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家馨醒来的时候,耳边呼呼的风声夹杂着少数人说话的声音,很吵。睁开眼一看,天空黑滚滚的乌云,四周没有任何的树木,尽是飞翔的巨鸟,飞鸟背负着修士,放眼望去,仿佛置身无穷无尽的鸟群中。
抬起手来,发现手被绑住了,接着发现脚也被绑住了,心中顿时一惊,随即安下心来,因为脖子上什么也没有。暗暗运转魂力,魂力畅通无助。觉得有些奇怪,这么简单就可以困的住我?
这时走来一个修士,风很大,大声道:“这位姑娘,你醒了,你还好吧?”见路家馨面无表情,想来是醒来发现被绑住了而生气,便大声道:“我们在天上,这里风大,我们怕你昏迷的时候被风吹下去了,所以用麻绳把你固定住。”
路家馨面朝天空,看也不看他一眼,极度的不屑,如同君主面对臣子一样轻轻地点头,道:“嗯。”手上魂力催动,玄光暗淡的一闪而过,之后便没有了动静。
怎么回事?!我的“铠”之力怎么没有用?还有法术怎没使不出来了?路家馨顿时心慌了。
蓦然想起自己被那个白衣修士施加了“虚落”,才落得如此下场。
本来在哪都无所谓,无论处境如何,实力摆在那里,到那里都可以横着走,自信摆在那里。现在却被告诉你你力量没有了,被封印了,现在你只能沦为一个渣子。从这个世界的顶端瞬间跌落谷底那种恐惧只能用地狱来形容。
“啊!”她惊恐地大叫一声,剧烈地挣扎起来,想要挣脱开身上的绳子。那修士道:“啊,姑娘,你先别动,冷静点,你小腿的骨折了。”忙压住路家馨,不让她乱动。
路家馨挣扎了几下,见那修士并没有恶意,稍稍安下心来,仍是不说话,一副气愤的表情看着那修士。那修士道:“姑娘,既然你已经醒了,那就不需要怕被风吹下去了,这样吧,我来帮你解开绳子。”
路家馨松了一口气,暗道还好还好,于是“嗯”了一声。
“不知姑娘脚为何受伤?”那修士一边解开麻绳一边问道。
“我被奴隶猎人追杀。”路家馨沉吟一会儿,作出十分悲伤的表情,道:“我的族人被杀的被杀,被带走的带走,就剩我一个人,我……我……”路家馨已经说不下去了,那修士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和背脊,见她的背上巨大的伤疤纵横交错,想必身世凄苦,她想说的话也大概猜到了。
“没事了,好好在这里养伤,一切都已经过去了。”那修士安慰道。
在路家馨旁边不远处,有一男一女修士在那窃窃私语,“纹苹,你看那女的真不要脸。”“不要脸?有啥子不要脸的?我怎么没看出来,你从哪看出来的,快告诉我,罗服。”“昏迷了没穿衣服也就不说了,这也不怪她,但是醒来了发现没穿衣服,还被异性看了那么久,愣是没一点感觉,这不是不要脸还是什么?”
那个叫纹苹的女修士听了直摇头,道:“你的思想太奇怪了,完全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思想奇怪?放屁,明明是你们的思想都很奇怪,不知羞耻,不知羞耻!哼!”罗服把头扭向另一边。
“别人穿不穿衣服和你有什么关系?你真是多管闲事。你才不知羞耻,明明错了还不承认!”纹苹一本正经地道。
这时,路家馨身上的绳子已经解开,坐起来,迎着风,后面束成马尾的头发早已散开,随风飘扬,固定在头发上的小布袋子已经不知去向。她现在已经知道自己是在哪里了,她在行军鸟的背上,一种巨大的飞鸟,可负重,可长途运输。这里是风飘絮雨林中的众部落迁徙队伍,数以万计的行军鸟与其它的小型飞鸟组成这支庞大的迁徙队伍,向西南方向赶路。
那修士道:“饿了吧,我去前面拿点东西给你吃,等一会儿。”说着便起身来,走到边缘处,向下一跃,片刻后,化为一只白鸟冲天而起,飞向其他的行军鸟。
路家馨见那个修士离开了,脸色瞬变,扭头道:“那个叫罗服的什么东西给我过来。”语气冰冷,如同上级对下级下命令一般。
罗服正烦着纹苹,便手撑着行军鸟宽大坚硬的羽毛,挪动着屁股慢慢地挪到了路家馨边上,一副生怕从这里摔下去的模样。眼睛盯着她看,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到头,看完之后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道:“要不要我送你一件衣服?”
“不用。”路家馨遥望着前方的队伍,道:“这里是雨林部落的迁徙队伍对不对?”
“是。”罗服点点头。
“在你们前面还有迁徙的队伍吗?”路家馨又问。
“有,你眼前不就是吗?还问我干嘛。”罗服回答。
路家馨一听,顿时皱起眉头,随即舒展开来,因为她从罗服与纹苹之间的对话可以看出这个少年脑子有点问题。转头问纹苹:“小姑娘你知道么?”
“这里是第二对迁徙队伍,第一对迁徙队伍早在几天前就已经出发了。”纹苹看着路家馨,想从路家馨脸上看出一点什么,很可惜,她面无表情,于是继续道:“难不成第一对迁徙队伍中有你的族人在那里么?如果你那样的话,我可以求族人送你去前面。”
“没有。”路家馨一口回绝了。她重新躺回行军鸟坚硬的羽毛上,伸了一个懒腰,闭上眼睛,道:“嗯,我很伤心,不要烦我。”罗服与纹苹怎么看也看不出路家馨哪里伤心了,反而更像是一个悠闲自在的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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