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暂时放松一刻。
有人推开了门,脚步轻盈地走了进来。
白烨道,“我真的不用服侍。”
那人似乎听不见她说的话,绕过了屏风,站在了浴桶的边上望着她。
白烨的脸被热气蒸地粉红,感觉到有人在看着自己便忍不住睁开眼睛面向她道,“我真的不用……”话音戛然而止,只因进来的人是——江虞。
江虞的嘴边噙着若有似无的笑意,目光稳稳地望着白烨,身杆儿笔直地站着,浑身都透着不可侵犯的贵雅气势。
“我听姗儿说你身的蔓藤解了便过来瞧瞧。”她说。
白烨的脸烧得发烫,往水里面藏了藏道,“是二小姐锯开的。”
“姗儿此刻倒是有了好主意,”江虞目光一扫,打量着白烨问,“你身上的伤是否也都好全了?”
“嗯,都好全了。”白烨此刻只是有一句答一句,她的心像是跃出水面的鱼儿一般活蹦乱跳,只怕说多错多,她大脑一下子恍然,更不知在此情此景下该说些什么。人在衣不蔽体的情况下仿佛更容易被旁人看穿。
江虞凝眉,沉吟道,“若是你有一日后悔了,想回去了,你就如实告诉我。我不会怪你,我会帮你。”
白烨一怔,疑惑地望向江虞。
她帮我?
她如何帮我?
江虞亦在此时回望白烨,嫣然一笑道,“姗儿要带你去的地方我也知道,我会和你们一同去。白烨,请你帮我们看看那群人到底是何方神圣,不管是敌是友,我们都要一探究竟。”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十一回
屋子里弥漫着沁人花香。
白烨偷偷瞄了一眼江大小姐,她还留在屋内,亭亭的背影在雾气中朦胧着、飘渺着。
白烨从水中抬起手,指端已经被水泡得发白发皱,脑袋也有些昏昏沉沉。白烨幽幽叹气,暗忖江大小姐若再不走,自己便可能晕死在这浴桶中了。到时候若寸缕不挂地被送出去,那可真是无颜见人。
江虞在此时似乎低低地笑了一声,突然道,“我们在外面等你。”她说完便轻飘飘地走了,脚步声很轻,很轻,轻得仿佛不存在。
白烨听着她开门,再听见她关门,这才敢从浴桶中出来。当双足踏在结实的地面之时,她觉得全身都在发软,房间内的景物都在天旋地转。
江姗留了一套白色衣裙给白烨,白烨换上了它,映着铜镜白烨稍稍一怔,在刹那之间她似乎看见自己的胸前位置有一滩血迹在慢慢地蔓延,直到染红了这一身的白。
白烨大惊,再低头看自己的时候却仍旧是那一身素净的白衣,这才松了一口气。
胸前的那滩血迹……似乎是前生所留?
白烨揉了揉眼睛再看铜镜,此番铜镜内再也没有没有那滩血,但连白烨的身形也渐渐地变得模糊。铜镜中她的脸仿佛一块破裂的珠子一般零碎。
白烨往后倒退一步。
为何会这样?
难道是我徘徊在阳间所致?
白烨怔怔站在那铜镜前许久,她望着自己在镜中的身形,一种无助、恐惧之感油然而生。
“白烨,你好了么?”是江姗的声音,她在门外喊,“你若再不磨蹭我便冲进去了。”
白烨望向投在门上的那道影子,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脸,走到门前哗啦一声拉开了门。
江姗站在门边,凑过去闻了一闻满意道,“马车已在外侯着,我们走吧。”
白烨瞥着她的衣着奇怪道,“你怎换了男装?”
江姗展开手在白烨面前原地转了一圈,下巴一抬得意道,“如何?”
白烨笑嘻嘻道,“俊俏得很。”
江姗更加得意,“姐姐也着了男装,白烨,你现在可以多眨几下眼睛。”
“为何?”
“因为你见了姐姐便会连眼睛都舍不得眨了。”她说完伸出手在白烨鼻梁上一夹,再飒然转身沿着白石子小道往府外走。
白烨打量着自己的衣着问,“你们都换上了男装,为何要我穿女装?都换上男装不是更方便一些么?”
“你姿色平平,不会有人打你的主意。”江姗噗嗤一笑。
到了江府门前,有一驾马车和一匹马停在那儿。
白烨认出那马是江姗的坐骑,便回头问江姗,“你不同我们一起坐马车么?”
江姗翻身上马,睨了一眼马车,脸上露出厌恶的表情道,“里面坐不下,白烨,我不介意你我同骑一匹马,怎样,你要不要来试试?”她说着便冲着白烨伸出手,似乎真的要拉她上去。
坐不下?
白烨又多看了一眼那马车,江府的东西一向气派奢华,这样的马车怎会容不下三个人?
“江二小姐是不喜欢曹某在场,是曹某的错,”里面传出一个男子的声音,从马车里钻出一个人来,他站在马车上拱手作揖道,“我自小体弱多病也不擅骑马,虞儿体谅我便让我一同坐马车,白姑娘应当不会介意与我一起坐一辆马车吧?”
白烨见他心中一顿,暗忖他怎么也来了?面上却欣然答道,“我不介意。”说什么也不可让江大小姐和他独处。
见白烨上了马车,江姗的鼻子重重一哼,收手甩鞭走人。
白烨上了马车掀帘往内一瞧,一张清俊无比的面孔便清清楚楚地展现在面前。江姗说的不错,在见到江虞的时候,白烨真的连眼也舍不得眨。
江虞抬眼望着白烨,道,“坐在我身边。”
白烨依言坐了过去。
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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