥有的法力足够维护美丽的容貌。可是我见过真面目好看的,只有一个人。”
听起来不像是在说花渡自己。花询忽然想起了花岸之前说的,她很像花渡的一个故人。是那位故人么?她沉下脸,不悦地道:“你是最顶好看的,若真有比你好看的,那也作不得数。”
这般负气霸道的话,花询自己都觉得不妥,于是她改口道:“我只认识你一个神仙。其他的没看过,作不得数。还有,你不要同我说这些无用的转移我的注意,我还没问你的罪呢!”
“你还想问我的罪?”花渡听得倒是新奇,她回头道,“好呀,你说说我何罪之有?”
“你有三大罪。其一,你明知道我担心你的身体你还不告而别,害我担心受怕。其二,你身体不好为什么还要跑出去?外面天气那么冷,万一要是伤寒了如何是好?其三……”花询撇了撇嘴,黯然道,“你让我更舍不得离你半步了。”
花渡静静听着她数落,嘴角始终带着笑,但听到最后一句,她灼灼的目光却闪烁了一下。铃兰带着人进来伺候花询梳洗,侍女跪在花询面前,准备给她洗脚。花渡站了起来,走到窗边,望着宁王宫越来越明显的紫气,而长安方向的龙气越来越弱,朝霞染红山水,隐约有血光的征兆。走神地看着天际,不必掐算,她自知道楚衍和花岸的状况。
楚家自从入主长安之后,其中阴谋阳谋,权力厮杀死了几多皇室子?楚衍姓楚,自当会卷入其中,花岸本是不必,可偏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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