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玉的战船从水晶城出发,在青龙江山顺流而上数日后,终于能看到京城的轮廓,中午煦暖的阳光让人感觉不到是个冬天,晴空万里,没有一丝云彩,两岸的杨树林萧索的树枝刺向空中,群群麻雀在树林中穿梭,欢叫,树林里的官道上车水马龙,都是去京城游玩的男男女女。
船继续上行,江上的货船、客船来来往往。
潘玉独自一人站在前甲板上,看着远方。
“夕龙应该吉人自有天相的,他肯定没事,但现在又在哪里呢?那些狼人是什么来头,为什么要置夕龙与死地呢?儿子夕风写信说要游游名山大川,是否已经出发,还在京城吗?”潘玉脑子里一连串的问号。
这时潘玉注意到一艘艘拉满黒驴的货船,沿着青龙江鱼贯而下,这些驴几乎都有哀伤的眼神,有的甚至泪眼婆娑,好像刚刚经历过什么生离死别。这让潘玉很是惊讶。
战船很快到达京城南郊重镇——南营镇,顾名思义,正是朝廷南大营驻扎之地。南大营主要是水军,其官员是当年狮王的老部下,虽然只剩几千人,但一直保留着纪律严明的作风。无论是狮王还是他的外地的部下,只要来京城,肯定都会来这里看一看。所以,当潘玉的战船出现在江面上时,令这些水兵十分惊讶。因为,潘玉所率领的战船曾经是狮王最喜欢的战船之一。这种战船,在南营镇,也只有两艘,是最大的两艘战船,但因没有经费维护,已经年久失修,几乎就没有离开过南营镇的码头。
潘玉并不想因这艘战船而招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她命令战船尽量靠左岸行驶,因为右岸往往有朝廷的哨卡。到达南营镇,战船依然靠左岸行驶,但高大的战船还是引起来南营镇哨兵的注意。
这时,几艘小舢板快速向潘玉的战船靠近,潘玉下令下一层的几十名桨手停止划桨,手持十字弓做好战斗准备,并下令下锚停船。甲板上的士兵也开始戒备,所有弩弓都装好,箭头朝向江面。
舢板上的人看到这艘装备精良的战船已经全副戒备,没敢靠的太近,而是直接朝舰船喊话。
“我们没有恶意,请回答你们的船长是谁!要去哪里?”
“我们是夕家村雇佣的战船,前去西阳城增援狮王大人!”潘玉在甲板上朝舢板喊道。
听到是增援狮王的,舢板上的人明显变得友好起来!
“既然是狮王的朋友,需要我们帮助吗?我们可以提供一些补给!”说话的人正是南营镇的舢板队长。
“谢谢啦,情况紧急,我们不打扰了!”潘玉的功力深厚,千里传音的火候已是很纯熟,舢板上的人听的清清楚楚。舢板上的人朝潘玉打了一个放行的手势。
潘玉不觉松了一口气,于是再次下令战船起航。
战船在二十四根长桨的划动下前行。每支桨由俩人轮换,所以一路上基本没有停下划动。看到划桨的人已经疲惫不堪,在刚过南营镇的时候,潘玉命令船员轮换休整,只让两边各六条桨划动。
已经能看到京城沿江岸筑好的高大的城墙工事,潘玉知道,天子脚下,必须万般小心,何况自己这艘显眼的巨型战船了。此战船,在水晶城进行了进一步的强化改造,潘玉虽然成为此船的首领,但对此船并不真正了解,好在,船的大副是来自于远西域的一名中年年巫医,同时又是随船医生,名叫古波,对此船极为了解,在船长死前曾经参与了此船的改造。老船长呕心沥血改造完此船后就溘然长逝,由古波代理船长,但他并不想当这船长,当潘玉成为船的主人后,他借此推掉了船长之职。
潘玉是船的临时主人,并不是船长,因为船上除了自己从夕家村带来的人手,其他人她并不熟识。自己时不时发布的一些命令,船上的原先的船员并不心甘情愿地听从。如果不是大副古波对她的支持,船员可就没有那么听话了。
潘玉一直在注意着京城的远处轮廓,忽然有正在休息的船员大喊大叫起来,“白菜!江面漂来好多的白菜!”
于是几个好事的船员将船舱中的渔网找了出来,用来打捞江面上漂浮着的几十颗“白菜”。潘玉突然觉得自己右胸里面的那颗心脏又跳动起来。
“附近有诅咒!”潘玉对诅咒具有天生的敏感性,这一点甚至远远超出了自己的丈夫夕龙。特别是她的蓝心脏,每当附近有诅咒术,就会跳动,不同的诅咒,蓝心脏跳的节奏跳的也不同。
“这还是一种可怕的怨咒!”潘玉根据自己蓝心脏的疯狂的跳跃,还有自己的维持生命的红心脏也随着蓝心脏的狂跳而颤栗的程度,推断出此种怨咒术极为罕见。
“怎么会有如此强烈的咒怨?”潘玉立即观察甲板周围,却听到下层的船舱里发出了惊呼声。
“人头!用白菜包裹的人头!”有船员惊呼。
潘玉匆匆顺木梯下了甲板进入船舱。船大副古波也跟着下去,他虽是远西域的巫医,显然对这种白菜抱人头的诅咒方式不了解,但身为巫师,他却能感知到一种威胁。因为他也能感觉出,这些人头都是巫师的人头!
“马上将人头放在一边,不要再扔回江里!还有所有碰过人头的人,七个时辰内不得吃东西、喝水!”潘玉看到有船员正将“白菜”扔回水中,就连忙阻止。
“没那么邪乎吧!”一个对潘玉早就有意见的船员没有听从劝告,将手中的人头又扔回了江中,并随即喝了一口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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