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砰!”
在又一个撞击声后,阎酆琅听不到半点玄青辞的动静了,他心里一咯噔,慢慢地往那声音最后出现的地方靠近,依稀中听见了几声微乎甚微的蛇息。
就在此时,一丝亮光从阎酆琅的背后传来,一条满身都是血窟的蛇逐渐显现在阎酆琅的眼前。
“青、青辞……”
可惜他听不见。
来者是风无极,并肩着一个白胡子老者,身后还带着四个随从。
玄青辞瘫在地上看见他们靠近,挣扎着想要立起来抵抗,却见四个随从握着三叉戟冲了过来,不分三七二十一地把它钉死在地上。眼睁睁地看着那白胡子老者手握一把尖锐的弯月匕首逼近自己,然后慢慢地在自己的脖颈上划动。
“畜生!”
阎酆琅气得双眼发红,两只手握得死死的,看着这白胡子一手握刀,一手抓住蛇皮,一寸一寸地往下撕裂。
“哈——!哈——!”
玄青辞痛得浑身颤动,尾巴恐惧地勾住三叉戟,盯着风无极的赤眸里含着水汽,就要淌出眼泪来。
这时候的玄青辞还听不懂风无极的话,可阎酆琅却听得一清二楚。
“你哭什么,被你咬死那些人的爹娘也在哭,你这是……活该。”
话音刚落,白胡子一口气撕下了尾巴上的皮,于是一条完整的蛇皮,血淋淋地被白胡子拿在手上,他的胡子也沾上了血。
阎酆琅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红着眼望向只剩下血r_ou_的玄青辞,奄奄一息地瘫在血泊中,眼神涣散地盯着地面。
“他还不能死,给我看好了。”
第七十八章 地牢过往深渊潭
大门关上后,玄青辞再次被夺去了光亮,陷入一片漆黑。
阎酆琅凭借原先对玄青辞方位的判断,侧躺了下来,微微颔首,额头仿佛正抵在玄青辞的额头上。
他听着蓝蛇微弱的气息,甚至能想象出自己被撕下一身人皮的痛楚,从脖子到胸膛,从胸膛再到两腿……为什么不让我早一点认识玄青辞?为什么我出现的地方不是在青潭宗,而是越池?为什么非要在青辞受过这些折磨后才遇到我?为什么?如果、如果我早一点遇到他……他就不会受这些了……
阎酆琅躺在地上,沉在黑暗中,好像同玄青辞一起被关在了地牢里。
刚刚大门所带来的光亮,并没有让阎酆琅注意到牢房的四周,他的所有注意全部集中到了玄青辞身上,于是此时玄青辞发出的蠕动声引起了他的好奇。
它已经伤痕累累,还想做什么?
阎酆琅爬起来凑过去,忽觉一道强劲的风从耳边呼啸而过,就听见“哐”的一声,以及撕心裂肺的吼叫。
“哈——!”
“别撞了!快停下!快停下啊……青辞……快停下……”
阎酆琅根本没想到玄青辞会用身体去撞击牢房的铁杆,沉闷的撞击声和痛苦的闷声简直在凌迟阎酆琅,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过去想要阻拦玄青辞,却扑了一个空,笔直地倒在地上,身后的玄青辞依旧在用身体撞击,似乎以为自己可以撞断这铁杆。
他跪在地上,两只手不停地颤抖。
“青辞,不要这样……停下吧……”
“哐!”
一声巨响,阎酆琅的脑中一片空白。
它、它撞开了?
然而就在铁杆轰然倒塌的一瞬间,大门也被打开了,光亮再次刺了进来,一群白晃晃的人叫嚣着用三叉戟把玄青辞支起来,随后将它扔进了一个铁皮箱里。
铁皮箱狭小无比,几乎把玄青辞对折了好几下才塞进去。阎酆琅也跟着被蜷缩在里面,就窝在玄青辞的身上,脸上s-hi热s-hi热的。
“青辞……”
玄青辞这回不动了,连细微的蠕动也没了。
阎酆琅心里一下子被掏空了似的慌张,低声轻唤:“青辞……你如何了?”
可玄青辞听不到,也不会回应他。
铁皮箱里的黑暗远比外面地牢的更加可怕,它隔绝了外界一切声响,在这么小小的空间内,空气也变得稀薄起来。玄青辞不知道等待他的是什么,或许是死亡,或许是无穷尽的折磨……总之他清楚地明白自己的处境极糟。
阎酆琅怕极了黑,可他更害怕的是玄青辞现在的状况。若再不放出去,恐怕它的身躯就要承受不住了。
就在他以为玄青辞就此被沉入越池时,铁皮箱被打开了。
阎酆琅再次看见了那白胡子老者,他命人把玄青辞放了出来,还给它上药包扎。阎酆琅盯着白胡子,神色复杂,见玄青辞悄然咬住了白胡子的衣摆,眼里透着乞求,却被他一脚踹在脖颈上,刚刚包扎好的伤口再次崩裂,原本就染红的伤布显得更加暗红。
阎酆琅将这动作收在眼底,暗自握紧了拳头。
玄青辞被踹了一脚,并没有气恼,依旧凑过去想咬住白胡子的衣摆。这一次,他被白胡子掐住了脖颈,恶狠狠地摔在石桌上。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只可惜……没人想知道那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玄青辞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但从语气和表情中判断,这个人并不想听自己言论,只得瞪着赤红的眸子,又是着急又是失望。
阎酆琅气得咬牙切齿,y-in冷的眸子里满是暴戾,心口快速地上下浮动,想要让那白胡子也体会一把伤上加伤的痛楚。
可他什么都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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