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老汉和甄芝凤这些日子快气疯了。堂堂一个经理助理的儿子,本以为这次回家可以在村里人面前显摆一下的,可谁知做儿子的这么不给力,害得两老有摆没处显。
最闹心的就是后来几天,每次一出门,村里的男女妇孺议论的都是吴传宗如何英勇救人的事,被救者又是送房又是送钱报答的,传得神乎其神、有板有眼的。那声势完全盖过了自己这个做经理助理的儿子。
本以为村里的这些外出务工者中,就只有自己家儿子混了个经理助理,应该是多么荣耀的事,没想到自己凑上去想和别人吹嘘自己儿子时,别人却把吴传宗给扯了进来。
满以为自家儿子娶了这么一个漂亮的媳妇,是多么耀人的事,和别人聊天的时候又把儿媳搬上话题,可别人压根就不和她提自家儿媳的事,却议论着吴传宗救的是个有钱人家的大美女,还心甘情愿做他女朋友了。村里人尽是那种羡慕的眼神。甄芝凤气得肺都炸了。
梅文花在家的这些日子可谓是度日如年。整日提心吊胆地,又不敢出门。
村里传开吴传宗勇斗抢劫犯的事后,他有些怀疑自己捅的就是他了,可是又无从对证。在电话联系标哥得知那边无动静后,才敢试探性地戴着个帽子出门。每次匆匆出去又匆匆回来。反正村头杨婶的豆腐铺子是不敢再去了。
在得知陈淑芬回家之后,便弄了个草帽前往求证。
从陈淑芬陈述的情况来看,他更加肯定了那个人就吴传宗。更是气得咬牙切齿。自己的好事都让他给破坏了。
此仇不报非君子!不死也让你脱层皮!
“妈,我明天要去广东了。”这天,晚饭的时候梅文花扒着碗里的饭道。
“不先把婚给办了再出去吗?”甄芝凤望了一眼旁边的陆彩菲,眼里尽是慈爱与喜欢。
这个儿媳妇,出得了厅堂入得了厨房。在家的这些日子,都是她一个人承包了所有的家务活。真是越看越喜欢。
梅文花斜了一眼旁边的陆彩菲,脸上的麻子疙瘩突然一抽。
没有再说话,继续扒着碗里的饭。
次日的早晨,窝里的鸡都还未来得及穿上衣服打鸣,梅文花就顶着个鸭舌帽,拖着个行李箱出行在了村前的马路上,后面跟着一脸愀然不乐的陆彩菲。
刚好赶上一辆空车返回市区的出租车,看来老天都在帮助自己!
几经周折,终于抵达深圳的铺子。
所谓的铺子,只不过是一间远离市区的守塘小瓦屋。
梅文花在工地干活时,经常有一位老头到工地上捡些废旧钢材什么的,一来二往就认识了,梅文花嘴甜,说得老头心里热乎乎的,一高兴就把守塘的小屋子让给他住了,也顺便让他和几个小弟帮忙守着鱼塘。
后来他又认识了些道上的人儿,就搬出了那里,只留了一个小弟守着,平时有什么突发事情都会在那个小屋碰头。
久而久之,他们就把那间小屋唤成了铺子。
铺子里,梅文花弹了弹满是灰尘的凳子,一屁股坐到了上面。
。这次又有什么任务?”留守的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叫汪再喜。
“其他人都还没来吗?”巴掌大的小屋子坐在里面就能一览无余,可梅文花还是问道。
“都!”
梅文花没有再说话。想想那些人也不可能来的。约定的一个月还没到呢。他是在家里实在呆不下去了才冒着很大风险提前来的。
叫汪再喜弄了点吃的东西,便狼吞虎咽起来。
吃饱了之后的梅文花这才掏出手机按下了江远标的电话。这在个大都市里,要找些活干才不至于饿死。即使被江远标狠狠地宰着,也是很无奈的事。人不能不吃饭吧。
抢劫那件事还没平息呢,他可不敢再弄出什么大动静出来。还是依仗这个标哥靠谱些。
又联系了出租屋的房东,商量了一下退房的相关事宜。
他觉得要换一个地方藏身相对安全些。
梅文花简单收拾了一下,便提着行李离开了铺子直奔出租屋。
来回倒车,一直到下午才抵达出租屋。房东已恭候多时。
“这是你的押金,扣掉水电费和房子清洁费之后只有五百块了,这是收据。”房东将收据递到了梅文花手中。
五百就五百吧,梅文花一声不吭地接过五百块钱,头也不回去离开了出租屋。
“小菲啊,这次之后你不能跟着我了。怕连累到你。”在离开出租屋的路上,梅文花转头对陆彩菲道,并把刚才房东给的五百块钱塞到了她的兜里。
“文花,为什么要这样?是我拖累你们了吗?”陆彩菲泪眼婆裟地道。
“你没有拖累我什么,是我怕连累到你明白吗?”
“可是我不怕,我只想跟着你,你喝白开水我从不要求喝粥。”
“可是我现在连白开水都没的喝了!”梅文花突然变得气急败坏。
“文花……”陆彩菲已经泣不成声。
花弟也没用,你没看到我现在都自身难保了吗?”
“文花,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愿给你做牛做马。”
“你不滚是吧?你不滚那我滚!”
说完梅文花提着自己的行李大步流星地离开。完全不顾后面撕心裂肺嚎啕的陆彩菲。
爱,就是这么简单!就是这么任性。想分就分,由不得你,我说了算!
其实他心里早就想分了的,他实在是受不了这陆彩菲隔三差五的催婚。他可是从来没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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