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摸不透他的情绪。
慕思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只要和他呆在一起,那有着沉闷笨重大摆钟的房子里所有的烦闷和克制通通淡薄远去。
她只是个简简单单的十几岁朝气少女,在最纯净的年华里过着单纯的日子,不是华丽房屋里一个会呼吸的摆设。
他有种能安定人心的独特气质,无关长相,她空旷压抑的心能从他那获得片刻的安宁。
“赌注是什么。”
“我赢了,你和我上同一所大学;你赢了,我和你上同一所大学。”当然要提前把宁梵预定下来,万一在毕业前她没有把人搞定怎么办。
宁梵手抵上眉角,镜片下的眼睛清明瘆亮。
慕思的心里毛毛躁躁,一口气提着。
“好。”
她松松呼着气。
“不过这个赌时间跨度有点大,要兑现也要很久之后,暂时先存着,你再挑一个容易点的。”宁梵思索着给出建议。
慕思点了点自己的鼻尖,黑亮的眼睛打着转。
“这样呀,那就赌明天老倪会不会掉头发,我赌会掉而且不止一根,你呢。”她的笑意按捺不住从眼中溢出,流连嬉戏在脸上每个角落。
“我选他明天一根头发也不掉。”
慕思捂着嘴笑起来,稳赢的局,就算天可怜见的老倪明天不掉,总不会宁梵和她一样无聊数过吧,少不少还不是她说了算。
宁梵侧眼望了一下,只见那眼眸像盛满了晶石折射出的七彩光,缤纷闪烁。
粉嫩水润的唇瓣也堆着笑意,是甘甜糖果融化的细腻香气,和很早之前虽笑可依然能让他感觉到清冷完全不同,是发自内心的开心。
那笑容太璀璨,那眼睛太明亮,晃了眼,从心里刮过一阵大风,颤巍了一下。
“我这有两张电影票,你赢了就可以和饶冉他们一起去了。”
宁梵抛出赌注,她自然接招。
“我要赢了,电影票就是我的了,至于到时候要怎么用,那也该是我说了算,不可以有异议,如何?”
“好。”
孽缘之所以称为孽缘,就在于它的坚韧不拔和死性不改。
老套的剧情老套的戏码老套的情节,齐冉这个恨不得把“我好欺负”几个大字纹在脑门上的人再一次被木师姐眷顾了。
“我弟弟高大威猛,活泼开朗,人又有精神,你呢内向又害羞,也就成绩好点,不算什么了不起的优点,这不是跟他互补正好吗?天生一对呀,绝配。”木师姐大人颇为自得,“郎才女貌,珠联璧合呀。”
话里话外都是我找上你是瞧得起你的口吻,换了一副面孔的师姐,依然赶鸭子上架,当起了红娘。
估计也就会那几个吉祥成语了,都排上用场了。
“你们在一起了之后,你就是我弟妹了不是,我怎么也要罩着你,谁要想欺负你还不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威逼不行加利诱。
你弟弟的体重和身高两厢换换不找钱,多动症加不间歇语言永动机——俗称话痨,也真是敢说大话,还绝配,是绝—呸还差不多。
“你什么意思,到底答不答应呀,我弟弟也不是非你不可,要不是看在你还算听话懂事的份上,不知道几时才能轮到你呢。”她轻蔑的自在,“这个星期六下午五点,你们去电影院约会,票我都买好了,别磨磨蹭蹭的叫我弟弟等你。”
这边人还没应声,那边都安排起约会了,天下无敌的脸皮也是要让路的。
最近很流行送人电影票吗?这个木师姐可真会败人兴致,想放过她都难。
看到拐角的透明玻璃里闪过的人影,慕思从阴影里跳出来,一把拽过白目师姐手上的两张电影票,塞了一张给饶冉,还冲她眨了个眼。
“木师姐,不是我们不想去,是我们家里管的严,星期六星期天必须在家复习,而且下午五点之后也不能出门,这电影票我们不能收。”慕思为难不解道,“也请转告你弟弟,我们都是学生,最主要的任务就是好好学习。约会是什么,是相约一起开研讨会吗?。”
装无知谁不会。
☆、灾害和意外
不知道怎么突然变成这种局面,想想一个变两个,她的好弟弟还不知道高兴成什么样呢,连约会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傻冒,还不一骗一个准。
“学校里怎么能和电影院比呢,那有的吃,有的玩,还能看许多你们平时看不到的好电影,你们天天不是学校就是家里,再不出去转转人都要变笨了。这个星期就让我弟弟带你们去在外面约个会,见见世面。”师姐惺惺假笑,极尽引诱之能事。
“约会?木初希,你要不要先和我约个会。”刻板的调侃一字一顿,让人后背发凉。
“谁要和莫老太婆约会,······啊,莫主任,我不是说你。”声音穿透迟钝的大脑皮层,多遛了几道弯才到达中枢系统,回身满眼惊恐,嘴角抽搐小腿打起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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