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对着托特三人的法师,用至死都不曾闭上的眼睛盯着门口,不敢有一丝松懈,仿佛那里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出没,其余几人的表情也大抵如是,他们就像约定好了职责,将后背托付给同伴,同时守护着同伴的身后。
托特强忍下炸掉这片海域的冲动,颤抖着凑过去将他们一一放平,同时细细观察着这个唯一没有被爆炸波及的房间,内壁上细密的纹路还没有完全熄灭,从动力核心延展而出,正是因为发现与动力源连在一起的复合法阵,托特才敢笃定自己激发的爆炸不会炸毁动力室。
斯塔纳显然比托特看的更清楚,皱着眉头说到:“这些纹路不可能是船上自备的,激活它们后整艘船根本没有足够的动力航行。”
“当然不够,”托特跪在尸体旁,拉起其中一人的左手,只见小臂内侧刻满了凌乱的刀痕,有些已经结成了血痂,有些还在不断淌出淡黄色的液体,阴沉着脸说到:“要不然,他们怎么把这艘船困在海里。”
“什么意思?布置吞噬动力的魔法阵,然后设下只能通过引爆才能进来的破解手段,这完全是要毁掉这艘船,”伍兹绕着房间转了一遭,发现引爆魔法阵竟然是他们最好的选择,疑惑道:“你说这是他们有意的,可他们为什么这么做?”
“肯定是有什么事情让他们宁可选择困死在海上,比如船上有几只绝对不能踏入人类社会的怪物。”托特站起来环视四周,各舱室的残骸下,似乎有一片连起来的模糊阴影,“或许是一大群。”
“船上有东西?可是,我们已经搜查了两遍,难道还能有什么生物,可以躲过我们三个的搜查吗?”伍兹露出不能相信的表情,驳斥到。
“的确是这样,托特,”斯塔纳点点头说到:“仅仅是到达传奇法师的你,就比躺在地上的这些人加起来的洞察力还要高。”
“如果它们从没躲过去,只是稍微扭曲了一点东西呢?”托特浑身上下亮起淡青色的光芒,提醒到:“想想看,你为什么要浪费那么多力量,对我使用清晰术。”
“清晰术?不是你要求的吗?”斯塔纳突然瞪起眼,难以置信道:“我为什么会忘掉这些?难道它们能在不被发觉的情况下,破开我们的精神防线肆意修改记忆吗?”
“修改记忆?不,我们的脑袋还没有这么脆弱,”托特一指远方海面,问到:“看,那里有什么?”
“天空,太阳,云朵,海水,木板,维修船,喂,现在是打哑谜的时候吗?”伍兹一连说了好几个物件都被托特否定后,黑着脸问到。
“你想说,鼻子是吧。”斯塔纳想起之前托特莫名其妙问起的话,释然道:“我们一直可以看到自己的鼻子,只是大多数情况下,我们都忽略了,比起修改记忆,确实容易得多。”
“所以我们现在是什么处境,周围围满了怪物?”这句话就像一个开关,斯塔纳感觉那些被忽视的,遗忘的,积压在记忆体最底层的经历,全都回到了大脑的处理单元。
“或许吧,如果它们能抗下刚刚那波爆炸的话。”托特勉强一笑,但看到躺在地上的几具尸体,又敛去了笑容,对着空旷的废墟喊到:“让我们忽视掉一切异常,只保留‘我们必须打开动力室’的目的,想借我们之手打开动力室,哈!我按照你们期望的做了,还不敢出来谈谈吗!”
话音未落,一只银灰色的人形生物从他们的视野盲区走出,托特看到这家伙浑身布满了红色的肉质关节,不时还有几个关节破开,流出橙黄色的浓稠液体,再搭配上布满皱褶的银灰色外皮,有一种说不出的恶心。
托特还发现有一股熟悉的魔法波动从这家伙身上传来,啧啧道:“看来触发反击射线和防御徽章的,就是你啦?”
这家伙发出嘟嘟囔囔模糊不清的声音,仿佛什么人被黏住嘴唇后还想说话一样,事实上也正是如此,那家伙勉强能称作头颅的部分,只有一个大大的关节囊不停鼓动着,托特扔了一个橘子过去后就整个炸开,溅了一地粘液。
那家伙仿若未闻,保持着相同的语调,托特制作出一个【通晓语言】的模型后,才听懂了它一直在说的究竟是什么:“你毁掉了方舟,甚至还要将我们全都炸死,为什么要这么残忍,为什么不能给我们一点儿活路。”
“我给予你活路,那么谁来给他们希望?”托特蛮横的打断了这家伙的质问,伸直左手凌空一张,仿佛揪住了那怪物被炸开的关节创口一样,然后用力一扯将整个头上的表皮尽数剥下。
接着呼吸不由自主的一顿,好在另外两人更加震惊,忽略了托特的短暂失态,暴露在三人面前的,是一个没有了眼珠的人类头颅,从隐约看到的领口衣物判断,被充满皱褶的银灰色表皮所包裹的,正是失踪的船员。
“我想说什么来着?对了,”托特半张着嘴,凭借圣灵状态下的强大操控力,控制魔力裹挟着海水朝眼前那家伙扑过去,说到:“别再将你那肮脏的爪子,探进我的大脑!”
令人狂躁的哼唧声戛然而止,一层层酥脆的硬质外壳不断从那怪物身上脱落,最终只剩一个干瘪的船员尸体。
“这是?”斯塔纳目睹了一切,对于能够轻松解决这怪物有些费解,“这样就结束了?”
托特回头坐在一众法师尸体中间,说到:“比起橘子里微不可见的那点儿元素,海水里面几乎无穷无尽的离子盐,对关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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