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开个特价房吧。”既然下了决心,吴传宗也不再犹豫。
“好的先生,房费是一百七十八块,麻烦身份证给我登记一下。另外还需交两百块的押金。”前台小姐一脸灿烂的笑容。
卧槽!以前住的那些旅馆都没用什么押金的,宾馆还要交押金吗?还两百呢?吴传宗心里琢磨着。
“先生您放心,这押金在您明天退房的时候会退还给您的。”前台小姐似乎能洞悉别人心里的想法。
吴传宗有种被看成乡巴佬的感觉。感觉浑身不自在。催促着前台小姐办入住手续。拿了房卡直接上楼。眼前首要的任务便是好好洗个澡。身上黏糊糊的,也去去身上的霉气。
“靠!”吴传宗捣鼓了半天才把房门打开。以前的小旅馆哪有什么房卡,一把小钥匙多省事。
有钱人真的很会享受!到了房间他才感叹道。房间就一个字——大!装修都那么豪华。屋顶中央是个硕大的吊灯,古香古色的墙壁把吊灯的光线折射出金碧辉煌的感觉。宽阔的落地窗,再配上落地的窗帘,那才叫美。还配备了电脑。电视机比他老家灶台上那口大锅还大。一张透明玻璃的茶几,再配上两张软绵绵的沙发。那是至尊的享受。席梦思都能睡下四个人了。冲凉房是带花纹的玻璃,里面的所需物品一应俱全。
这是吴传宗第一次住的宾馆,又电视又电脑的,都不知道该看哪个了。
人往往就是这样的,你不拥有的时候就盼着拥有,可真正摆在你面前的时候,你又乱了方寸,没了主次。
舒舒服服的洗了个热水澡,打开了电脑,登上qq。感觉很久没上qq了。在厂里的时候天天加班那么晚,哪来的时间上网?
qq里就一百来个好友,此刻在线的倒有二十来个,可认识的不到一半。他自己到现在都还在纳闷,那些不认识的好友是怎么加进来的。自己是从没加过好友的。
“嘀嘀”qq里有个企鹅头像闪了闪。
吴传宗点开消息。是一个备注为陈淑芬的好友发来的:你现在哪里?听说你和别人打架了?
就这么简短的两句话,暖和着他的心窝。脑子里飘起了刚上初中的时候……
1996年,那时候还没普及九年义务教育,从小学升到初中全凭自己的能力去考试。村里总共十二个人参加考试,结果才考上了六个人。可真正念完初三的,就只有他和陈淑芬了。
刚上初一那时,他还一直保持着班级前十的成绩,可到初二以后就直线下滑了,同村的陈淑芬却是直线上升。那时候的他便给她起了一个牛比闪闪的绰号——霸妹。学霸妹妹的意思。可是后来慢慢的,别人都理解成波霸妹了,让人汗颜。就为这事,没少被陈淑芬教训。
那时的他除了作文写得好一点,其他的功课都是差得一塌糊涂。
她总是激励他,要两人一起上高中,还说什么为村里人争光。说得那么冠冕堂皇。然后就理直气壮的找各种借口帮他补习。在学校里、在周末的家里、更甚者在放牛的山上。每次给他补习数理化的时候,他总感觉书里有一股无形的催眠符,让他昏昏欲睡。以致每次都被她拿起书本敲着脑门。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他当然能感觉到她的一丝情愫,也很感激她对自己的付出。可不知为何,就是感觉她不是自己想要的那种。不是因为她不漂亮,甚至班花的名单上还有她的名字。不知为何,就是没感觉。没感觉就是不会来电!
他骨子里也不想和同村人拍拖。更何况,他想要的类型是隔壁班张杏柳那样的。而且初一下学期开始就一直在暗恋着张杏柳!心里已经没有了别人的位置。
村里有些人偶尔也调侃道:“传宗,你初中毕业后是不是就打算娶淑芬过门了?”弄得他都无法接下话来。
最要命的是她也不解释,反而像没听到似的,照样给他补习。每年的春耕秋收,他家那几亩地里,总能看到她的影子。
他怕影响不好,有一次就和她说道:以后你别总往我家跑了好吗?瞧村里那些人的眼珠子瞪的跟什么似的。结果话都还没说完就遭到一顿臭骂:村里人眼珠子怎么了?我跑你家怎么了?没看到你妈和我妈那么好的姐妹,我跑你家是帮你妈干活,又不是帮你。再说了,算起来我们两家还是亲戚呢,我还管你妈叫姨呢。我帮亲戚家干活怎么了?谁要说我,我骂他祖上三代。
他最后总结出一个结论:这女人太彪悍了!危险,勿近!
词穷了的他自那次之后,再也没敢提过,只能由着她了。
可又真的不想再和她继续这样下去,不为别的,只因为真的没感觉。只有能躲就尽量的躲着吧。惹不起,总能躲得起吧?
凭着她的成绩完全可以上市里重点高中的,可不知为何,她居然选择了中专(九十年代,中等专业学校的简称)。而他自己则是走上了回家的路,继承了祖辈面朝黄土背朝天的伟大事业。
本以为两人今后应该不会再有什么瓜葛了,可要命的是她到了学校,虽很少回家,却要他每个月坚持给她写信,还冠冕堂皇的说不能让他的文笔因为长时间的不练习而生涩了。
每年暑假,他家里几亩地依然还能看到她的身影。
一直到走上社会、工作……他躲到哪,她总能找到哪。如此情缘,本该好好珍惜,可他总感觉心里涩涩的,一种无奈和悲哀感涌上心头。遇到这样的女人,他也是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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