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寸寸往下再一寸寸往上。
卞鹤轩的腿很结实,小腿硬邦邦的,按起来不算轻松。刘香一边按一边往大哥眼睛上偷偷瞧,等着被夸。他那些傻兮兮的心眼写满了一脸,卞鹤轩早早看出来了,但就是懒得说话。
他嫌刘香傻,傻乎乎往上倒贴的样子特别不值钱,白长一张大学生的脸。但刘香是个傻子,看不透卞鹤轩这颗王八蛋的心。
“你腕子上怎么了?给我看看。”卞鹤轩看了半天,终于忍不住了。
刘香等大哥夸他呢,想到没想,腕子伸过去。晚上没看仔细,这会儿能看出来是疤,很浅很浅的疤,不像卞鹤轩这么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
“烫伤啊?”卞鹤轩把枣红色的袖口往上撸,也不管傻子疼不疼,一定要看个清楚。大大小小两排疤,还都是正圆形的。
“有人烫过你?”再是王八蛋,卞鹤轩也干不出这种事。
“没人烫我,我自己烫的。”刘香皱起眉毛来,胳膊叫袖口勒得生疼,“以前我学艾灸,掌握不好,就烫了好多水泡。阿姨给我抹药了,就没再让我学。”
卞鹤轩又摸了摸那些小圆点,确实是轻微烫伤的疤,再过几个月可能就没了。
“就你这傻样还学艾灸?”
“不是傻子,是轻微智障。”刘香本来勒得很疼,可大哥一笑就好像能笑进他心里,就没嚷嚷疼,“一起上户的人都会,我要是学会了,能加工钱。”
一听是他自己弄的,卞鹤轩几乎用扔的速度放了手。刚刚过度的紧张让他瞬间无地自容,几乎恼羞成怒。
“行了,你接着按吧。”
刘香扯扯袖口,把袖子往下拉一拉,不明白大哥为什么又生气了。按着按着,他突然觉得自己搞懂了,于是伸着头解释起来,声音响在301的病房里耐人寻味:“我没学会艾灸,可我会拔罐子,大哥我给你拔罐子吧。”
不会艾灸,大哥生气,会拔罐子,大哥可能就不气了。
“嗯,等有机会的吧。艾灸你也别学了,烫了手怪疼的。”卞鹤轩不走心地答应了,谁知道傻子能待几天。他说得很随意,关心来得也很随意,单纯心疼傻子的手。刘香的表情活跃起来,笑得卧蚕鼓鼓的,下睫毛很长。
大哥这是关心自己了吧?看腕子上有疤,才关心他。别人都是叫他学艾灸,只有大哥拦着他,不让学,还说别学了,会烫手。这是关心了吧?这算是关心了吧?
突然间,刘香觉得大哥变得特别好看,床头灯的光都跑到大哥一个人脸上了,也觉得自己好久没这样高兴过。他唰地低下头,很卖力气地按腿,实在忍不住了才抬头看大哥一眼。
“大哥,我觉得,你的腿特别长。躺着看就够长的,站起来得有多高啊。”快20分钟了,刘香还耐心按着,他不好意思看大哥的脸,那就只看腿吧。
卞鹤轩其实都睡着了,不悦地皱了皱眉:“
第6章 你喝口汤
卞鹤轩其实都睡着了,不悦地皱了皱眉:“去,给我拿夜壶去。”
刘香知道大哥这是想尿尿了,蹲着从床下拿出一个尿壶来。递给大哥的时候,指头尖碰着大哥的手了,很热。刘香赶紧撒手,又不敢走,于是在一旁傻站着。
在床上尿,挺有心理负担。卞鹤轩把腿分开,夜壶放进中间,再把东西塞进去。起初他在床上尿不出来,后来实在禁不住折腾,可不知道怎么了,今天又卡壳了似的。
“艹,你站这儿干嘛呢!”卞鹤轩昏昏欲睡,猛然间发现漆黑的屋里站了个人,才想起傻子来。
“我……”刘香的舌尖舔过门牙,他不舍得从床边离开,又编不出来,“我,我也不知道干嘛呢。”
“你去厕所,看着我尿不出来!”卞鹤轩说,看刘香知趣地躲厕所里去了,他常年健身,欣长的后背弓起来饱满极了,小腹绷紧,释放出积攒的液体。洗手间的水龙头突然拧开了,卞鹤轩也没有在意。
“喂。”等解决完了,卞鹤轩叫了一下,洗手间里的人没动静。
“香香,你出来吧。”卞鹤轩只能喊这个。果然,刘香端了一盆水出来,放在椅子上,把变沉的夜壶放进了洗手间,回来就拧热毛巾,笑得烂漫极了:“我给大哥擦擦。”
就好像他刚才说“我给大哥按按”一般自然。
什么?擦擦?卞鹤轩有点儿恼怒。他多大的人了,给块热毛巾,还不会自己擦?
“不用,你去……”
“我会擦,我以前就干这个的。”刘香看不出卞鹤轩的不愿意,掀了薄薄的被子,抓住卞鹤轩还没来得及收回内裤里的大家伙,托住了,用热毛巾擦。手很热,毛巾也很热。他不觉得有什么可避讳的,这东西自己也有,就是没有大哥的这么大。
卞鹤轩可不这么想,浑身的汗毛都立起来了,捏紧了拳头,逼自己忍住想揍人的冲动。算了,一个傻子,连廉耻都不懂的傻子,计较什么。况且,有人擦,还是挺舒服的。
从他这个角度看,那双手给自己擦擦,视觉效果也非常令人满意。
“呃……”卞鹤轩长舒了一口气,眼睛黏在刘香的手指上,自己的手心却攥出了汗。几下之后,总算是擦完了。傻子很懂这一行,擦完了还稍微给甩甩,把东西从病号服的档口塞回去,装进内裤里。
干爽,贴心,动作还很快。
看着那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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