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砰”一声给用力甩上了。
两人面面相对,倪青看着他几乎气炸的模样,尴尬的笑了下:“不好意思,我就随意看看。”
“你懂不懂什么是尊重?”付言风冷眼看着她,“没经过别人允许就私自翻阅他人东西,你觉得合适?”
倪青说:“对不起。”
她微微低了头,付言风比她高出很多,眼一垂就看到她头顶小小的发旋。
“别给我装可怜!”付言风烦躁的瞪着她,“以后不准进我房间。”
倪青“噢”了声。
静了片刻,她说:“你为什么偷偷画我?”
付言风心一沉:“那不是你。”
“不是我是谁?”倪青说,“我又不眼瞎。”
付言风不知道该怎么去解释,这种事情也不是一句两句能解释的清。
两个生命,以这样的方式进行了一次微妙的碰撞。
是她,又不是她。
付言风沉默着转身回房,索性把她的问题给无视了。
后面几天付言风见了倪青都没怎么吭声,很快到了入学的时间。
报到完,倪青依旧申请了走读。
林妙说:“怎么突然想着要走读了,这每天来来回回的多麻烦。”
“还好,坐公交不用转车,算好时间半个小时也就够了。”
林妙才想起来她搬家了。
倪青说:“你怎么知道?”
“听吴北音说的,据说你们住的挺近?”
倪青点了下头。
当天就会有晚自习,倪青傍晚时一个人走出校门回家。
车上人很多,都是本校学生,倪青晃晃悠悠的挤在人堆里。
然而这天她中途下了车。
离站牌不远是个私人的日用品小商店,商店门口抓到一小偷,小偷是名瘦弱的中年女性。
警车已经到了,妇人在地上撒泼打滚,周边围了一堵厚厚的人墙。
倪青过去瞅了几眼后轻轻戳了戳一边站着的民警。
穿着制服的警察扭头看她。
倪青说:“叔,这阿姨带回去后要怎么才能放出来?”
“你认识?”
倪青看了那泼妇一眼,点头。
警察说:“那正好,你跟她家人说一下派人来保释吧,顺便把人老板的损失给补了。”
说完跟另外一位合伙将瘫地上嚎的没人样的妇人给拎上了车。
警车呜哇呜哇呼啸着走了,围观人群很快也散了开去。
倪青一边走一边给付言风去电话。
彼时付言风跟张池一起坐操场栏杆上,张池独角戏一般在哪胡扯。
“什么事?”付言风说。
倪青:“我看到你妈妈了。”
付言风脸色一拉,直觉没好事。
果然倪青在那边说:“她出了点事被警察带走了。”
-
郑子娥是初犯,偷的还只是一把小小的水果刀,情节并不严重,交了罚款以后就能走人。
她身上有伤,青着一张脸,衣衫褴褛,彻彻底底的乞丐风。
看到付言风简直就跟见了亲爹似的奔过来:“小风啊,小……”
付言风厉声喝道:“闭嘴!”
郑子娥像被人活生生塞了一个鸭蛋,面容扭曲了下。
出了派出所,路边是条河,下面是布满青苔的桥洞,付言风直接把人拎到河堤旁。
他迎风点了一支烟,眯眼盯着眼前没什么人样的妇人。
“据说有相好了,”付言风说,“他就让你成这德行出来晃悠?”
这话好似戳了郑子娥屁股,整个人都抖了一下。
她僵硬着一张脸,将话从喉咙底挤出来:“你别听人胡说,我这个年纪哪可能去找男人。”
“你找不找无所谓,我就是这么一提。”
等一支烟燃尽,付言风掐了转身就走。
“小风!”郑子娥喊着就要伸爪往他胳膊上挂。
付言风嫌恶的退到一边:“别碰我!”
郑子娥哆嗦了下,将手收了回来。
“小风,”她的表情像涂了厚厚的一层胶,僵硬而不自然,“你现在住哪呀,妈妈有时间去看看你吧。”
付言风哼笑了声,看着她的目光格外讽刺。
郑子娥说:“那个叫梁翘的是你同学吧?”
倪青挑眉看了她一眼,明显是意外的。
郑子娥接着说:“这女孩子人挺好的,我看着……”
“好到能给你钱去赌是吧?”付言风冷声打断她,“你们就是同一档货色,走哪哪嫌,自己还不自知,我劝你好自为之。”
“不不不!”郑子娥头摇的要断脖子,“我没赌了,你信我,我真的没赌了,我改好了。”
“这话我已经听了无数遍了。”付言风说,“有些人从来记吃不记打,你以为我会信?”
“真的,我说真的,小风,你相信妈妈一次!”郑子娥快速接口,神情卑微如狗,“我改了,我真的改了!”
付言风说:“你要改了,胖子还能找上门?”
郑子娥顿时被堵的说不出话来。
付言风看着妇人布满褶皱的脸,心里一阵可悲。
上辈子经历这些事时他只有满心愤怒和愤懑,他不懂自己为什么会摊上这样不知廉耻的家人。
可他那时依旧会心软,他在愤世嫉俗的同时又撑着稚嫩的身躯跋山涉水的去收拾郑子娥甩下的烂摊子,尽管收拾的范围很有限。
他想到自己曾经放弃高考就是为了眼前这种人的时候,禁不住的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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