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一个声音不停重复几遍可能还感到新奇,但是几千甚至上万遍就是一种折磨了,虽然现在斯塔纳听到的可能还没有这么夸张,但是新生的身体在适应灵魂进入时,远超平时的感知状态会让他对外界的刺激异常敏感。
“看样子我的听觉不可能有多好了。”斯塔纳边说着再次释放了隔音咒,在周遭环境的不断革新下,很快就被冲刷干净——现在这城市看起来就像是坏了的放映机所展示的不连贯画面那样一闪一闪的,每次闪烁都会让斯塔纳的施法行为变成无用功。
托特已经退出了灵体态,只是身上那灰一块白一块,在透明和实体之间不停转化的身子怎么也说不上好,不过他对此也没什么好办法,使用不曾掌控的力量总归是要付出代价的,像这种局部失控的后遗症可能还得持续一段时间。
不过这代价也是值得的,只是某人对此就有些费解:“这样就结束了?但是你是怎么把它们锁在这个时间点里的?时间放逐?”
“谁让它们开双向的传送门了。”托特知道斯塔纳的疑惑,自己可没这本事使用类似放逐的力量,要不然也不必按着他老师的想法,在这里一点点寻找信息了。
“双向传送的原理是传送区域和目标区域的交换传送,而把空间变量换成时间的话,结果就是本该发生在空间上的交换变成了时间交换,就像你看到这样,它们在传送到未来的几秒之后又被传送回去。”
这么一解释斯塔纳也就懂了,接道:“本来到这里就该结束了,但是过去的它们已经发动了传送,所以它们不得不永远重复这一过程,直到时间间隙里的力量被消耗殆尽。”
托特做了一个爱莫能助的手势,继续说到:“就是这样,只是与其指望它们消耗完能量,还不如等着世界末日来临更靠谱。”
“所以从一开始你就这么打算了?不,你只是不打算让他们离开库洛洛,所以这是一个完全的巧合!”斯塔纳想到托特一开始的行为,有些激动的说到。
“也并不完全是,克恩那家伙有可能真的保持了独立人格,”托特没搞明白斯塔纳为什么突然兴奋起来,不过这不影响他阐述自己的发现:“你也看到了吧,我们根本没有三个小时的时间,如果不是他给我们示警,等我们把这空无一人的皇宫探查个遍,它们早就开门跑光了。”
“或许连三十分钟都没有。”斯塔纳略微估算了一下,“所以你才强行用灵体态将它们逼停,那时候你就发现了吗?克恩的一个提示。”
“不对,提示不止一个!”说着,斯塔纳变了脸色,用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声音说到:“还有那家伙!”
“很明显,”见斯塔纳终于追上了自己思路,托特捞起一把明灭不定的泥土说到:“那扇门上并不是什么都没有,那是一面能复制一切的镜子,代表着白冰,而这样的门还有很多。”
“说来说去,我们还是上套了啊。”在库洛洛岛上这种情况下,能做到这一点的并不多,托特淡定的样子也让斯塔纳放下了忌惮心思,望着空无一物的天空,竟有心思开玩笑:“不愧是马格罗什的大人物,竟能让她这么不辞辛苦的设局。”
“得了吧,能让她这么算计的,也只有我随身空间里的蛇牙了,只可惜我们被限制着不能使用超过一般传奇法师的力量。”
被精灵发现也好,自己选择来这座城市也好,甚至成功发现这里的异常,一切来得这么的理所当然,所以在解决了这个问题之后,终于能沉下心来好好思索的时候,自然就找到了其中的漏洞,现在的问题是,为什么那家伙能像未卜先知那样,在一开始等着他们的到来。
托特这句话就像是触动了某个开关,不只这座城市,还有天空、小岛,两人视野里的一切都像被困在时间节点里的白冰,开始剧烈闪烁起来,托特试着甩了枚光球,飞出去没多远就被分解成了本源魔力。
这可不像斯塔纳的隔音咒,法术崩坏粒子还原只能说明一种情况,这里被重启了。
这时候托特有些释然,毕竟白冰这种连蛇牙都无法复制的家伙,怎么可能让魔法女神忌惮,所有的一切只怕都是她为了拿到蛇牙数据做得准备,就在自己拒绝前往观察者营地之后。
不过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托特回想刚刚才看到的那只未来才会出现的无面虫,总该不是魔法女神的手笔吧,要真是那样的话,托特就该用不受控制的时空炸弹炸掉一切规则,强行回到原来的世界去找安娜了。
好在他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所以哪怕被突然出现的一排“禁魔队”正对着,托特也没有感觉到丝毫慌张,支起一个小小能量团,先声夺人的问到:“告诉我,生活在这座城市里的那三十万人类哪去了。”
克里斯塔并没有正面回答:“又是这句话,七千年里丝毫长进都没有的家伙,是怎么推翻我们的。”
这句话就有点恐怖了,托特收敛起假装出来的轻视,沉声问道:“听起来,你知道我的前辈们?”
“这里的确是七千年之前,但是神不止生活在一个维度,你们的每次出现,每次回溯,对我而言都是一段枯燥而重复的事情,好在拜你们所赐,实验的进度加快了不少,也不枉他们费劲心思在这里留下时间节点了。”
克里斯塔的眼神透露着一种不属于生物的冷漠,同时还有不自觉的炫耀,托特隐隐感觉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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